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終於讓為他收拾殘局的喬森抬了眼，清亮亮的眼神，把JO下一句罵娘地話生生給憋了回去，訕訕地拿起手邊的遙控器，裝模作樣地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裏的喧鬧，似乎將空氣裏的尷尬衝淡了不少，喬森也恢複了以往笑容可掬的模樣，默默地倒著果汁，伺候JO像伺候大爺似得，末了還拍拍JO的肩膀，語重心長，“講話要注意分寸，口裏留德。”
    講這話，喬森還拱了下鼻子，把JO這樣完全不相信因果輪回的人，都聽得想磕頭拜拜。幾乎是下意識的，JO吞了吞口水，忙不迭地回頭看了看，仿佛喬森的話就能招點什麼報應來他身上試驗試驗。
    “這裏是本台記者在Y國J海域發回的報道。”
    “這件事情真是讓人發指！！這是對人類文化進步的褻瀆！”
    ……
    “那孩子真那麼厲害麼？”喬森這幾天雖然被耍得團團轉，但新聞她還是略有耳聞，知道這慷慨激昂是對著Y國之前炸毀那架直升機上名叫楊貝的男孩所發。
    卻不知，一個孩子和人類文化進步又怎麼扯上了關係。
    喬森問的不在意，說這話扭頭還埋進冰箱裏找水果，自然是沒看見JO臉上閃過的一抹愧疚，“據說他是做什麼反重力研究的，要是成功了，可以改變人類曆史。”
    JO說話的口氣很是不屑，不屑到讓喬森都皺起了眉頭，感覺JO隱瞞了什麼事情，卻還不等喬森開口，JO倒自說自話了下去，“什麼狗屁反重力，他研究是人類從未涉及過的領域好吧！要是成功了，被說人類，整個宇宙都要……”
    “什麼？”這段話JO雖說得咬牙切齒，卻聲音很小，喬森聽得模糊，感覺JO像是在夢魘，一發聲，JO卻自己停了話，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喬森，那無辜表情無一不在訴說，他沒說話，是喬森自己聽錯了。
    削好水果，喬森施施然坐到了JO的身邊，果盤放在茶幾上，也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電視，電視裏主持人還在憤憤然，那表情，就是殺了他親爹也不過如此了。
    喬森記得，在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在網上有幾條相當小的新聞報道了這件事情，當時也沒有人對乘坐直升機的少年有任何的關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少年的身份被查了出來，緊接著便是一條接一條的新聞，又多又長，隨著少年身份的漸漸明晰，各種推測開始孕育而生。
    網上呼聲最高的便是謀殺論。
    各種陰謀論主義者將少年的研究誇讚的世間絕無僅有。接著便有人信誓旦旦地指明少年乘坐直升機時，機組人員和直升機都被人做了手腳，才導致了這次的事故。
    就是有人想看著少年死。
    當時，JO看到這段的時候，氣得直接把手機砸了，努力地罵了句髒話，扭頭便走，全然不顧道具小哥心疼到石化的臉。
    在喬森的記憶裏，那還是JO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卻總感覺他好像在掩飾什麼。想著少年高高在上的地位，和JO平日裏的各種舉止，喬森實在是沒法找到這兩個人之間的聯係，自動便將JO的反常歸結到一般民眾的隨波逐流的態度裏去了。
    今天就著主持人的怒號，喬森忽然想問問JO和楊貝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大門就傳來一陣稀裏嘩啦聲，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弄門鎖。剛才還各自想著心事的兩人，蹦起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賊”，這個字。
    JO更是直接將拖鞋抓在了手裏，偏怎麼看起來都像是個毛絨玩具多過武器。
    這邊，兩人還沒做好戰鬥準備，門嘩啦一下被拉開了。JO嗷地一嗓子就把拖鞋甩了出去。
    還別說，JO的準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可以，直接就命中了來人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