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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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該薑易之打掃衛生,明恩宏早早的就侯在教室門口。他也不催促薑易之,安靜的靠在門口看著那個人忙碌的身影。這樣看著看著,明恩宏就說:“我來幫你吧。”薑易之說不過他,隻好讓他幫著一起掃。
多個人多份力,兩分鍾便打擾完畢,本身教室沒什麼垃圾,一個人掃也算輕鬆。
兩人說笑著走到停車處,薑易之眼尖,看見明恩宏自行車的後座上放著一封信,便打著趣說:“喲,有女孩給你送情書!”
明恩宏笑了笑,“是男孩也說不定。”他沒注意自己說完這句話,薑易之臉上的微表情。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心虛。
明恩宏打開信封看了看,無非是一些崇拜仰慕,然後請求交往的文字。粗略的看完之後,明恩宏將寫有自己名字的地方撕下來,然後把信塞回信封,放在旁邊的黑色小車上——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明恩宏班主任的車。
“你這是幹什麼?”薑易之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個人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看完了也知道了,難不成要我揣兜裏拿回去用相框裝起來?”明恩宏笑著指了指旁邊的黑色小車,“我們班主任前幾天剛離婚,有房有車,說不定對上眼了,我還是個大媒人!”
經過這些日子與明恩宏的相處,後者的奇怪舉動,薑易之也漸漸有些習慣。雖說行為有些奇葩,不過倒也有趣。
今天的明恩宏,沒有順利的將薑易之載回家,騎了幾分鍾,明恩宏便停下來,“薑學弟,今天我們走回家好嗎?”
“……好。”不明白明恩宏又有什麼花招,薑易之疑惑地點頭答應,沒有追問。如果再問的話,似乎顯得……搭自己回去,就是他的任務一樣。
明恩宏推著自行車走在薑易之身邊,今天的明恩宏走的有些慢,途中,自行車的踏板,不小心打在明恩宏的膝蓋上,明恩宏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薑易之轉過身子看著明恩宏,後者彎了彎膝蓋,皮肉分離的感覺,讓他俊俏的五官都扭到一塊。
“你腿先別動,我扶你坐著。”薑易之讓明恩宏站在原地,等前者放好自行車,便攙著他走到街邊的長椅上坐下來。
薑易之將明恩宏的褲腳卷起來,足足有成年人三根手指那麼寬的傷口暴露在外,“怎麼搞的?傷成這樣你怎麼不說?”薑易之皺著眉,樣子有些著急。
“今天踢球,不小心摔的。”看著對方一臉擔心的樣子,明恩宏又補充一句:“不礙事。”
“不礙事?都成這樣還能說不礙事?這樣恐怕是走不了了……你先在這等會,我去買些藥,借下你的車,馬上回來。”沒等明恩宏的那句“不用”說完,薑易之便跨上自行車駛向前方的藥店。
明恩宏坐在長椅上,他忽然覺得,這個傷,受得值!
不一會兒,薑易之提著一袋醫用品趕了回來。明恩宏不禁有些好笑,隻是脫了一塊皮,不用那麼大費周章吧?
“你買紗布幹什麼?”
“包紮。”
在明恩宏訝異的目光注視下,薑易之開啟了他的“薑醫師”模式,為他消毒,上藥,包紗布。
“雖然隻是掉了一塊皮,但如果不好好護理的話,感染了更麻煩。”
“喲,你還懂醫術啊?”明恩宏笑眯眯看著薑易之,然後伸手揉了揉後者的頭發。
“這是急救常識。”說著,薑易之將繃帶拉緊了些,明恩宏哎喲叫了幾聲,他才鬆了鬆繃帶,“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疼了,下次才曉得注意。”
嘴上說著嚴厲的話,手上的動作卻因那個人的疼痛感溫柔了些。明恩宏彎彎嘴角,靜靜的看著蹲在麵前的人。後者抬頭的時候,正對上明恩宏的那雙明亮的眸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薑易之站起身,拍了拍明恩宏的手臂,“走了。”
“自行車你是沒法騎了,我來帶你吧。”薑易之一腳跨上自行車,朝著身後的明恩宏,學著他的語氣說:“發什麼楞?上來吧!”
明恩宏怔了怔,然後笑笑的搖了搖頭,兩腿岔開,坐在薑易之身後。他一把抱住後者的腰,壞笑,“謝了,薑醫師。”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明恩宏因腿傷無法騎自行車,隻好每天早上老老實實的和薑易之搭公交。
偶爾累了,明恩宏便靠在薑易之的肩上睡著大覺。後者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有時候會想到第一次見那人的情景。
可能是緣分吧?在車上多注意了兩眼,現在卻成了鄰居,乃至朋友。薑易之不禁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想到這裏,他笑了兩聲。肩上的人有些被驚動,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問著到了沒,而薑易之隻是輕輕地告訴他:“睡吧,到了會叫你。”
多年後的薑易之還是不知道,“睡著”的明恩宏,其實比誰都清醒。隻是貪戀與前者的零距離接觸,所以隻好假裝睡著,靠在他的肩上。
高三的學習一天比一天抓的緊,兩個星期之後,明恩宏便要開始上晚自習。那時候,薑易之也找到了一份兼職,地方是在回家路徑的一家書店。
因為是晚上六點到十點的工作時間,除了母親,並沒有告訴其他人,包括明恩宏。
高三的晚自習要上到九點半左右,每到這個時間段,就有很多高三學生經過,或者進來書店看書,而明恩宏隻是騎著自行車迅速的衝向家裏,即使看得到,也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忽然有一天晚上,書店門外泛起一陣嘈雜聲,高三的學生放學了,但薑易之卻看見了一幕他非常不想看見的場景。
明恩宏的身邊,多了一個女孩。
自從這個女孩出現,明恩宏再也不是騎著自行車,迅速的經過書店,而是和那女孩有說有笑的,散著步慢慢走回家。
當這一幕每晚都出現在薑易之的眼前時,薑易之突然有些後悔過來這裏做兼職。這種想法一出現,他便慌了神。
似乎明恩宏和誰交往,都與自己無關吧?但無論怎樣暗示自己,隻要一看見他們走在一起,像戀人那樣說說笑笑,薑易之做什麼都心不在焉。
後來,這種莫名的感覺,漸漸演變成遠離明恩宏。早上不再與他同行,下午也早早的回家。薑易之的生活,慢慢地變回了以前明恩宏沒出現的日子。盡管中間明恩宏有打過電話給他,也去過他家找他,後者都沒有理會。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三天,明恩宏就忍不住,習慣不了沒有薑易之的陪同。他算好日子,知道那人每周一到周五的單數會去練琴,便一下課就趕到後者練琴的地方,像以前一樣耐心的等著。
薑易之沒想到他會找到這裏,一下樓看見他靠在自行車上,薑易之的心咯噔一下,一半喜一半憂。喜的是,他會在這裏等著自己;憂的是,他還是每晚和那個女孩一起回家。
“易之!”明恩宏看見薑易之,便大步朝著對方走來,“你這幾天怎麼了?躲著我嗎?”
“你下課不回去,在這裏做什麼。”本是一個問句,卻被薑易之的冷漠,變成了陳述句。
“我來等你回家。”明恩宏皺著俊眉,好像很久沒看見過薑易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後者吃掉。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薑易之撥開臂上的手,轉身離開。
“易之!”
沒有再回答身後人的呼喚聲,薑易之一腳踏上公交車,沒有回頭。
車上,薑易之偏著頭看著窗外,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兩下,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是一條信息:
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不要這樣好嗎?
發件人:明恩宏
薑易之歎了口氣。
如果我說,你的身邊不能有別人,隻有我,你做得到嗎?這種事毫無意義,你改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