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翻白眼，“我問你把他怎麼了！”紅燈滅了，殷東啟動，“他大概死了。”王衍嘶了一聲，白頭發被風吹了起來，似乎對於殷東的說法不是很在乎，“他什麼都記不得了？”殷東翻了個白眼——現在的人都不怕鬼的嗎？王衍忽然驚叫了一聲，殷東嚇得一抖，方向盤差點脫手，斜眼看王衍，王衍一點兒驚訝的樣子都沒有正透過倒視鏡觀察楊貝。楊貝仍然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布偶。殷東斜了一眼王衍，那意思——你幹嘛？“試試是不是被你催眠了。”“我是方士。”“這樣是人不是鬼。”“回去讓他變回去。”王衍撇撇嘴，坐好了不再說話。殷東掛了個檔，抽空回頭，卻發現楊貝已經閉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車子開了很長時間，一直在不停地行進中，楊貝一直保持閉著眼睛，靠著窗戶，一動不動。王衍也有一覺沒一覺的睡了好久。直到王衍覺得屁股都麻木不像自己的，車才停了下來。飛機場大門。
    殷東甩手下了車，楊貝緊隨其後。王衍似乎是年紀大了，坐的久了有些腰酸背疼，下車一個踉蹌，差點倒栽蔥。
    對於王衍的狀態，楊貝和殷東隻是抬了個眼皮，惹得王衍直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楊貝抿了抿嘴，挪到殷東身邊，此時殷東正在對王衍的演技鼓掌，隻斜了一眼楊貝，楊貝在他一拳的距離停了下來，手裏攥著喬林給他買的手機，“這個我想留下。”
    殷東扶了一下車頭，淡淡地點了個頭。
    楊貝繼續，“為什麼他們見鬼都這種德行？”
    殷東忘了一眼伸過懶腰，自顧自往飛機場裏走的王衍，陰鬱了一下，“他們死了也是鬼，有什麼好怕的？”
    楊貝還想繼續問，後麵被殷東車子堵住的司機開始不耐煩的多按起了喇叭。
    確實，這裏隻是個臨時停靠點，一般人下車後，司機應該立即把車開走，殷東他們在這兒已經呆了不短地時間，而且沒有開走車的意圖，後麵人等不了了。
    殷東一點兒做錯事的愧疚感也沒有，甩了車鑰匙，拉著楊貝就往飛機場裏走，引得後麵不少罵娘聲四起。
    楊貝張了張嘴，還沒說，就聽見走在前頭的殷東淡淡的說了一句，“會有人處理的。”
    玻璃門關上了，喧鬧被關在了門外，楊貝側著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乖乖的被拉走了。
    見鬼麼，也許就是有人淡定有人慌亂的。
    楊貝覺得自己開始想念喬林了。
    飛機還沒起飛，王衍最先進了候機室，側坐在椅子上端著個杯子，沒喝，睜著眼睛在思考。
    殷東把楊貝放到王衍身邊，自己跑了出去。
    楊貝左右看看，候機室裏隻有他和王衍，楊貝乖乖地坐下，掏手機，開遊戲。
    剛進入界麵，一個超高音女聲就蹦了出來，“我主！您終於出現了！”
    王衍被嚇了一跳，一家夥把吸管捅到了鼻孔裏，捂著鼻子一邊哭去了。
    楊貝看了看手機，信息還在源源不斷，多數都是他工會的人，大多數都是問楊貝的去向，最讓楊貝驚訝的是來自柔柔美若天仙的私信，“最近怎麼不上線了，退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