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溫小婉接到新華書店店員的電話，她要的那本書到貨了。
    她看了一下手表，暗自歎氣，這個時間如果趕過去的話，等等會趕不上回家的公車。但現在不買的話，書可能又要被搶購一空。
    思量左右，最後還是選後者。
    寒冷的風陰陰刮過，傍晚夕陽的顏色很快沾染上墨黑色，街道兩邊亮起路燈，柔和的燈光是這黑夜絲絲的溫暖。溫小婉捋了貼在臉上的發絲，稍微加快了步伐。
    “哈切！”她抽出紙巾擦鼻子，想著，今年的冬天比去年更冷啊。
    咻地，一輛機車從她旁邊快速呼嘯過，突然速度慢慢減下來，停在一旁。
    清冷的男聲在冷清的街道響起，“溫小婉。”
    她抬起頭，遲疑地看了一眼：“……嗯？”
    他摘下安全帽淡淡說：“過來。”
    溫小婉這時才看清來人，臉上露出笑容，小跑過去，叫了聲：“賀哥。”
    江賀嘴角稍稍彎起，摸摸她的頭發，笑著說：“放學不回家，一個人在外麵幹嘛？”
    “買書。”溫小婉搓著被凍紅的手說道。
    江賀看了她一眼：“明天再買不就行了，晚上，一個人，很不安全知道嗎。”
    “可是明天可能就買不到了。”她有些著急說道，“我真的很想趕快看到……”
    “大概又是什麼被河蟹的漫畫書吧。”他看著她瞬間刷紅的臉，覺得非常有趣，手指忍不住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語氣有些生氣說道：“幹嘛啦。”
    被她的反應逗到，輕笑出聲，拍拍後座，說道：“上來，我送你。”
    溫小婉思量了一下，還是默默上車。
    上車後，雙手，有些尷尬地不知道往哪裏放。
    “你想摔下去？”他有些不快。
    她慢慢地伸手摟住他。
    “把手伸進我的衣兜裏，然後抱緊。”
    這時才發現他穿的衛衣的衣兜是相連通在一起的。她紅著臉把凍紅的手伸進他的衣兜裏，一團團熱意從溫暖的衣兜源源不斷傳來，讓她忍不住抱得更緊。
    江賀嘴巴挑起好看的弧度，心情頗為愉悅，轉動油門，機車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呼嘯離開。
    路上，兩個人都靜默著，誰也沒先開口。
    突然江賀發現背上一重，溫熱的呼吸聲在耳畔清晰想起。
    “睡著了？”
    “……沒呢。”
    溫小婉趴在他的背上，眯著眼睛，輕輕說道：“賀哥……”
    “嗯？”
    “賀哥……賀哥……賀哥……”她重複著，在他耳畔呢喃。
    “……”
    買到書後，江賀將她送回家家，在離她家幾百米遠處的地方停下來。
    他攬著她，撫著她柔順的黑發，在她眼瞼上輕輕一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秀氣的鼻梁，溫熱的氣息來到她的嘴唇上，慢慢廝磨，吮吸輕咬，溫柔而霸道。手指充滿魔力往下滑，在脖頸上稍作停留，邪魅的眼神看著迷離狀態的她，“溫小婉，你是我的夢魘……”
    “……賀哥，我……”她垂下眼眸，有些傷情，不語。
    江賀執著她的手指，在臉上摩挲，眼神像鷹隼一樣緊追著她。
    驀然，在她的嘴唇上嗑印一下。手把她亂亂的圍巾重新整理一下，動作溫柔地給她圍上，摸摸她的頭發，笑笑說，走吧。
    兩人到了溫小婉家門口，剛好她媽媽也走出來，看到兩人稍稍有些驚訝，下一刻驚喜說道：“小賀，什麼過來的，吃晚飯了嗎？沒吃的話，這飯菜還熱著呢。”
    江賀放下牽著溫小婉的手，笑著說道：“姑媽，路上碰見小婉，順便送她過來。”
    “哦，那趕緊進來，還沒吃飯吧，一起……”
    “我剛吃過，這會還有事兒呢，就先走了，改天再來。”說完不好意思地表達歉意。
    “這樣啊，好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哦……”
    江賀眼眸盯著一言不發的溫小婉，淡笑道：“嗯……”
    騎上車，剛才她坐的位置已經變冷了，江賀從口袋摸出煙和打火機，點了一顆，繚繞的煙霧從嘴邊淡出，眼神被掩蓋在黑夜裏。觸碰到衣兜，還殘留著她留下的一絲餘溫，無邊的思緒漾起，隨著車輪胎刮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並消失在漆黑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