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分神，趙豆那瓶號稱幾萬塊一瓶的酒就被喬林倒了個幹淨，就連酒瓶都被扔在了地方，玻璃渣渣一地亂滾。
    喬林也繼續趴回吧台頹廢。
    趙豆歎了口氣，招呼調酒師找人來收拾，自己坐在了喬林旁邊，對圍觀的眾人一招手，“去去，喝你們的酒去，看什麼看！”
    真有部分人被驅散了，當然不是因為趙豆的一句話，絕大部分還是覺得勾引一個傷心頹廢的帥哥很破壞美感，所以選擇去遠一點的地方繼續觀望。
    剩下少部分，反正是出來獵豔的，太帥反而破壞氣氛，所以自然走開了。
    人少了，楊貝覺得身上的壓力也小了。喬林散發出來的絕望氣焰讓楊貝燃起了不大不小的希望——也許這是為了他才表現出的頹廢。
    楊貝慢慢的靠近，越是靠近，喬林臉上的表情越是明顯，原本飽滿俊俏的臉現在不光消瘦，布滿了胡茬子，眼底的青黑，都說明了這人最近過的很不好。
    酒吧的音樂聲很大，楊貝以為，在他的這個距離應該聽不見喬林和趙豆說話的聲音，事實上他不但聽的清楚，而且加上能看見動作表情，讓楊貝很快就明白喬林搞成這樣的原因。
    砸碎的酒瓶很快被人收拾幹淨了，趙豆向酒保要了一杯五彩斑斕的雞尾酒，還沒摸到酒杯邊，就被喬林一口悶了，趙豆手腳並用，也隻搶回一個空酒杯，“我擦！你想酒精中毒，也不要在我這裏自殺吧？搞不好別人以為我賣假酒！”
    “你不懂！”喬林看起來喝了整個酒吧的酒，人都沒有立起來的力氣了，話還說得賊清楚，伸了個手指，在自己胸口比了半天，“這兒疼，你不懂！酒！拿酒來！”
    酒保在喬林和趙豆雙重瞪視下，一腦門黑線的縮到一邊數手指去了。
    “疼的球啊！”趙豆似乎也喝了不少，一直在自己腦袋上戳來戳去，“你他娘不是告訴我，這隻是利用來的？”
    利用兩個字不光刺痛了楊貝，讓楊貝想要轉身離開，似乎也讓喬林受了傷，發瘋的推下麵前所有能被丟下的瓶瓶罐罐，玻璃碎落的聲音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但這些都沒能阻止喬林的動作，直到他麵前隻剩下趙豆的大臉是他推不動的，“該留的沒留下來…”
    相比於喬林的落寞貴公子，趙豆更像是一隻被拍成土豆泥的土豆，稀泥裏伸出一個手指，翹了半途就砸回了吧台，“你啊，有種不要留下來！”
    放完這句話，趙豆的呼嚕扯得比音樂聲更大。
    喬林嘿嘿樂了一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歪歪斜斜地在趙豆的身上拍了兩下，重得讓趙豆連睡著都疼得哼唧了一聲。
    喬林才踩著貓步推開無數想要搭訕和試圖勾引的男男女女出了門。
    楊貝隨後跟上。
    塵世的浮華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喬林用簡單走路的動作，詮釋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就算是貴公子的頹廢，再優雅也讓人心醉。
    楊貝真的很想上前問一句——你是在想我嗎？
    夜，很深沉。城市如同怪獸，吞噬了所有人的喜怒哀樂，又在黑暗裏釋放出來。
    夜，總會將負麵情緒無限放大。
    原本走在前麵的喬林隻是有些搖晃，偶爾需要扶牆走路，隨著身邊燈光逐漸變暗，喬林從還算正常的走路，忽然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