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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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誰“啊”地喊了一聲,叫道:“他們在那裏。”說著,用手指著坍塌的廢墟後的一麵牆。
眾人抬頭望去,果然,欒世軒抱著蕭問清,蕭問清懷中抱著一隻白狐,白狐嘴裏叼著個繡球,正站在對麵牆上,似乎在等火勢減弱。
“你們沒事吧?”欒世軒剛抱著蕭問清從牆上跳下來,那群人便湊上來關切地問道,他們先是不聽蕭問清的勸告上樓,又虧得欒世軒出手援救脫離火海,心中既慚愧又感激,見他們都平安無事,心中都很高興。
“我們沒事,”蕭問清站起身來,說道,沒有去看一直盯著他的欒世軒,而是問那群人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突然起了火?你們在樓上可看到了什麼?”
眾人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還沒有上到二樓,上麵的人就開始往下跑了,所以,我什麼都沒看到。”,再問其他人,結果也都是一樣的。“沒有人進到那個房間嗎?”蕭問清問道,看著眾人,發現眾人都盯著自己和身後的欒世軒看。忽然意識到自己和欒世軒進去過那個房間,可是,他隻顧著追那隻白狐,並沒有留起其他。他轉身看向欒世軒,“剛才,你看到房間有什麼異樣了嗎?”
“沒有注意。”他隻顧看著蕭問清,並沒有注意其他。
蕭問清遣散眾人,回到縣衙,帶著師爺等一幹人又來到現場。“發現起火的原因了嗎?”蕭問清問道,湊到師爺跟前。“哪有這麼快?年輕人就是沒耐性。”師爺說著,又埋頭查找起來,但是直到下午還是沒有找到原因,簡直是毫無頭緒。
蕭問清坐到案前,苦思冥想,不知道該如何呈報這件事,下午總共清理出六具屍體,一下子死這麼多人,而且死得這麼莫名其妙,真是讓人發愁,而且,上次莊懷仁的案子,也還懸而未決,為何會發生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隱隱之中似乎都和欒世軒有牽扯。蕭問清走來走去,理不出頭緒,想著那些從火海中撿回一條命的幸存者看到他抱著的白狐時,恐懼的表情,想道:總不能像他們說的那樣,將這一切歸結為白狐作祟吧?
蕭問清這麼想著,抱起那回來便一直對著繡球撕扯的白狐,上下打量著,“小白,小白,那火是你放的嗎?”蕭問清盯著白狐問道,似乎想要從那圓溜溜的黑眼珠中找到答案,“還有,上次的扳指呢?你把它藏到哪裏了?嗯?小白。”不知道是對這個稱呼不滿意,還是那個繡球的吸引力太大,白狐被蕭問清抱著,卻不似上次那般老實,兩個爪子不停地撓著,一心想要下去。
“怎麼著?你想要這個繡球啊?”蕭問清一手攔著白狐,一手拿起繡球,白狐果然抬頭望向那繡球。
“想要繡球可以啊,告訴我是誰放的火?”蕭問清將繡球高高舉著,低頭誘哄白狐,“告訴我,我就給你繡球。”
白狐哪裏聽得懂蕭問清的話,一個勁地伸著爪子想要去抓那繡球,嘴裏吱吱地叫著,似乎在說:我告你,你也聽不懂。
“說不說?”蕭問清的手開始在白狐身上來回遊走著,撓著它的毛發,像是在欺負小孩子。眼中卻滿是寵溺的目光。最後,他還是將繡球給了白狐,抱著它躺倒在床上。他摸著白狐柔順的毛發,想著白天欒世軒那一直追隨著他身影的目光,心中一片溫暖,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他是喜歡自己的吧?”蕭問清想著,頭枕著白狐,想著白天發生的一切,整整一天,他忙上忙下,腦子裏,情緒中,始終都縈繞著欒世軒看著自己的模樣,他喜歡那種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念念不忘,而又心動不已,同時讓他有些興奮雀躍,他真是太喜歡那種感覺了!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蕭問清想著,整個人還沉浸在一股甜蜜裏。直到懷中的白狐動了一下,機靈地豎起了耳朵。
“哎,你去哪裏?”蕭問清看著再次出逃的白狐,忙追了上去,旖旎的思緒散了一地,屋外,月光如洗,將外麵照的亮堂堂的,隱隱約約,蕭問清聽到了笛聲,那笛聲似乎在召喚什麼一樣,深沉而悠遠,讓人不自覺地想要靠近,想要上前觸摸,想要確認它的存在。
影影幢幢的樹林中,那個人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熟悉的感覺讓蕭問清的心莫名地加快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