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第四十一話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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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
早上,被關在儲物室裏的慕辛鼓搗著東西打發時間。翻到了小時候穿的衣服,和所有時期的校服,饒有興趣的比比現在的手臂,忍不住笑了,“好小!自己原來這麼小嗎?”看到小時候練的豎笛,就想湊上去吹響它,“好懷念啊,小學練的豎笛…呸呸呸髒死了。”
“阿辛,你快出來吧,你爸去上班了。”慕太太推門而入,說道。
“謝謝你,阿姨。。。”
這時,視線落在了一張照片上,不禁讓他怔住了。進入眼簾的是媽媽年輕美麗的容顏,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撫摸她照片上的臉,想著自己真的好久好久沒看到她的臉,都差點忘了她長什麼樣了。視線再次落在一本小相冊上,慕辛緊張的拿起來看,這也是他一直在找的東西,每一張都是滿滿的回憶殺,殺得自己措手不及,原來這些東西都被藏在這兒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翻看封麵,第一張是我們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阿然還是剛滿月的寶寶,爸媽還很年輕,自己則板著臉不樂意照相,現在已然成了奢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了。
慕太太見狀,頓時心髒就像被石頭壓在胸口一樣喘不過氣,隻能苦笑。自己即使再努力維持這個家,這也不是他的家;即使對他再好,也遠不及他那已去世的母親。這些東西,都是他爸怕自己看了會多想收起來的,哪成想會藏在這裏。
“阿姨?阿姨?”慕辛叫了她好幾聲也不見回應,慕太太緩過神來發現他奇怪的看著自己,頓時難為情了,“我走神了,怎麼了?”
“。。。這個我能拿出去嗎?”慕辛小心翼翼的問道。心想著:怕她會多想,所以還是問一下好了,畢竟哪個後媽願意老是看見前妻的臉呢。沒想到,她很爽快就答應了。慕太太柔聲道,“當然可以。”慕辛認真的確認一遍,“真的沒關係嗎?”
“真的沒關係。”
在經過她本人同意後,慕辛拿著照片和小相冊上了樓。慕太太便所有若思了起來,心想著:自己現在可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艾亓被秦伯父趕出來這事,一直盤旋在心頭,焦頭爛額。秦伯父在艾家小住幾天的事略有聽說,其緣由也明白,而艾家似乎有意不想讓艾亓知道他們的目的,才讓他暫住在秦家。。。這秦伯父可真作孽啊!竟然為那點小事,大晚上把一個孩子給趕了出來,令人發指。這件事,艾家應該還不知道吧?
“阿姨,慕辛在嗎?您。。。在想事情嗎?”
此時,艾倫來了,見慕太太不假思索的樣子,有些好奇。
“沒什麼,阿辛到樓上去了。”慕太太隨即笑臉相迎,笑著轉移話題,“你吃早餐了嗎?我給你弄點吃的吧。哦對了,阿辛還沒吃早餐,你幫我給慕辛送上去吧。”邊說邊忙活起來,忙著忙著就又想起了那事,試探性的問道,“最近艾家那邊好嗎?”艾倫聞言一愣,“好。。。好啊。哦想起來了,前幾天家裏來了一老頭是慕辛他姥爺吧?”慕太太淺笑著,“是啊,他和艾凡他爸是同學。”隻見,艾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啥破同學啊,一來就把家裏弄得雞飛狗跳的,還想拆散我表哥他們。”那天不明白表哥說的‘拆家’的意思,等到明白了之後特別氣憤,怎麼會有人這麼缺德呢。
慕太太聽見了,一臉抱歉,“真是對不住了。。。艾倫,我悄悄告訴你一件事,你別跟阿辛說。”
來到房間,艾倫發現慕辛不在,視線卻被床上的照片和相框裏的照片所吸引,放下手上的早餐,端詳著照片上這個眉宇間與慕辛很相似的女人,特別是這雙明亮的黑眸。隨後,又看了那本小相冊,慕辛那不情願的小表情引人發笑,“好小!”轉而卻鼻頭一酸,盡管慕辛一臉不情願,那也有一張屬於他們的全家福,而自己什麼都沒有。不過,自己現在很幸福。
“艾倫,你來。。。喂!不許看!!”慕辛擦著頭發回房,頓時羞臊起來,一把搶過小相冊。而艾倫仔細的觀察著,一本正經的說,“以前還不覺得,現在覺得越長越像你媽了。不過。。。你說你媽那雙眼睛那麼溫柔,怎麼在你這兒就變了呢?”
慕辛冷眼瞪著他,艾倫自顧自坐下來舀了一勺牛奶麥片吃下去,哢噠哢噠不停地嚼著堅果,慕辛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吃,問道,“這不是給我吃的嗎?”搶過他手裏的麵包吃起來,艾倫白了他一眼,答道:“我也還沒吃,讓我吃一口怎麼了。”
“那這個給你吃吧,我有點頭暈,嚼不動。”慕辛把牛奶麥片讓給他,既犯困又有點頭暈,實在沒胃口。艾倫把堅果扒拉開,隻勺出牛奶麥片遞到他嘴邊,邊數落他,“誰讓你一大早不吃早飯就去洗澡的,都喂到你嘴邊了趕緊吃。”慕辛閉著眼睛享受這專屬的待遇,隻是終究抵不過睡意的侵襲。
“誒,臉快擱碗裏了,醒醒。”
在艾倫的搖晃下,慕辛睜開疲憊的雙眼,抱怨道:“我很困呢,就不能睡醒之後再吃嘛。”艾凡直接把碗湊近他嘴邊,催促道:“你多喝兩口,大口一點。”就像哄小孩似的,硬生生讓他把牛奶麥片全幹了,隻剩下堅果,這才放他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慕辛被艾倫打電話的聲音吵醒,慵懶的翻個身本想繼續睡時,電話裏的內容瞬間讓他清醒,噌的一下坐起來,質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待會兒打給你。”他突然醒來,把艾倫嚇了一跳,連忙掛斷電話,“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再睡一會兒吧。”
“沒醒你們就把事情商量好了。”慕辛惱火了。
艾倫心虛的笑道,“你別發火啊,我又沒想瞞著你,就和幾個朋友組織去拉薩旅遊,多大點兒事。”早知道就出去接電話了。
“事重要還是我重要?”慕辛成心為難他,“我被關了一晚上,你不來找我安慰我就算了,還想著和別人出去玩,我在你這兒就這麼不重要可有可無是嗎?”
艾倫哭笑不得,答道:“我不是一大早就來找你了嗎?昨晚是我把你送到家門口才走的,難道我還要打電話確認你在家是否安全嗎?我們不過十幾個小時沒見麵而已,需要分分鍾報備嗎。以前十幾天不見麵,不照樣沒打過電話嗎不照樣好好的嗎?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一直陪著你吧。”
“耽誤你逍遙快活了是嗎?可以啊,以後我們互不幹涉,你愛怎麼快活怎麼快活。”慕辛不滿的說道。
艾倫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哪兒做錯了!你可以不想我、有喜歡做的事甚至好幾天不找我,我怎麼就不能做我自己喜歡的事,要隨時待命,聽從你的差遣!你未免太自私了。我真受夠了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隻是,發泄過後更多的是內疚,阿姨明明才跟我說了那樣的事,自己還對他發脾氣,“慕辛…”
“你走,不想待在我身邊你就走。。。”慕辛捂住臉,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明知是自己無理取鬧,可若不這樣又怎會知道他的心裏話呢,平日裏自己說一不二,他的順從也都是自己逼出來的。自己害怕失去,可又不知道怎麼愛一個人,不管是程瑾還艾倫,他們總任由自己的性子去發揮,可到頭來卻說自己自私,自己也迷茫了。
艾倫知道自己把話說得太過了,伸手將他攬入懷中,柔聲道,“對不起,我說的那是氣話,但你也不能那樣說對不對,什麼叫互不幹涉,我這不都跟你說了嗎你還生氣。雖然我是很想去啦,但如果你不允許的話,我就不去了。”慕辛聽了心裏總算好受多了,看在他老實交代和自己無理取鬧的份上,這次就答應吧,問道,“那你們去多久?”
“半個月。”
“半個月!!”
慕辛驚呼,艾倫連忙解釋道,“我知道半個月很久,但說不定用不了半個月,最多就一星期。因為他們也比較隨性,說改地方就改地方,臨時回來也說不定呢。”盡可能安撫好他的情緒,自己也好更快出發,前往那個令人神往的日光城,答道:“我答應你!等我回來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慕辛一臉不悅,“你一定要去嗎?就不怕曬成烤豬嗎!”
“防曬很重要嘛,我真的很想去拉薩!”艾倫聲情並茂的說,“我從沒想過要扔下你,我會盡快回來的!說不定去個兩三天,我想你了我就馬上回來了。”慕辛白了他一眼,“你的說不定還真多!說不定你還去一個月呢。”
“最多一星期,很快。”
“一星期後看不到人,你就死定了!”
艾倫給予一個期限,好讓他放心,捧住他的臉深情的吻住他的雙唇,慕辛則緊緊的抱住他不撒手,生怕這一鬆手就會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