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踏上未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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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我的心中已是無限傷感,淚水紛紛掉落,看來目前是無法在藥王穀裏繼續簡單的生活了,離去已成定局,“阿爸,離離舍不得離開這裏,舍不得小癡,更舍不得您。”
“阿離,你的名字中有兩個離字,注定了你的一生中將充滿了別離。切莫要悲傷,隻要時機成熟,我就會帶著癡兒前來看你。而且,太子殿下對你情深意重,他絕不僅僅是為了報恩,這一點哪怕阿爸不說,離離你心裏也是明白得很,隻是你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我暗自咬牙,好在我本來就具備小強的氣質,再說了,這條命本來就是賺到的,能夠一睹皇宮的風采也是一種非常特別的人生經曆,別人求也求不來,我也就無需如此矯情,“阿爸,您放心,到哪兒我都會照顧好我自己,不會讓您為我擔心的。”
阿爸強忍著眼中的淚意,把他了解的信息盡量多地告訴我,“阿離,宇文將軍乃是我朝開國元勳宇文都之孫,宇文家一門男丁幾乎都已經為國捐軀,獨獨留下這一脈單傳。皇上也是極看重宇文將軍,正好宇文將軍與太子殿下年歲相仿,所以打小就讓兩人一起玩耍,一起學習,這也是皇上一番良苦用心啊。正因為宇文將軍和太子殿下情誼比別人來得更深厚,宇文將軍昨日才會不顧身份躲在暗處觀察於你,對宇文將軍來說,任何一個接近太子殿下的女子他都要替太子進行甄別,更不用說若你這般身世神秘莫測的女子了。太子此番蒙難,就是因為身邊出了內鬼,所以大家的行事更是加多了十分小心。你的出現雖是天意,可在宇文將軍眼中,你也可能是對手特意安排好的一步棋,就是等著那裏好在太子危難之時救助於他,那你順理成章就可以成為太子的身邊人。若你真如宇文將軍所設想的那般,當你聽到太子無恙的消息時,你多半會想辦法即刻聯絡你的主人,這正是宇文將軍躲起來暗中觀察的最終目的,他想知道當你一個人時,你究竟會做些什麼,是否和他設想的一致。”
見我聽到這裏已是杏眼圓睜,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阿爸被我的表情逗樂了,拍著我的肩膀說:“阿離,你生活的世界和我們的世界太過遙遠,你當然無法體會宇文將軍的心情和處境。對宇文將軍而言,太子不僅僅是他要保護的人,更是他的骨肉兄弟,是他的親人。為了身邊親人的安危,別說隻是偷窺,即便是以命換命,我相信將軍都是不會皺一下眉的。”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浩然前來拜見葉老前輩。”
離別的時刻竟是說來就來,我名字中雖有兩個離字,可是當初老爸不是這樣解釋的呀,我是野火燒不盡的離離原上草,絕非是要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別離。不知道我現在改名字還來得及嗎?
就這樣,我在萬分不舍中開始整理行裝,阿爸特意關照我將所有他整理好的醫學典籍帶走,一來我確實在這方麵是可造之材,二來日後定能夠派上用處,還給了我一個形狀古樸說不出什麼材質的令牌,令牌正反麵均刻有小篆的“葉”字,說日後會有持相同的令牌線人前來與我確認身份。當簡單的行裝準備妥當,我默默跟在宇文浩然身後,即將踏上未知的道路。
小癡一直緊緊拉住我的衣袖,一張小臉憋得通紅,眼見著到穀口了,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楚姐姐,不要走!楚姐姐,留下來陪我!楚姐姐,癡兒舍不得你。”
我一陣心酸,將小癡牢牢抱在懷裏,不忍放手。最後還是阿爸出手點了小癡的昏睡穴,才把小癡從我手中接了過去。
踏上停留在穀口的馬車,我最後一次回身望向山穀,別了,這個讓我重新感受到家一般溫暖的世外桃源,也許真如阿爸所說,我的生命是由一次又一次的別離組成,而我卻隻能夠默默承受,我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堅強、更勇敢,別無他法。我收回留戀的目光,拍了拍車壁,馬車立刻絕塵而去。
馬車由一位全身黑衣的老者駕駛,宇文浩然稱呼他為陳伯,據我觀察陳伯多半是宇文家的老家丁,因為宇文浩然對陳伯的態度親切中還帶著恭敬,宇文浩然則身穿便服騎著他那匹白馬隨行在旁。
我們走出山穀後方向一直往東,基本上是去汝西鎮的路線。我一人坐在顛簸不已的馬車裏好生無聊,忍不住掀起車簾問宇文浩然,“宇文將軍,我們這是要去汝西鎮嗎?”
“是的,今晚會路過汝西鎮打個尖,但我們並不在鎮中多做停留,明日一早就要啟程趕路。”宇文浩然雖外貌和乘風並無二致,但嗓音卻大相徑庭,乘風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點喉音,宇文多半出於帶兵打仗的緣故,聲音特別洪亮有力,說話也十分簡短,從不拖泥帶水。
見我掀開車簾不肯放下,寧願將腦袋貼在車窗上一個勁顛,就是不肯縮進去,也猜到我是嫌一個人坐在車裏氣悶,忍不住開口說道:“楚姑娘,如果覺得在車裏坐著不舒服,要不要試試看騎馬?”
“好啊好啊。”我剛說完,馬車唰地就停了下來,陳伯趕車的技術那真是沒話說。
可當我興衝衝走到那匹神駿非凡的白馬前,我才尷尬地發現,其實我壓根就不會騎馬。見我杵在馬前麵半天卻完全沒有動作,宇文浩然強忍住笑意問我,“莫非楚姑娘不會騎馬?”
我臉漲得通紅,低聲回答:“是的,離離長這麼大,確實未曾騎過馬。”
“這又有何難?我來教你就是。”說完,宇文浩然瀟灑地跨上白馬,同時向我伸出一隻手來。
我順著他的手往上看,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睛,還有那熟悉的笑容,我隻覺得自個的小心髒越跳越快,有種喜悅在體內慢慢升騰。
就當我是在望梅止渴好啦,我將手交給了他,他手臂一用力,我整個人騰空飛起,穩穩地落在馬上他的身前。
宇文浩然將韁繩交到我的手中,也許是他對我心中有愧,今天他對我的態度和昨日真是天差地別,今天的他顯得特別溫柔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