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世篇【十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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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冉一個眼神過來,滄源就知道自己要裝睡了了。
    兩人在路上也遇見過個把個黑店,每回兩人都把一店的人揍得七零八落,最後是老板奉上錢財求著兩人離開。
    可想而知,兩人裝睡的功力可謂是爐火純青。
    但滄源體溫向來低,裝睡的時候賊人摸上來,都以為摸到了一具屍體,害的每回都把人給嚇出去。
    等了一刻鍾,終於有四個人摸了上來。
    確定白冉兩人是被謎暈了之後,四人就開始拿麻袋裝人。
    過了半晌,白冉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吃多了,竟然要勞費兩個大漢抬著走?
    四人將白冉和滄源抬到客棧後門時,隻聽得一個大漢說道:
    “老大,要不要一把火將這客棧燒了?也好給他們一個教訓!”
    白冉暗驚一聲,有些不好,隻聽得被人稱作老大的漢子答道:“恩,也好,老四,你去馬棚裏放把火,盯著火燒起來後離開。我們先撤!……”
    說罷,白冉就被人一把扛到了肩上。
    老娘今天才花了三百兩白銀買的,你們居然要給老娘一把火燒了!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你敢?!?!!”
    白冉一聲怒喝,滄源就從麻袋裏蹦了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將四個蒙麵大漢揍得滿麵青光,大有不祥之色。
    白冉從麻袋裏出來,瞧著滾做一地的四人,示意滄源將他四人拿麻繩綁了,明日一早去送官。
    又吩咐滄源在一旁盯著,免得那四人給跑了。滄源這時倒是很聽話的點了點頭,任由白冉回房間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白冉的客棧門口就來了一隊官兵。
    白冉眼見得一笑,格外風情的迎了上去:
    “喲~貴地的治安真是好,昨兒小店剛來了四個惡賊,今日剛想送官,官差大哥們就一大早的來了,來來來,進小店來喝杯辛苦茶……”
    一旁的滄源今日格外的壯碩,一堵牆似得站在白冉的身邊,雖說臉上的還有些傻子氣,但也甚有威懾力。
    隻見白冉剛說完,滄源就走在白冉身後堵住了門口,嘴裏故意發出兩聲吼叫。
    官差一見這陣勢,氣焰不免下去了一半。隨後便出來了一個領頭模樣的衙役,對著白冉作揖說道:“這位夫人,昨日有人狀告……”
    話還沒說完,人群中伸出一巴掌,“唰”的拍在這人腦門上……
    “小爺告訴你!昨天你這家奴揍了小爺,小爺我今天要狀告你縱奴行凶!”
    縣太爺公子劉充耀武揚威的從人群裏鑽了出來,見身後有官差撐著,手裏的扇子不禁搖的頗為蕩漾了起來。
    “喲~原來是縣太爺公子啊~昨日睡得可還行?”
    一提昨天的事,劉充不免有些退後,但瞧著自己今日人多勢眾,還有著自己那縣太爺的爹撐腰,不免挺直了腰板,指著白冉兩人說道:
    “少廢話!今日就讓你知道知道,在中山郡得罪小爺的下場!!”
    還就不信了!自家的地界兒還整治不了兩個外鄉人!
    “喲~瞧您說的,昨日我們母子兩剛到貴寶地,怎麼就得罪了縣太爺公子了呢?這一定是場誤會!”
    白冉笑吟吟的看著那劉充,劉充一時有些氣短,示意前頭的衙役說話:
    “呃……二位,真是母子?”
    那衙役嘴裏坎坎坷坷說出這句話,劉充二話不說抽出扇子又是一下:“說、說、說什麼呢?!叫你說正事!!!”
    回神一想又覺得不對:“誒?你們兩居然是母子?!”
    周圍圍觀的群眾經劉充一聲怪叫,不免齊齊吸了一口氣。
    這女人瞧著也不過二十出頭?怎麼生出二十來歲的兒子?
    見眾人一臉目瞪口呆的模樣,白冉站在門前向諸位解釋道:“我兒是我半路撿來的,雖是癡傻,但與我有緣,一見麵時就叫我娘親。又想我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行走在這世道上,又沒有什麼本事,難免有些吃虧。後來我瞧見這孩子還是有一身蠻力,路上能幫我不少忙,那我便將他收了,帶著他一同行走。期間我也想讓他改口,但這孩子就這點倔,死活不改口,無奈我便隨他了。”
    眾人見白冉生的甚是美貌,也就信了三四分。但看身後的滄源一臉癡傻,手底下卻默默地將一塊門板徒手卸了下來,一群人也就信了七八分。
    劉充自是不再管那套說辭,敲了敲身前的衙役,示意他快點抓人。
    “那還請夫人和令郎隨我們到縣衙一趟,縣太爺公子今日狀告夫人縱奴行凶,縣太爺命我們緝拿二位到衙門候審。”
    白冉見日頭要曬,肚子又餓,想著此番進去,肯定沒早飯吃。白冉不管滄源餓不餓,但自己的肚子現在叫了起來,頓時沒了繼續和他們玩下去的耐性,不禁口氣一轉,可憐到:
    “官差大哥,奴家知道各位當官辛苦,但不知我和我兒今日進了衙門,可還出的來?”
    領頭的衙役沒想到白冉會這麼問,不禁一頓,倒是劉充不耐煩的推開那領頭,嚷嚷道:“告訴你!在中山郡得罪了本小爺,一定是沒好果子吃的。識相點跟了小爺,免得你和你那白俊俊的兒子受那牢獄之苦!……”
    “原來,縣太爺公子是要奴家的人啊……”
    白冉可憐兮兮的看著眾人,眼裏的淚水在打轉……
    身後的滄源一聽這話,立馬後退三步,捂住耳朵。但看那劉充見美人這幅可憐的模樣,不禁故技重施,想要上前抓住白冉的小手。
    “小美人……別哭……”
    劉充嘴裏落得一個憐愛,剛要摸上白冉的小手,白冉就將手一躲,身子一側,對著劉充溫溫的笑著。
    接著,劉充就被白冉一個巴掌打翻在地。
    “瞎了你的狗眼!平南王的義妹你也敢染指!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白冉收回手,從兜裏掏出個腰牌狠狠地砸在領頭的衙役臉上:“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清楚,平南王的人是不是你們能動的!回去告訴你們縣太爺,不想腦袋搬家的話,回去好好管教他兒子,要是本姑奶奶不滿意,你們縣太爺一家也就不要在這世上活了!”
    劉充和衙役被白冉一吼,頓時找不到北了,一個個的全愣在了原地。圍觀的群眾見著這麼一出,頓時被嚇住了。
    場麵一時雅雀無聲……
    白冉吸了口氣,拿出氣吞山河的架勢,對著那群目瞪口呆的衙役吼道:“還不快滾!”
    等人都滾完了,白冉決定到廚房弄點吃的,轉過身時,就見滄源一堵牆似得擋在他麵前。
    “什麼事?”
    白冉退開兩步看著滄源的臉,隻見滄源呆呆傻傻的問道:“娘,後院那四個小偷怎麼辦?”
    白冉一聽頓時想起自家後院還有賊,立馬回身一看,那群衙役早跑的沒影了。
    白冉望天,決定:
    “把衣服扒了,吊大街上……”
    “平南王義妹?小矬子,我的風月寶鑒你到底拿去瞧了多少?!”
    陰陰涼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嚇得白冉打了半個哈欠就住了嘴。
    轉過身,一個身著銀灰長袍的男子悠悠哉哉的站在欄杆邊,手裏拿了塊帕子,正在小心翼翼的擦著扶手。
    白冉見著那娘裏娘氣的動作,氣不打一處來,對著滄源就喊道:“白南,關門放狗!”
    滄源利落的關了客棧大門,抄了板凳走到白冉身後說道:“娘,我們家沒有狗,但是有板凳。”
    那男子聞言抬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滄源,笑道:“小矬子,不錯嘛,你都當了人家的娘了,他爹知道嗎?”
    “賤男,你再叫一聲小矬子試試?!有本事卸了法術,讓我看看到底是我的板凳硬還是你的腦袋硬!”
    白冉指著司命那雙桃花眼,一副街頭菜市場開罵的架勢,好不潑辣。
    司命一笑,捏了個蘭花指說道:“虧得人家還事事幫著你,沒想到,白冉你居然如此的薄情,看來,我這顆芳心算是錯付了……”
    說罷,還將頭扭過去,微微一聲歎息……
    白冉眼角一跳,終於忍不住,抄過滄源手裏的板凳就向司命砸去……
    司命一躲,翻過欄杆飛身一下,身若無骨的靠在了白冉的懷裏,也虧得他高出白冉一個頭,居然也不怕閃了腰……
    “你居然想打我!……”
    司命死死地箍著白冉的腰,嘴裏淒淒的說著。
    白冉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要擠出來了,手裏不住的掐著懷裏司命的手:“要斷了要斷了!!!……”
    滄源此時也加入了混戰,對著司命的肩頭就是一頓很掐……
    “啊啊啊!!!!肩肩肩!!!!”
    一時間,哀嚎遍野……
    等三人分開,白冉和司命一屁股的坐在地上,雙雙喘氣,隻有滄源一人還在地麵穩如潘鬆。
    “啊!……斯……你、他……哎喲……”
    司命捂著肩,對著白冉兩人半天說不出一陣完整的話來,隻得抱著自己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
    白冉捂著自己的腰,小心翼翼的喘著氣:“司命,你不好好地呆在天上寫你的風月,你跑下來幹什麼?難不成你偷看嫦娥洗澡的事被玉帝發現了?”
    “啊呸!要不是擔心你這個小矬子闖下大禍,老子才不會下來看你呢!哎喲!……”
    白冉心中一沉,看著司命再那兒咬牙切齒,臉上不由得一急,說道:“怎麼回事?!”
    見白冉和自己扯到了正事上,司命捂著肩拿出手帕朝著滄源一揮,一旁的滄源就急急地朝地麵倒去……
    “誒!你……”
    白冉見滄源隻是睡了過去,並無什麼大礙,也就不做聲,隻是對著司命又問道:
    “難道是天庭知道了?……”
    司命拿著手帕朝著肩頭狠狠一捏,隻聽得哢擦一聲脆響,仿佛整個世界都清爽了不少。
    司命站了起來,鬆了鬆肩,對著白冉說道:
    “天庭那邊倒是沒什麼動向,我來找你是為了其他的事。”
    白冉一愣,問道:“什麼事?”
    司命也不跟白冉廢話,從懷裏掏出月老殿裏的那截樹枝遞給白冉。
    白冉接過,見上麵的字裏出現一條紅線,心中不由得一驚。
    “當初你要我將你的紅線化在月老殿的盆景樹上,本不過是一時衝動的玩笑罷了,天宮裏也不乏其他仙女這樣做過。我原本也是舉手之勞,當日替你辦下這事也從未想過你會有什麼劫難,也未曾想到會有如今的局麵。之前和月老下棋,我的心一直靜不下來,便想著莫不是你在凡間出了事?等我走到月老殿看到那盤盆景時,我才明了,原來你是在凡間動了情思……”
    白冉看著那截樹枝不說話,司命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我原本還慶幸著,那人不可能是他,但瞧著你這幾日的所作所為,我便知道,我心裏的不安不會是你動了情思,而是你動情思的那個人……”
    “我沒有!”
    白冉矢口否認,但說過之後,心中卻是一陣膽怯。
    司命見此,便知自己所料不假,看向白冉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憐憫:“紅線做不了假,你身邊如今就隻有一個滄源,難道你還要告訴我,你是對著那縣太爺公子劉充動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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