正文 第十九章 我是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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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兒?
溫暖、柔軟,好似母親的懷抱,對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在這兒昏昏欲睡。
我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
哦,對了。
我叫霍八男,是個茅山道士,還是見習的。
可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感覺。。。。。。
就好像躺進母親懷抱的嬰兒一般舒適,讓人不想睜開眼睛。
媽媽?是您嗎?
您終於肯見我了?
可我為什麼又睜不開眼睛了呢?
不!
你不是我媽媽!
雖然沒見過我的母親,但我相信,媽媽的手絕對不會這麼粗糙而且堅硬——靠!誰他嗎把老子綁起來了?不對!我不是在床上睡覺呢嗎?難不成是慧通和老趙他們玩兒的惡作劇?
還有,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睛了?瞎了?
瞎了也就罷了,為什麼我連動都動不了?鬼壓床?可是有哪個不長眼的鬼敢來壓我的床?
這他大爺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氣急敗壞地大喊:“誰給我綁起來了?還把我眼睛也蒙上了?老趙?慧通?你們擱哪兒呢?”
一隻堅硬的小手輕柔地將我眼上的枕套挪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額頭,極其溫柔地告訴我:“親愛的,是我,你那兩個朋友不在這兒。”
誰???還親愛的???
由於剛見光,我的眼前還是一片恍惚,但是我馬上就意識到,我家房頂讓人給扒了——我那個靈異事件谘詢事務所平日裏陰暗潮濕,就算是大太陽天兒也是陰風陣陣,早上起來絕對不會被陽光刺撓得睜不開眼。
可是,可是——
為什麼有人扒我家的房頂?還有一個娘們兒喊我親愛的!
這也太靈異了吧?
雖說我是個經常和靈異事件產生交集的見習道士,但是今天的情況實實在在地把我給弄懵圈了,平常遇到的髒東西,冤鬼也好妖精也罷,幾乎都是幾句不和抄家夥就打,但是從來沒有跟我這麼客氣的,就算是上次的地湧夫人對我也僅限於陌生人之間的客套,但是今天這位,竟然直接喊我親愛的!
這時候我的眼睛恢複得也差不離兒了,趕忙扭動腦袋看向四周:隻見紅中泛黃的太陽在我腦袋頂上半死不活地掛著,四周綠草瘋長,小溪潺潺,遠處不知名的矮樹上開滿了漂亮的花朵——好一派田園風景!有詩讚曰:湖山勝處放翁家,槐柳陰中野徑斜。水滿有時觀下鷺,草深無處不鳴蛙。籜龍已過頭番筍,木筆猶開第一花。歎息老來交舊盡,睡來誰共午甌茶。又有詩讚曰:積雨空林煙火遲,蒸蒸炊黍餉東菑。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山中習靜觀朝槿,鬆下青齋折露葵。野老與人爭席罷,海鷗何事更相疑。。。。。。
逗弄著從床邊延伸上來的青草,我心中暗暗感歎:如此美景,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
等等,從床邊延伸上來的青草?
臥槽我房子呢?我怎麼睡在戶外了!
我發誓,我的屋子裏除了一盆半死不活的紋竹草以及廚房裏的兩頭大蒜以外,絕對沒有任何的綠色生物——那這青草又是哪兒來的?那個叫我親愛的的娘們兒又是誰?還有,現在是冬天,誰弄得這麼多蛙鳴陣陣、白鷺翩翩?鬧呢?
仿佛是能看透我的心思,那個娘們兒一陣輕笑,聲音是那麼得蕩漾:“親愛的,這些景色是我變化出來的,你喜歡麼?”
“你~是~誰~?”我說話已經帶著顫音了,純粹是嚇的,這也不怪我膽兒小,那聲音是從我的背後發出的,可我現在是躺著的,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一個娘們兒躲在我的床下跟我嘮嗑!這場景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床下有人》、《床下有人2》、《枕邊有張臉》等等一係列讓人口吐白沫、血壓升高、腎上腺素過度分泌的國產大電影。。。。。。
“咯咯咯咯。。。。。。”又是一陣少女的輕笑,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青春美少女在我麵前掩嘴淺笑,“親愛的,昨晚我可是和你共處一室,你睡了我一夜,怎麼天一亮就不認賬了?”
天地良心啊大姐!
昨晚上我是一個人睡的好不好?哪兒我就睡了你一夜?
“嗚嗚嗚。。。。。。昨晚你明明壓在人家身上,還到處亂抓,想不到你竟然這樣不負責任。。。。。。”
我艸。。。。。。,看來這娘們兒還真的能看透我的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在我腦子裏的想法剛冒出來就立即有這麼大的反應,不過話說回來,跟這樣的人,啊不,鬼,跟這樣的鬼說話倒是不嫌累,隻要想一下對方就能明白你的意思,堪比美國大兵的腦電波頭盔了都。。。。。。
“對呀對呀,親愛的,你看這樣一來我們交流起來多方便?我們以後在一起生活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地伺候你!”
沉默了半天,我幾乎被這位主動往上粘的大姐弄崩潰,忍不住發了聲:“我說大姐你到底是誰呀?別上來就一口一個‘親愛的’行麼?就算是相親也有買賣不成仁義在的吧?咱別這麼拉郎配行麼?再說了,您到底看上我哪兒了?我改還不行嗎?”
“嗚嗚嗚嗚嗚。。。。。。”又是一陣抽泣。
此刻我的腦袋都快趕上範偉這麼大了,這大姐怎麼那麼愛哭呢?都說眼淚是女人的終極武器,可是我還沒弄明白你是什麼玩意兒你怎麼就隨便借別人的大招來整我呢?
反正我對這個哭泣的雌性動物是一點兒轍都沒有,心說這事兒怎麼鬧的?我還沒怎麼著你就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
那娘們兒可能又探知了我的想法,一說話一咯噔地抽抽著回答:“嗚。。。。。。親愛。。。。。。的。。。。。。,人家。。。。。。嗚。。。。。。你。。。。。。不要。。。。。。不要。。。。。。人家。。。。。。”
聽到這娘們兒語無倫次,我也開始勸她:“我說大姐,實不相瞞,我這個職業說好聽點兒那叫天師,說難聽點兒就是茅山派的一碎催,打小就沒機會碰女人,您找到我頭上估摸著也是知道我能通陰陽曉八卦吧?你看要不這樣:你先收收勁,等會兒再哭,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麼一回事兒,要是咱倆上輩子有姻緣那咱就好好商量商量,要是您認錯人了,我就想轍幫你找到你那個‘親愛的’,你看怎麼樣?”
那女人聽我這麼一說,哭聲戛然而止,又開始咯咯笑著應聲:“好呀好呀,親愛的,你快幫我查查看,到底誰才是我真正的親愛的。”
我:“。。。。。。”
感情這是個傻大姐!你說你連誰是你真正的親愛的都不知道就跟這兒瞎喊,得虧我不是好占便宜的人,要是遇見壞人給你領到暗娼窩裏你怎麼辦?而且,以前光知道六月的天像孩子的臉,這會兒我覺得六月的天更應該像女人的臉——這大姐變得也太快了吧?
沒等我編排完,這個大姐又開口了:“咯咯咯~查完啦查完啦!你最關心我啦!你就是我真正的親愛的!”
我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看來這不光是個傻大姐,還是個患有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以及偷窺癖的傻大姐,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不說,還喜歡探人心事,尤其是對一個不認識的人張口閉口“親愛的”,實在是不能饒恕!
不過還好,我以前上網的時候看過一個段子,說是對於這類精神病患者要順著他們的話說才能起到治療效果,千萬不能逆著來,否則就會激怒他們,對病情有百害而無一利。
因此,我便按照那個段子的說法小心翼翼地問那個傻大姐:“大姐呀,你說我是你親愛的,我認了,可你總得告訴我你是什麼變的吧?要不然我跟別人一介紹:嘿!老趙,慧通!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兒,她是。。。。。。她是什麼?到時候那得多丟麵子,你說是不是?”
那大姐聽我把她稱作自己媳婦兒,更是樂得不行,“咯咯”的笑聲都快把床震塌了:“我呀,親愛的~我就是你睡了好幾年的水曲柳單人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