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巫蠱冤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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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裏好生鬱悶,本想著辯白幾句,剛想要開口,可看看這一老一少認真較勁的樣子,我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我心想,等我對這個世界多一些了解多一些認識,我才不可能甘心做別人口中的附屬品,依附在別人的庇護下,我要開創屬於我自己的生活。上天既然給了我多一次的生命,我當然不可以辜負上天的厚愛,我一定要讓這段生命迸發出與眾不同絢爛的光彩,才算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段全新的生命旅程。哼,別看現在你們討論得熱乎,反正腿總是長在我自個身上,大不了到時候我一走了之就是。
    “葉老伯,那我們就一言為定,若一年內我都無法為自己正名的話,我也沒有顏麵來見老伯您和離離。”致遠朗聲應道,略停頓了一下,“師父,葉老伯,我立刻就要出發離開藥王穀,現在可否容我和離離單獨說些要緊話?”
    “阿離,去吧。”葉老伯推推我,示意我走到致遠跟前去,然後又對著石懷遠使了個眼色,兩位大俠身形一動,飄然離開了。
    瞬間,屋子裏隻留下了我和致遠兩個人。
    但很久,致遠都隻是低垂著頭不發一語,屋子裏的氣氛莫名就變得壓抑沉重起來。而聽到致遠說要離開,我的心頭居然有種鈍鈍的痛,漸漸彌漫開來。
    我慢慢地挨到致遠床邊,想緩和一下離愁別緒,便衝著致遠努力露出一抹微笑,“你不是說有要緊話和我說嗎?怎麼都不開口呢?”
    致遠抬起頭來,原本星輝般閃亮的眼眸中竟然布滿了深深的落寞。
    “離離,請允許我重新介紹我自己,我姓慕容名致遠,是當今皇上的嫡長子。”他苦笑一下,接著說:“父皇自去年以來,身子一直不是很安穩,經常覺得胸悶心悸,遍請名醫卻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也試過了全國各類珍惜藥材,病情也始終沒有好轉。不知父皇聽信了誰的讒言,說是有人在行巫蠱之術,詛咒皇上不得安寧,才讓父皇的病情無法得到醫治。父皇下令要求在宮內徹查巫蠱,據說是有人舉報,說我在太子宮裏大興巫蠱之術,父皇便派出羽林衛趁我外出賑災之際強行入宮查抄,不曾想真的在我臥室的青磚下挖出來無數紮了針的小木頭人,最令人恐怖的是,那些小人身上竟然還寫有父皇、幾位母妃以及弟弟們的生辰八字。”
    聽到這裏,我腦子裏轟的一下,太子巫蠱案,太熟悉的一段曆史,這也是當初中國西漢漢武帝劉徹晚年時期最血腥最殘忍也是曆史上最大的政治冤案。
    武帝晚年疑鬼信神,常晝寢夢見偶人持杖向他打來,驚醒後精神恍惚,身體不爽。江充因與太子劉據及皇後衛子夫有私怨,擔心武帝一旦死去,太子即位會於自己不利,便上奏稱武帝病根在巫蠱。武帝輕信之,委任江充為使者調查巫蠱。凡是涉及到巫蠱案的,不論有無,一律重判,沒有人敢為自己申冤。當時自京師、三輔及各郡國,因巫蠱罪而致死者前後達數萬人。江充上言宮中有蠱氣,為誣陷太子,預先使人埋桐木於太子宮中。及挖出後稱在太子宮中發現偶人和帛書,有詛咒皇上的言語,應奏明皇上。當時宮中隻有衛皇後和太子劉據,太子情急無奈,令賓客假稱皇帝使者,收捕江充等人,發布布告說江充造反,並斬江充示眾。江充屬吏中有脫逃的跑到甘泉宮,對正在甘泉宮度假的武帝稟報說太子造反。太子軍隊被武帝派兵圍剿,死傷數萬人。最後逼得皇後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相繼自縊身亡。久之,巫蠱事多不信。田千秋等上書訟太子冤,武帝乃夷江充三族,燒死蘇文,又下“罪己詔”又修建“思子宮”,於太子被害處作“歸來望思之台”,以誌哀思。但武帝因巫蠱之禍失去了一個皇後,一位太子還有兩個孫子,他再後悔終也無法挽回這些人的生命了。
    我蹬蹬蹬接連後退好幾步,難道西漢武帝時的曆史將要在華夏國慕容朝重演嗎?難道致遠會成為另一個衛太子嗎?難道此刻就是更大的血雨腥風前短暫的寧靜嗎?
    “致遠,太子宮必有內奸,這些小木人一定是有人事先放在那裏專門用來陷害你的。皇上派人來抓捕你時,你有組織力量反抗嗎?從出事到現在你有見到過你父皇,當麵向他解釋過嗎?”我強自鎮定自己的情緒,腦子轉動地飛快,我多希望自己能夠幫到致遠,畢竟我知道類似的曆史事件,我至少可以以史為鏡,吸取曆史上的經驗教訓,給致遠做個參考,我甚至有些後悔留在藥王穀。雖然我和他認識時間並不久,但我可以拿自己的人格保證,致遠和當初的劉徹一樣,絕對是被人冤屈陷害的。
    “離離,你果然有見識,完全不似一般的女子,你和師父想的完全一樣,師父也說必定是有家賊,才會事先將那些巫蠱小人安置在太子宮內。當初羽林衛來抓捕我時我一點防備皆無,再加上我自問自己問心無愧,所以並沒有做任何抵抗,我隻想向父皇當麵解釋,我相信父皇絕不會連自己親自教導成人的太子都不相信。可是我卻連見父皇一麵都不被允許。”致遠眼中的沉痛愈見深刻,他承受的壓力,他承受的冤屈,確實非一般人所能夠想象和承受的。
    “是羽林衛把你打成那樣的嗎?他們哪裏來這麼大的膽子?即便你是階下囚,但始終你還是太子!他們就不怕有朝一日你東山再起找他們的麻煩?這事你皇上老爸知道嗎?”一想起致遠身上那許多不堪入目的傷痕,我就氣憤不已。
    “我不是被羽林衛打的,確切地說,我也不知道那些折磨我的人究竟是誰。說實話,羽林衛中有不少是我兒時玩伴,所以他們待我一直客客氣氣,除了不讓我麵見父皇外,並沒有半分為難與我。但不久前羽林衛將我押往詔獄途中,突然出現了一幫武功高強的蒙麵人將我半道劫走,他們個個都帶著麵具,完全無法看到真實麵目。我本來還擔心是師父帶著江湖上的英雄來營救於我,後來才知道,我徹底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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