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被困桃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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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公元1134年,北宋早已滅亡,南宋建立初年,這是一個戰爭年代,誰挑起的戰爭?是朝廷的無能,還是金人的野蠻。由於金人入侵,多地戰亂不止,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但是值得百姓欣慰的是,仍有一股力量在支撐——抗金將領“嶽飛”。嶽飛帶領嶽家軍與金軍抗戰,連戰連捷,且經常以少勝多,給了民眾很大的鼓舞,嶽家軍所到之地受到了人們的夾道歡迎,嶽飛威名響徹中原,讓金兵聞風喪膽,在金兵中流傳著這樣的話“撼山易,撼嶽家軍難”。
戰爭年代也有寧靜的地方,比如在臨安城郊外的一片桃樹林,比如在幾個孩子的心靈。
一片桃樹林中,不時冒出幾個小腦袋,樹葉嘩啦啦響一片。“你們幾個輕點,不要讓守園的人聽到了。”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眼睛大大的小女孩輕聲說道。
“小雪,不要怕,你把好風,有人來,你就學貓叫。”樹上傳來一陣回應。
“小雪,你讓開點。”話沒說完,一陣喀啦啦響聲大作,原來是長滿桃子的一根枝丫,被他們折斷了,掉落下來。
“你們幾個小毛孩,這次讓我抓住非打斷你們的狗腿,給我站住!”響聲引來了守園的老人。老人邊跑邊罵,手上還舉著一根竹藤,氣勢嚇人。
“快跑啊!”樹上幾個毛孩全部跳下,其中一個個子較高和另一個皮膚黑黝黝的,兩人一起搬起折斷的樹丫,撒腿就跑,還有個瘦瘦白白的孩子拉著小雪跟著後麵,還有兩個小毛孩從另一棵樹上跳下,這一下可熱鬧了,一起六個小孩在前麵狂奔,後麵老人舉著竹藤在追趕,那根樹丫拖在地上,上麵的桃子不停滾落。跑了一陣,跑出了桃園,眼看老人沒追上,幾個人彎腰大口喘著氣,他們彎腰休息了一會。個子較高的小孩打量了一圈,突然急切的問:“小葉子,小雪呢?你剛剛不是跟她一起跑的嗎?”
瘦瘦白白的小孩叫趙千葉,邊喘氣邊答道:“大師兄,開始我拉著她,後來我看桃子拖在地上全拖掉了,我就幫你們提著樹枝了,沒注意她啊。”這個個頭較高的是他們的大師兄,叫錢德海。
“天一、洪林、秦明,你們看到了嗎?”錢德海問向其他三個小孩。
“沒有啊。”他們都搖頭道。皮膚黝黑的小孩叫丁天一,另外兩個是洪林、秦明,洪林跟秦明已經各自抓著桃子放在嘴裏啃起來。
丁天一對錢德海說:“海哥,我回去找小雪,放心,我肯定把小雪找回來。你們去那邊的小山丘後麵等我。你們如果被認出來,你們師父饒不了你們。”他為什麼喊錢德海“海哥”,而不是大師兄。原來是這樣的:錢德海、洪林、秦明、趙千葉、慕容小雪都是同一門下,而丁天一卻不是,他隻是個打零工的,因為年齡相仿,所以經常在一起玩耍。
“天一,你小心點,每次出了簍子都是你幫我們,等你回來,我們教你幾套招式,滿足你一直想學武的願望!”錢德海拍著丁天一的肩膀說,另外幾個小孩也都過來拍拍他的背部。
“好!一言為定!你們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丁天一邊說邊往回跑去。
桃樹很多,此時正值桃子成熟之際,桃花已經稀疏,但是置身於桃林中,滿鼻子的桃肉香味,也很是愜意。可丁天一此刻,哪有心情去聞這香氣,他一心想去找回小雪。沿著樹丫在地上拖行留下的痕跡,一路找去。地上一塊白色的手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跑過去,撿起來看到了上麵金絲線繡的雪花圖形,“這肯定是小雪掉下來的。”他把手帕塞到胸前。
“小雪、小雪。。。”丁天一也不管不顧了,大聲的叫喚起來。
“好啊,你竟然還敢回來!”小雪沒喊來,卻喊來了看園老者。看園老者上來一把抓住丁天一的手臂。丁天一被他抓得生疼,但也沒有過多反抗,因為他知道小雪肯定也被老頭子抓住了,老頭子拉著他的手臂就往一處草屋走去。
“放我出去!”靠近草屋,聽到了小雪的叫聲。原來小雪在往園外跑時,因為年齡最小,再加上是女孩子,跑著跑著就落到了最後,看著他們跑遠了,心裏一急,腳下滑了一跤,被追上來的老頭抓住,老頭看其他幾個小毛孩跑遠了,就把她抓回去,準備盤問是家在哪裏,去找父母賠錢。誰知還沒開始盤問,就聽到了丁天一的叫聲,於是就把小雪關在草屋裏,過來抓住了丁天一。
“小雪不要怕,我來救你了!”丁天一朝屋內喊道。“鐵豬,你都跑了,還回來幹嗎!”小雪帶著責怪語氣的說道,其實她心裏是很開心的,鐵豬是丁天一的小名,因為他頑皮好動,從小放牛,皮膚曬得黝黑,胸前又戴著個黑乎乎的鐵珠子,所以大家都叫他鐵豬。
“你們這時候還相互關心呢,晚了,快說,你們是哪家孩子!”老者嚴厲的問道,“前幾次給你們跑了,這次又來了,快說。”
“你放了她,我就告訴你我家在哪裏!”丁天一倔強的答道。“你不放她走,我們就耗著,反正你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還得好吃好喝的養著我們,要不然我們出了什麼事,你也脫不了幹係。”
“好你個小子,還威脅起來我了!”老頭舉起竹藤就是一下,打在了丁天一的腿上,疼得他直想跺腳,但是他動也沒動,哼也沒哼一聲。老頭看他這樣子,也被驚住了,小小孩童,竟然如此有忍耐力。老頭看著丁天一說道:“好,我放她走,但是你得告訴我你家在哪裏,否則,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丁天一眨著大眼睛,裝著很老實的說道:“肯定的,我男子漢小丈夫,說到做到。”老頭也被他這一聲小丈夫,逗樂了,但是他憋著笑,開了門,把小雪放了出來。
丁天一見小雪出來了,上前對小雪悄悄說:“他們在我們平時吃桃的那個山丘等你,你快去。”
小雪看著丁天一道:“鐵豬,你怎麼辦?”
丁天一道:“我沒事,他又不能吃了我,你快去吧,你回去晚了,小心你爹責罰你們!”
小雪想到了他爹的嚴厲,想到這事萬一被爹知道,大師兄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隻能含淚點頭道:“那我走了!”
丁天一笑道:“快走吧,我男子漢小丈夫,他奈何不了我。今日天黑我若沒有回去,你去跟我娘說我去鄰村打臨工了,讓她不要擔心。”
老頭在旁邊看著,無奈的搖搖頭,對小雪說:“我說這個女娃,你想不想走,你不走的話,就留下吧。”
小雪聽到後,對著丁天一道:“我走了,鐵豬,記得回來就到山莊來找我。”小雪向著園外的山丘跑去。
看著小雪跑遠了,丁天一一屁股坐在地下,摸著剛剛被打的地方,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你下手真狠啊,我的腿好疼,嗚嗚嗚,我全身好疼啊,嗚嗚嗚……”
老頭看他前後表現判若兩人,笑道:“別裝了,跟我撒潑耍賴是沒用的,快點說出你家在哪裏!”丁秋看耍賴不成,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老頭看他就是不說,一時半會也沒有辦法,隻得把他雙手綁住,係在一棵桃樹上,老頭自己拉了個躺椅,躺在陰涼處閉目養神,老頭道:“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告訴我,我在這裏守園,有的是時間。”丁天一昂著頭,哼一聲,也靠著那棵桃樹閉目養神起來,不一會功夫,眼皮越來越重,竟然睡著了。
一陣香氣飄來,丁天一被香氣熏醒,他的肚子咕咕也叫起來,睜眼一看,原來天已經微微黑了,草屋前一堆篝火,老頭正在烤著紅薯,香氣陣陣。丁天一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守園老頭看著他,慢慢過來,手裏拿著烤紅薯,在丁天一麵前晃來晃去,“想吃嗎?想吃的話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丁天一扭頭哼一聲,就在他扭頭時,脖子裏戴著的那顆鐵珠露出來了,老頭看到鐵珠,就伸手想去扯,丁天一身子一移躲過去了。老頭看他如此緊張這顆珠子,以為是個稀有之物,“把這顆鐵珠交給我,我就放你走,今天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了,怎麼樣?”
丁天一說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絕對不行。”邊說邊躲著老頭。
“你給我過來吧!”老頭哪肯罷休,一把抓住了丁天一,另一隻手就要再次去扯那顆珠子。
丁天一孩童的力量哪裏能比得上一個成年人,眼看珠子就要被老頭扯去,丁天一十分著急,又掙脫不開,他閉著眼睛,用盡全身的力氣,往老頭懷裏頂去。就在他閉著眼睛時,心裏很害怕,隻能全神貫注的想著:“這是我的鐵珠,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鐵珠,決不能丟掉……”
突然好似有股急速氣流的穿過他的身體,很快很快,就在同時,他聽到“啊”一聲,那老頭被彈到了一丈開外,頓時昏死過去。
丁天一睜開眼睛再看看綁著自己的繩子也已經斷了,“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暗中在幫我。”
一個少年身上突然發生了件奇怪的事情,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附近有個俠客幫了他,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附近有人。他看到老頭摔在一丈開外,躺著不動,趕緊上去看看,伸手一摸,還好,還有氣息,估計被誰打暈了。
丁天一對著四處的黑暗處抱拳拜了幾拜,口中還念念有詞:“多謝俠士相救,多謝俠士相救……”拜完之後,看著附近還是沒有什麼動響,他也顧不了這許多了,向著園外拔腿就跑,一路跑到小山丘那,看到斷了的桃樹枝,小雪他們估計已經回去了,丁天一看天上繁星密布,時間不早,得趕緊回家了,於是朝著家的方向大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