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第三十八話第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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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夜晚,原本十分安靜的鄉間,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吵得不眠不休。秦博然去兼職了,亞瑟則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與他的家人獨處,連同被這場大雨攪得坐立不安。想到他爺爺下午的表情,既震驚又憤怒,自己就沒有勇氣去跟他老人家說清楚,盡管知道他會亂想,可依舊沒有勇氣。
“睡了嗎?艾亓。”
這時,夾雜著雨聲聽見門被敲響,亞瑟不禁緊張起來。打開門一看,原來是秦奶奶,問道:“奶奶,您還沒睡呢?”
秦奶奶則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說道:“你出來一下,老頭他有話跟你說。”邊說邊指著秦老頭所在的方向。亞瑟知道,該來的還是要麵對的,自己想過很多種結果,製造了許多種心理準備,唯獨不知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如果可以,就趁這個機會好好解釋清楚,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到了客廳,秦老爺子神情嚴肅,不如說就像外麵的天氣,烏雲密布的。記得他上次就提醒過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別亂了分寸’,他決不允許自己跟秦博然有所牽連,如今看見這情景,他定然容不下自己了。心想: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自己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沒關係。
“艾亓,我請你現在馬上離開我家。”秦老頭突然的決定嚇到了一旁的秦奶奶,剛想開口就被厲聲喝斥,“你別說話!”
亞瑟極為淡定,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心想著,這個結果自己也想過,算是意料之中吧,自己剛才還很緊張害怕了,沒想到知道結果後反而安心了。挺好笑的,明明事情就不是那麼回事,明明是秦博然拉住自己不放的,自己為什麼要害怕,隻是挺狼狽的,大半夜要被人趕出去。
“艾亓,你別聽他的!…”秦奶奶試著阻止他,“死老頭,大半夜的你讓孩子一個人上哪去!外麵還下著大雨呢!”
秦老爺子氣衝衝把她從房間拉出來,怒斥:“我就後悔沒早點把他趕出去!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相信他才把允許他周末住在這裏,沒想到他竟敢背著我做出那種事,真不要臉。下午幸虧我進屋了,不然你都不知道他還會做出更不要臉的事情來。這事你別管,你給我回房去,回去!”說著,秦老爺子把秦奶奶反鎖到房間裏,不管她怎麼罵,“你一個外人,吃艾家的穿艾家的,你就得感恩戴德了,小小年紀不走正道。你跟那個什麼玖月就是來敗壞艾家的,貪圖人家家產,好好的艾凡都是讓你們蠱惑了不結婚,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呸!”
在秦老頭的謾罵聲裏,亞瑟收拾完行李,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秦家。沒有傘,任由傾盆大雨打在身上,很痛。有沒有哭,自己也不知道,雨水進到眼睛裏了,很痛。鼻子完全不通氣,忍不住抽泣,越想忍住越忍不住,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些話。
最後,亞瑟在大雨中失聲痛哭,沒人知道。
在吵鬧的雨夜裏,摻雜了太多種情緒,讓人更心煩。兼職中的秦博然接到奶奶的電話後,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打著傘在大雨中狂奔,尋找他的身影。奶奶的來電讓他惶恐不安,一直提醒自己不能亂了分寸。在鄉間的夜晚,黑燈瞎火的又下著大雨,視線受阻的情況下,僅憑一人之力是找不到的。於是,他去許炎家、阿揚家、阿傑家,拜托他們幫忙。
“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秦博然不斷囑咐他們。
“雨下這麼大,艾亓肯定沒走遠,別著急。”阿揚安慰他。
“到附近看看,能避雨的地方都看看。”阿傑叮囑他們。
“了解。”許炎打開手機照明,率先出發。
四人分開找,秦博然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尋找,明明走沒多久,雙腿卻異常的發軟,一次次呼喊他的名字都沒有回應,手機一次次打不通,擔心他會出意外且又安慰自己不可能,反反複複的,精神壓力也不斷加重。大雨並沒有因為他們著急找人而變小,路上的積水不斷漲高,無果。因為大雨,身上的衣物不僅打濕了,體溫也降了許多,盡管變冷了但他不敢停下來,直到找到為止都不能停下來,內心不停的自責,自責為什麼沒有第一次時間跟老頭解釋這麼無聊的事情,自己挨揍挨罵都行,就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溫熱的東西從眼睛流淌下來,模糊了視線,心髒一陣一陣的抽痛,感覺要窒息了。
“艾亓!”秦博然在大雨中崩潰的嘶吼,希望他能回應。但,回應的隻有雨聲。
公交亭中,亞瑟聽見了他夾雜在雨聲中的呐喊,喜極而泣。站起身就往來時的方向飛奔,顧不上視線多模糊此時多懼怕黑暗,隻是很快,討厭的雨聲擾亂了方向,黑暗包圍了他,他隻能現在路燈下那片小小的區域,喘息著。仔細聽著,秦博然的聲音仿佛離他越來越近,於是沿著聲音的方向慢慢移動,渴望他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艾亓。。。”
在大雨中,秦博然好像看見他了,又害怕認錯了人,不禁加快腳步。直到確定是他,瘋了似的向他飛奔而去緊緊抱住他,恨不得把他揉進身體裏,再也不讓他出來,罵道:“你是死人嗎?!叫你你不會回話啊!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同樣,亞瑟緊緊抱住他感受他的體溫,生怕一鬆手他人就不見了,聽著他強有力且急促的心跳聲,莫名很有安全感。不僅如此,聞聲而至的三人就站在不遠處,打著傘目睹這一切。
阿揚壞笑:“吼~原來如此,難怪阿然急得冒火。這算公然出櫃嗎?”
阿傑激動起來:“趕緊親上去啊!抱啥呀。”許炎捂著眼睛,無力吐槽。就怕阿然真親上去亮瞎了自己的眼,但還是留一條指縫觀察。
阿揚不禁猜測,壞笑道,“他們啥時候開始的?我們居然啥也不知道。”
阿傑心潮澎湃起來,“每個周末都住在一起呢,同個房間,可能很早就開始了呢。”許炎一人給一人手刀,小聲罵道,“走啦,看什麼看。”阿傑不願離開,小聲念叨,“等一下,看他們親沒親下去!”
“親個屁!老子現在還是病人呢!趕緊回去。”許炎小聲罵道,“回頭再跟那家夥算賬。”
——許炎回想——
“阿炎,幫我!幫我一起去找艾亓!我不知道他在哪!艾亓不見了!老頭把他趕出來了!求你了!手機也打不通。”
阿然突然跑來家裏,把自己這個還在恢複當中的病人從被窩裏抓起來,急得語無倫次。怎麼好好的,老頭會把艾亓趕出來呢?總之,隻想著找人要緊。現在想想,真搞笑。阿然竟然說求!?可笑啊!不求自己也會幫他找呢。哼,回頭讓他說個一百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