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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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宿醉,艾凡睡到早晨的九點多,一踏出房門就聽見菲爾德伯爵又在用他的國語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貌似今天是大發雷霆了,隨之一記響亮的耳光便充斥整個客廳,聽得令人不寒而栗,至於對象嘛。。。
“你幹嘛打人啊?”沒想到起床就有如此令自己提心吊膽的一幕,立即將玖月護在身後,與菲爾德伯爵拉開一段距離。仔細端詳著玖月的臉頰,白皙的皮膚隨至出現戒指的刮痕。
“@#¥%……#¥%%¥%&¥#@¥%……”菲爾德伯爵一激動就用國語嘰嘰喳喳罵得麵紅耳赤。可惜艾凡一句也聽不懂,旁邊的管家也都不敢開口阻止,猜測這次是玖月犯了很嚴重的錯。
“小凡,你好好勸勸玖月吧。”艾爸此時卻開口了,說得艾凡一頭霧水,他都不知道玖月犯什麼錯,更不知道自己要勸說他什麼。
“不用勸了,明天立刻回國。不得反抗。”菲爾德伯爵一句話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艾凡,但不是沒有人敢反駁。
“後天!”玖月是唯一敢反駁他的人,卻也是不妥協的反抗著,“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違抗你的命令!”眼神之堅定,語氣之肯定,反而是伯爵妥協了,“好吧!後天出發。”
/////玖月房間ing。。。/////
戒指的刮痕經過藥敷之後消退了不少,可房間的空間似乎很低沉。
“後天,真的要跟他回去嗎?”這就說明自己的希望即將破滅了是嗎?
“我,曾經答應過你的父親,要把你培養成優秀的人才,將來可以接替他的公司。但我的目的卻不是這樣的、第一次違抗伯爵的命令,逃離城堡來到這裏,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給我重複強調!我問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嗎?”
“你知道?”玖月這會兒納悶了,上次好像自己說了一半他就睡著了啊,怎麼可能會知道?
不顧他的煩躁而繼續納悶,讓艾凡很火大,轉身去找菲爾德伯爵。
“什麼原因讓你這麼著急回去?不是說等玖月的傷好了再走的嗎?”事情總是不會如自己所願,自己渴望久一點的往往就那麼不隨人願。
菲爾德伯爵貌似還沒從剛才的怒氣中走出來,一聽到玖月,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自己回去問他!”話音剛落,玖月就出現在他們身後,揚起迷人的招牌笑容,“抱歉,主人,我得和艾凡出去一趟。你好生歇息。”語畢,二話不說也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拉著艾凡的手便往大門方向跑去。
“放手,你帶我去哪?話還沒說完呢。”
“帶你私奔去!”疑似玩笑的一句話卻瞬間讓艾凡閉上了嘴,私奔嗎?你玖月不就最在乎你的主人菲爾德伯爵嗎?還不是答應他後天就要啟程嗎?跟自己私奔這可能嗎?如艾凡所想的,果然沒有可能。
等艾凡頭腦風暴完了之後,回到現實卻發現自己到了荒郊野外,不,應該說是郊外。
“帶我來這麼陰森的地方幹嘛?”周圍隻看見茂盛的樹林,一個人也沒有。
“帶你來了解我的過去,之前答應過你要告訴你的。我決不食言。”僅存一天的時間,不好好珍惜怎麼行。
“你帶我來陵園了解你的過去?”看了半天,此時終於知道這裏為什麼那麼陰森了。這TM的玖月竟然帶他來有這麼陰森的地方。艾凡一臉呆滯的問道。
“你我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裏,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看著一臉疑惑的艾凡,玖月這才說出了原因,“也對,你那時還小。”
“滾,最討厭你這老練的口氣。”
“要不我先帶你找最重要的人。”玖月說著,伸出右手。艾凡臉頰一熱將頭轉向別處,明白他的意思,“牽就牽,牽你這個小鬼、”從家裏出來時是還沒反應過來,兩人的手一直牽著,現在清醒了,難免有點…
“沒人看見,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玖月果斷的說出原因,看艾凡臉一黑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
“兩個男生牽什麼手啊。”以前看大街上一對對男女牽著手,那叫一個甜蜜,現在兩個男生牽著手,這叫怎麼一回事啊,確實是沒人看見,鬼看見了。
“我喜歡!你管不著。”
“手是我的,我怎麼管不著?”
“牽的就是你的手!”
“。。。”艾凡隱約覺得,這才是這小鬼的本性,平日裝什麼紳士,骨子裏就是一流氓,特別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本性就會全部暴露出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一聲怒斥,嚇壞了艾凡,你?是指他嗎?
“大叔!我在這呢、”這時,玖月走到艾凡前麵,對著守墓大叔微笑著,沒想到的是,守墓大叔突然眉開眼笑,“哦,不好意思了,剛才沒看見你。瞧我這老花眼。這位是?”
玖月毫不避諱的回答道,“我的愛人!”聽得艾凡隻想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跟這把年紀的老頭說這話,他不會惡心死才怪。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夢中人?”00…怎麼回事?見兩人聊得不亦樂乎,艾凡瞬間覺得自己真的是out了,都什麼年代了。部分人的思想也該進化了嗎?
“那我們進去一會兒,多謝了大叔。”道完謝,終於走進了陵園。
“你跟大叔是什麼關係,這麼出入自由!”看他和看自己的眼神完全就是兩個樣子,老熟人了都。
“剛來這裏的時候認識的,很聊得來啊。”
閑談之下不知拐了多少個彎,走了不知多久,玖月終於停下了腳步,對著一個墓碑深深地鞠躬,接著,笑著對艾凡說,“原諒我自作主張把你帶到這裏。”
突然這麼說,艾凡都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轉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熟悉的臉孔瞬間擊垮他的疑惑,甜美的微笑是他以前最喜歡的,他的母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現在就那熟悉的麵容就在他的視線中。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肚子的苦水,對已故的人傾訴是浪費口舌的,因為他們不會回應你什麼,隻會靜靜地聽你說,永遠也不會回答你。
“不用說,隻要靜靜的看著就好,懷念一下你最重要的人。曾經的美好時光。”
“我已經不記得了,就連母親的麵容我也已經快不記得了。我不恨她和那死老頭,打從心裏沒有認真的恨過,我有我的生活,懷念什麼的隻是牽絆,隻是不愉快。對著一座冷冰冰的墓碑傾訴我覺得很傻。”
“那我們今天就好好傻一次!”玖月揚起迷人的微笑,舉起相互牽著的手,對著墓碑說,“伯母,你隻要靜靜的看著就好,看著我們美好的未來,今天當著你的兒子艾凡的麵,再次告訴你一聲:他由我簽收了。”
“勞資不是東西,簽收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東西,你也不用這麼快就承認吧、”
“臭小鬼,勞資說的不是東西,不是那個不是東西。你什麼意思啊。”看吧,又來了。分分鍾引他噴火。
“是,你本來就不是東西。”
“。。。”多說無益,最後自己不也不是東西。
“就此別過了。伯母!”語畢,深深地鞠躬後牽著艾凡便轉身離去。
距離母親墓碑不遠處,玖月停了下來。
“第一個讓我重生的人,給了我名字的人,羅晉!”看著那張平凡又普通的臉,就連照片上微笑起來的模樣看起來都很普通,沒有那種令人有好感的平凡人。
/////回憶ing。。。/////
十年前冬天的一個晚上,一個瘦弱不堪的小孩蜷縮在角落中避寒,受盡路人冷落欺淩的他絕望的看著路過的路人,沒人幫助他,隻是一味的同情著。衣衫襤褸忍著過寒冬,饑餓難耐卻還忍著不接受嗟來之食。
“小孩你是離家出走了嗎?不然我們送你去福利院吧!”已經餓得連眼睛都抬不起的小孩看不清這跟他說話的路人,“你的家在哪裏?知道父母的電話和名字嗎?”所有路人所問的問題,小孩選擇沉默,他需要沉默來保持體力,而不是和路人說些沒用的。
某路人見小孩一再沉默,便斷定他可能不會說話,幫他披上外衣送到了福利院,在那等待小孩被安頓下來才離開,之後那人一得空就總是來看他,也得知那個人叫羅晉。
“你的父母在哪?”小孩搖頭沉默著。
“你叫什麼名字?”小孩想了想,還是搖頭了,“我九月份出生的,我就叫你玖月吧,以後我們就是哥們了。”
小孩險些無語了。自那之後,小孩有了名字,叫‘玖月’。後來得知羅晉以前也是這家福利院的孤兒之一,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
原本差點就可以開心快樂的生活著時,一場車禍斷送了這些美好。由於收養人不幸去世,福利院的院長覺得把玖月托付給一個有錢的老頭,依舊徘徊在悲痛中的玖月決定要離開福利院,於是半夜潛逃,又開始流浪。
後來,被一個‘好心人’騙進了繁華的街道廣場裏的一個戲團中,遇見了當時正輝煌的保羅,從此便開始了黑暗的生活。
每天非人類的訓練和虐待,剛進戲團沒有經驗,玖月隻好被安排去打雜,動作稍微慢了一點就要被無情的鞭打。每天隻能祈求著有一位天使來解救自己。
直到某天,到後巷倒垃圾時偶遇一個骨瘦如柴的陌生男子,陌生男子說,“警察叔叔會幫你逃離這裏。去報警吧。”
而玖月卻回答,“人隻會為了利益而背叛所有,這麼做肯定對你有利益可為。”
後來得知,那個骨瘦如柴的陌生男子才是戲團的團長,因為被好友保羅騙去吸食不該有的東西而失去了所有,頹廢的活著,然後痛苦的死去。
某一天午夜,一聲巨響打破了沉寂,戲團的美好未來破滅了。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你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孩子,為什麼要背叛我?”保羅被當場捉了個現行而瘋狂的嘶吼著,“為什麼要報警,這裏是你的家啊,我們的大家庭、”
“我要的是自由,我想要自由所以不得不背叛你,這隻是一個充滿暴力的家庭,不要也罷。”就在原團長去世的午夜,玖月決定報了警,報答了原團長,還解救了自己。
“玖月!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殺了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
離開了那個黑暗境地,保羅那仇恨的目光在玖月的心中留下了陰影,即使離開了,但保羅的話還依舊陰魂不散地回想在耳邊。從此以後,開始恐懼的活著,害怕某一天保羅會出現在自己眼前然後殺死自己。
每天恐懼的生活著,就連什麼時候被是什麼人帶到駛往英國的遊輪上都不知道。
“這小子長得漂亮著呢,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原來是人販子,已覺得無力反抗的玖月決定聽天由命吧。最後被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男子拍下來,然後打扮得嚴肅正經的送往某處。
當揭開蒙著眼的黑布條時,自己以身處豪華莊嚴的城堡中,眼前出現了一個金發碧眼的,貌似是主人的男子,這就是真正拯救了自己的菲爾德伯爵。從此,自己的生活由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有一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感覺,除了對菲爾德言聽計從之外,其他人都是尊敬的對待,沒有以前那種鄙視與欺淩。就連菲爾德伯爵身邊的貼身管家與自己都是平起平坐。
每天有著不同的學習任務,不同的交際禮儀,優雅的執事美學,白天充實的學習著,而晚上則是痛苦的。保羅的聲音依舊回響在耳邊折磨著他,令他失眠。
原本修養了一段時間的紅潤,在不久後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人也漸漸憔悴。
“罪人得到了懲戒就不會再想犯罪了,那個保羅也肯定悔改了,不會再記恨你,也許還要感謝你。”簡簡單單的話便成了最好的安慰,“如果不是報的警,保羅也許會犯下更大的罪。”
“這裏不會有你害怕的東西,安心住下吧,用心的來伺候我,不然你沒有其他用處。”略帶威脅的語氣令自己好好反省了一番,但無論白天那麼努力,到晚上還是會失眠。這令菲爾德伯爵也非常頭疼。
後來隻好用非常手段令其入睡養足精神,好繼續每天的學習任務。沒有玩具的童年,隻有看也看不完的課本,修了修不完的專業,十年裏實現了許多不可能的事,十歲時正式成為菲爾德伯爵的貼身管家,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孩子執事,沒有知道自己的過去,隻知道自己有多令人尊敬和仰慕。
因為菲爾德伯爵,自己在十年裏成為了一個十分完美的紳士,盡管隻是個十四歲的小孩,但也受盡了女生們的追捧,成為了知名人士。
/////回到現實ing/////
“原來你的身世這麼坎坷啊!”艾凡覺得自己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把玖月說的話給聽完。心疼這種感覺開始情不自禁的泛濫,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眼前這個小鬼。隻好。。。
“那個,你叫羅晉吧。你對玖月的知遇之恩,在這裏請,,,”話還說沒完就聽見玖月在一旁掩口偷笑,“知遇之恩怎麼能用在這裏呢。你太好笑了。”
艾凡有過一秒的羞愧,之後,“總之感謝你就對了。如果不是你,這小鬼現在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裏。謝謝你。”
“剛才是誰說對著墓碑傾訴很傻呢。”
“你管不著,我愛跟誰說就跟誰說。”
再次舉起相互牽著的手,玖月緩緩開口,“羅晉,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與之牽手在此處,再此我們誠心的感謝你十年前的救助,我會好好的活著,報答你的恩情。再見!”
快速的掃過那張熟悉的臉,轉身離開。那張讓他恐懼了十年的臉,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在上麵,也沒有什麼話想跟羅晉墓碑旁的一座小墓碑說,保羅的墓碑他一輩子都不想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