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 第十三章 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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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兒,好好的你怎的就哭了呢?”蒼馭一直看著霜容等著她開口,卻見她沒由來的淚流滿麵,不覺間便扯起袖子替她拭去了臉上的淚水。
霜容被蒼馭的舉動駭了一跳,手中的瓷杯落在地上摔得支離破碎:“我……我沒事……隻是有隻蟲兒飛入了眼中……”
“哦。那我們快些走罷,晚了怕她們又要走了。”蒼馭蹙著眉看了看地上的白瓷碎片低聲道,似是在想甚。
“是。二少爺您先從小道趕過去,我將這裏收拾下便過去。”霜容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輕輕道。
“好。你快些,天晚了會看不清路得。”蒼馭看了看霜容遲疑了片刻方匆匆地離去。
“二少爺,她不適合您。”霜容抬首看著蒼馭離去的身影輕輕歎道,可惜蒼馭並未聽見。即使他聽見了,他亦不會放在心上罷?
“你們出來了?”蒼馭自小道出東院,比鬱若他們還快了半分,見鬱若他們遠遠地走來蒼馭便大聲喚道。
鬱若被蒼馭突如其來的喚聲嚇了一跳,自然對蒼馭沒什麼好臉色:“哼!就你快、你了不起!”
“天色已晚,姑娘你還要上何處?”蒼馭似是未聽見鬱若說甚,笑容可掬地問道。
“晚上能上哪?當然是找家客棧吃飽喝足睡覺。難不成還要去做賊?”鬱若瞥了蒼馭一眼淡淡道。
“客棧魚龍混雜,姑娘不如就住在寒舍罷。”蒼馭看著鬱若小心翼翼地道。原以為鬱若定是不會應允,誰知鬱若聽了偏著頭想了好些時辰竟是愉悅道:“真是個好主意!可以省下好些住宿費呢!”
“二少爺,晚膳準備好了。”霜顏方從西院出來便看到蒼馭等人,向蒼馭行了一禮低首柔聲道。
蒼馭微微點頭,領著鬱若三人進了西院小廳用晚膳。
晚膳後,蒼馭原是想與鬱若他們再聊些時辰的,可鬱若說她累了,蒼馭不好勉強便讓人替他們安排了房間讓他們休息。
鬱若仍是住在她昨晚住的那間房,若香住在她房間的左側的那間房間,淩香住在鬱若房間右側那間房間。
鬱若一進房間便將燭火吹滅了,可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無法入睡,於是鬱若便幹脆從床上起來坐在外間的桌旁看著窗外出神。
今夜是月初,窗外一片黑暗。也許是夏天的緣故,天空總是很幹淨、很純粹,黑得格外深沉。
“小姐?小姐!小姐!”鬱若正泛起些許睡意要睡卻聽到有人急急的拍門,鬱若揉著眼睛將門打開一看卻是若香。
“若香?你這麼晚還不睡有什麼事嗎?”鬱若看著若香不解地問道。
若香沒有應她,隻是拉起她的手就走。鬱若雖然很不解,卻也什麼都沒問,靜靜地跟著若香。兩人走到淩香房門前時淩香正好從屋裏走出來,可淩香見了他們連聲招呼也不打便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咦?他這是怎麼了?”鬱若指著淩香背影一臉的不解——她好像沒惹著他吧,他幹嘛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他的病發作了。”若香咬著唇輕輕地說道,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
“他的病發作了又怎麼樣?也不能——他有夢遊症?”鬱若突然將眼睛睜得極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亦不全是……稍後您自會明白……”若香輕輕歎了口氣示意鬱若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