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我來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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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何難,我背你走就是。”當這句話完全未經大腦思考就這麼順暢地溜出來時,我自個也嚇了一跳。
男子顯然被我大膽的提議嚇到了,眼珠子一下瞪多大。我突然發現,無論此人長相如何,至少這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我再搞不清狀況也知道此地絕非久留之地,等那幫追兵回轉過來我倆可都死定了,便不容那男子多想,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背上扯。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自己身後一直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我迅速將背包卸下,當我看到哥倫比亞牌子的登山包後,我所有的記憶瞬間都回來了,原來我是在登山半途墜落山崖才會突然出現在此處的。但此刻並沒有時間容我細細地回憶前因後果,我必須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
我打開登山包,果然在裏麵發現了醫療急救包。我取出繃帶和止血藥粉,幾乎是用半命令的口吻對那位男子說:“你先躺下,我幫你把腿上的箭取出來,但是我這裏隻有止血藥,卻沒有麻醉劑,隻好麻煩你多忍著些痛。”
倒不是我自詡,由於多年來一直參加徒步登山等戶外運動,受點皮外傷自然是家常便飯,便學會了不少簡單的處理外傷的醫學治療和護理知識。斷胳膊斷腿的我肯定救不了,但縫個針止個血啥的絕對沒問題。
男子見我發號施令,倒也不矯情,立馬乖乖躺好,並將頭別向了一邊,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忍痛準備。
我用酒精棉簡單地做了一下消毒工作,用力捏住箭的後半段,手上一使勁,整支箭便被我拔了出來。好在箭簇沒有用倒鉤,箭頭也沒有用毒,因為流出的血都是鮮紅的。我將止血藥粉迅速地灑在傷口上,麻利地用繃帶將傷口包紮好。
整個過程我一氣嗬成,那位男子果然硬氣,雖然疼得一頭一腦都是冷汗,他愣是一聲都沒有哼哼,我心裏不由得越加佩服。
我半蹲下身子,示意他爬到我背上。
“多有冒犯,還望楚姑娘海涵。”他艱難地爬了上來,這人還真是禮貌周全,已是隻剩下半條命的人,言語之間卻沒有少了半分禮數。
“少廢話,現在不是講究這些虛禮的時候。”盡管我在女生裏算是體力不錯的,但畢竟背上背著一個成年男子,那份量可是實打實的,我怕消耗體力便不敢再多說話。
“往那個方向走吧,離著官道遠些,而且我知道再走幾十裏地,那個方位應該有一個小村落,楚姑娘將我在那裏放下即可。”
我本是不辯方向,經他一指點,頓時心裏有了譜。這時天光也開始一點點亮了起來,我不敢再多做停留,沿著他指的方向拔腿就走。
一邊走我一邊觀察,此地原來是一處山坳,兩邊都是崇山峻嶺,讓我心裏直犯嘀咕的是這地方怎麼看怎麼不像四姑娘山,重巒疊翠,風景甚美,卻見不到一座雪峰。
我背著受傷男子徒步大約行進了有一個多小時,已是汗流浹背,兩條小腿更是一個勁發抖。
“楚姑娘,你將我放下來吧。”男子顯然感受到了我的困窘,忍不住小聲對我說。
我心中雖百般不願意,可是體力實在有所不支,前方不遠處正好有一塊半人多高的大石頭,我便快走幾步將他靠著石頭放了下來,“休息一下也好。”
此時,天色已是大亮,根據太陽升起的位置判斷,我們應該是在向東而行。
我從背包中取出手機,一看手機正處於關機狀態,我連忙開機,叮鈴鈴的開機音樂在一片寂靜中顯得頗為響亮,一下就將男子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我舉起手機搜索了半天,卻連半格信號都沒有。
“楚姑娘,敢問你手中這個小小的物件是什麼寶物,竟然會自己發出聲響。”男子背部倚靠在大石上,明明渾身是傷血肉模糊,卻偏偏讓人覺得他姿態瀟灑,此刻他眼中帶著無數疑問望著我,神情專注。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國產手機呀,即不是IPHONE,也不是SAMSUNG。”我隨口回答到,心中卻突然漫起一陣涼意,我這才發現,受傷男子說話一直都是文鄒鄒的,和我們普通人日常說話的腔調完全不同。現在誰喊女性姑娘呀,不都是直接喊美女的嗎?而且他居然說手機是個寶物,還對於手機的開機音樂充滿了好奇,顯然他從未接觸過手機,難道我這次墜崖,竟是墜到連手機都無人使用的窮鄉僻壤、蠻荒之地來了?
我強自鎮定,按捺住不停狂跳的小心髒問他:“請問這裏究竟是哪裏?還是四川省地界嗎?”
“四川?”那男子一臉茫然,“本國並未有一處州郡喚作四川。此處乃是溢州的邊界,再往東去便是錦州。看楚姑娘的穿著與眾不同,楚姑娘應不是本地人氏吧。”
溢州、錦州,我心中越發驚懼起來,這些都是哪年頭的地名呀,聽著沒一個熟悉的,難不成我墜崖之後就穿越了?穿越到幾百年前來了?
我的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請問如今是什麼年份呀?”
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神情,雖隻是一掠而過,但因為我一直死死盯住他,所以他任何神情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楚姑娘怕是和在下開玩笑吧,怎麼連如今是隆元十二年都忘記了呢?”
我勒個去,這都啥年代呀,我迅速在腦子裏過了一下中華五千年曆史,還真想不起來哪個朝代哪任皇帝的年號叫隆元來著。我真的被嚇到了,手腳一陣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雙唇顫抖。
恐是見我一臉慘淡,男子忙挪動身子前來安慰我,“楚姑娘不必過於憂心,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在下和楚姑娘雖是素昧平生,但剛才若不是楚姑娘施以援手,隻怕我此刻已是命赴黃泉。若有我能幫到楚姑娘的地方,楚姑娘但說無妨。如果楚姑娘還有要事在身,可以隨時離去,不必因為我而為難。”
他渾身是傷,隻是性格堅毅才忍住沒有呻吟出聲,但剛才在我背上一陣顛簸,身上無數傷口被顛破,已開始慢慢往外滲血,這一刻身體稍作移動,更是牽扯到渾身的傷口,他實在忍不住疼低喊了一聲,眉頭緊緊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