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與趕到夜色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季明清不顧一切拿著酒地往自個嘴裏灌。
    旁邊坐著的老板娘宋青也隻是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看到顧淮與之後才麵色稍緩：“我是勸不動他，也是不敢勸了。”不過才說了一句，季明清就摔了一瓶酒，要不是她反應快，碎片就要迸到臉上了。
    看著一室狼藉，顧淮與也猜得大差不差了，安慰性地拍拍老板娘的肩：“辛苦了，等這家夥清醒了一定給你賠罪。”
    老板娘擺擺手：“咱們什麼關係，客套話就免了，我就是看不慣這家夥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些年這種場麵也經曆不少了，隻不過這次跟以往都不一樣罷了。她的夜色能撐到今天，也離不開季明清的幫忙，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交給你了，我出去忙了。”
    顧淮與點點頭，目送宋青出了包間，這才挑了個看起來整潔點的地兒坐了下來，然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季明清。
    看見對麵多了個人，季明清緩了一下神，盯著顧淮與看了好一會才認清人：“什麼時候來的啊？來得正好，喝吧！”
    顧淮與也沒拒絕，自己給自己倒了酒，看著季明清抓著酒瓶已經隱隱顫抖的手，直接把杯裏的酒潑上了對方的臉：“瘋夠了沒有！”
    “不夠，當然不夠。”紅色的酒液緩緩滑下，燈光下，季明清原本就略微陰柔的臉更添了幾分妖冶。
    “你不是會自暴自棄的人。”顧淮與淡淡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你知道的，隻是不想承認罷了。”顧淮與認識的季明清從來都是未雨綢繆的人，這一天，他不會料不到的，後路絕對是有的，反擊甚至也不會難到哪裏去，關鍵在於他自己想與不想而已。
    季明清抹了一把臉，有了點笑意：“你倒是了解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顧淮與笑笑，知道對方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絕對不會有回旋的餘地，他本來就不是要來幹預對方的，隻聳聳肩，轉了個話題：“等會出去跟人宋青道個謝，每次撒酒瘋就來這，真不知道人欠了你什麼。”
    季明清不置可否，現在清醒了些，也稍微記起了自己剛才的態度，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
    “淮與，星河我大概是呆不下去了。”季明清眼裏盡是諷刺，星河花了他前半生的心血，要不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顧淮與點點頭，等著季明清繼續。
    “孫惟要訂婚了，跟史明的女兒。”他這一陣子的舉動無非是要架空自己，逼自己主動離開，做得如此明顯而又決斷。
    史明是本市房地產大亨，他的女兒史芸在本市上流社會的圈子也很出名，顧淮與在公開場合見過她，美而傲，自然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難怪孫惟迫不及待要抹清季明清在星河的痕跡。
    “渾蛋！”顧淮與沒忍住。
    季明清反而笑了，可不是嘛，徹頭徹尾的渾蛋。
    “願意跟我大幹一場嗎？顧大影帝。”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