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愛與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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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淩佳靈。”她幹淨的笑容在麵前無限擴大,身影驟縮在他的眼眸,他看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走上那開往遠處的火車,奮不顧身地想去拉她的衣擺,一輛車從前方衝來,刺眼的燈光閃耀在他前方身體無法動彈,在撞上時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了一下磕到了床櫃,痛感把他拉回現實。上半身靠在床頭,支著腦袋,頭腦還有些混亂,抬頭看了鍾表,淩晨4點。有些煩躁地揉了淩亂的頭發,下床,站在落地窗旁拉開了墨藍色的窗簾,沒亮的天空仍舊一片深沉的墨色,沒有星星點綴,月亮的光暈給林立的高樓大廈披上一個淡淡的影子,隨手拿了一顆煙點上,繚繞的煙霧旋繞在他的麵龐上,高挺的鼻梁刀削的薄唇,狹長的眉眼,下巴處淡淡的青渣。
“淩佳靈,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陰魂不散。”
十年前,大學時期剛入學的時候,獨自一人從C城到S城,談不上害怕,隻是感覺有些無聊罷了,周圍人講著自己聽不懂的方言,吃著吃不慣的食物,一切都很無聊,默然對待校內的生活,提不起勁來。
而她像一頭魯莽的小鹿衝撞進他平淡地生活,把他從裏到外擾了一遍,卻不負責任的撒手離開。
第一次見到她,提著重重的行李,絲毫不客氣地讓他幫忙,他淡淡掃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三秒後,一個重物砸到他腰間上,他踉蹌了一下,磕絆在地上,一雙法蘭紅的球鞋在他麵前停住,他抬起頭,看著她眼裏露出了算計的光芒,清脆的口氣爽朗道:“做人不要太傲嬌,何況我們還是同班同學。”
他站起來,麵無表情盯著她看:“你的名字。”
“淩佳靈。”她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目光,笑吟吟道:“要是想威脅我,還是算了,姐姐黑帶高手,你不會想嚐試的……啊!!媽蛋,肖航放開我!”
“你知道我的名字?”肖航捏著她的手腕,帶著疑問的眼光質問道。
“我都說我們是同班同學,都一個多星期了,大概隻有你這木頭人才不知道吧……媽的,你到底要不要放開啊!”
肖章放開了她的手腕,道:“黑帶高手?”
“……我跟你沒完,等著,虐不死你,我跟你姓。”她拖起行李向他豎了個中指後跑得沒蹤影。
很奇怪,對著她的言語並沒有感到憤怒,反而有些好奇她所說的報複,他嘴角輕挑起一抹弧度。身後被一個人勾住了脖子,他看了眼淡淡道:“gary?”
“靠,我眼花了還是,居然見到你笑了,嘖,我得趕緊去賭幾手試試運氣!”
肖航:“……”
後來所謂的報複在不走心的情況下兩人卻成了好朋友,一起上課放學吃飯,兩人幾乎一整天膩在一起,背後議論的人不少,卻也擋住了蜜蜂和蝴蝶的靠近。就在他以為兩個人會以這樣維持下去,她卻扔給他一個重磅炸彈,把他震得找不到方向。
她喜歡上他的朋友gary,甚至讓他幫忙牽線,他拒絕了,原因是gary不適合她,她發脾氣了,說沒試試怎麼知道!後來他們吵架了,開始冷戰,到之後他看見她和gary一起出現在他麵前時,她臉上所帶著的炫耀嘲諷般的神情後,他感到心從未有過的痛和冷,憤怒使理智奔潰,衝動的拳頭揮上gary的臉,兩人瞬間扭打成一團,他聽見她慌張無措的言語,不顧受傷衝進來勸架,兩人終於停下動作,她抱著gary大聲憤怒地責罵他,神色絕情言語冰冷對他說道,以後不要在出現在她麵前了。看見她離去的身影,拿出紙巾無聲地擦拭著流血的傷口,望著一片澄藍的天空,絕望地笑了。
後來兩人幾乎形同陌路,即使遇到也隻是擦肩而過,隻留下她清冷的氣息。
在畢業前段時間,他聽說他們兩人分手了,gary劈腿某係的係花將她拋棄了。而將所有感情用在他身上的淩佳靈苦苦哀求未果曾經一度想過自殺。被發現後搶救回來。他去看過她一回,病床上的她安靜地睡著,清秀的麵龐染上一層病態的蒼白,嘴唇上沒有血色,整個人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活力和光彩,他的心髒不免一陣抽痛,手指撫上她的臉,指腹上粗糲的位置碰醒了她,她睜開眼眸,看著他,眼中有驚訝有些驚動更多是痛苦,她眼淚無聲斷落。
他動作溫柔地把她擁在懷裏說道:“後悔嗎?”
她沒有回答,伏在他的懷裏無聲抽泣著。他眼裏的質問指責都沉回心裏,溫柔地為她擦幹眼淚。
後來她康複了,看著她臉上又回複以後的笑容,他以為她走出了那段陰影,直到老師宣布她退學的消息時,他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她的傷疤並沒有愈合,還打算遠離這個給她傷害的地方。
他瞬間瘋了一樣跑去找她,想質問她,這到底算什麼!
那天天氣陰沉下著小雨,他在車站找到她時,襯衣已近被打濕,但他沒有在意。而她正握著票準備檢票上車,看到他,眼裏閃過驚訝,隨後嘴裏牽扯出一個笑容,在他看來卻是十分刺眼。
他冷笑看她說道,你就這樣打算這樣逃避,那我呢,淩佳夕,你好狠的心,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受傷嗎,我他媽受的傷比你重千萬倍!
她垂著頭說了句抱歉,眼裏的神色卻冷淡得叫人感到悲哀。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搭在她肩膀,看著她,用懇求般的口氣說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哪怕一分一秒有沒有喜歡過我。
她揚起臉,嘲諷般掰開他的手,一字一語冷冷說道,沒有,跟他在一起是因為要利用他接近gary,可惜到最後兩人還是分手了,可能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她輕描淡寫的語言卻對他卻猶如遭五雷轟頂般顫抖著,但她的傷害還沒停下,她每拋出的一個秘密都猶如一把利刃刺在他心上。
他說他不是問過她後悔嗎,不後悔這就是她的回答,她歇斯底裏地喊出來,眼眶漸漸紅了,能跟他在一起她感到非常快樂,雖然最後沒能走到最後,她也不怨他,可能是她不夠好,她自說自話的時候他看著他了,說道,那我算什麼?
她忽然大聲笑了,指著他顫抖道,不過是彼此無聊時的慰藉,又何必太認真了。
檢票員的聲音在大廳響起,她看著他眼裏沒有絲毫的留戀,平靜無波說道,保重。
拉著行李箱轉身離去,他心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仿佛用盡所有的力氣伸出手,拉住她,聲線顫抖著問道,留下來,為了他留下來好嗎?
她眼裏僅剩絕情,推開他的手,一絲不留戀地離開。
偌大的候客室隻剩下一直不停循環著檢票員的聲音和火車開走的嗡鳴音,他突然大聲朝火車喊道,淩佳靈我喜歡你……雨越下越大,而那些放肆的言語已近消失在寒風中。
她離開後,過了一年後他也畢業了,全身心投入事業,奮力的打拚換得他在S城獲得一席地位。這些年並不是沒有打聽過她的消息,有人說她在A城,準備結婚了。聽到這消息,他並沒有任何舉動,隻是聽員工說,他那陣子的表現有點嚴肅苛刻。
望著窗外升起的一抹顏色,他驅著車在盤龍山公園飆了幾圈,累得筋疲力盡回到公司,助理給了他一個信封。拆開時,一張紅色燙金的請柬滑了出來。他撿起來看了一下,上麵用鋼筆寫的名字映入他的眼眸。
淩佳靈,g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