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兩個人
    “這島上到底有多少人，他們主要都做些什麼？”陸恭生問。
    藍柯道，“不知道，除了柳天奉就是歐陽均和歐陽均訓練出來的殺手。我也是歐陽均訓練出來的其中一個，訓練的過程很殘酷，是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的殘酷，被賣到島上去的人很多，他們會從那‘很多’裏選出資質好的，資質不好的也就丟入那條黑漆漆的通道，當時聽柳天奉說我是他們在島上紮根以來第一個從裏麵活下來的人。”
    “他們的保密功夫做得似乎很不錯。”陸恭生神情越發的迷茫，煙絲在他麵前氤氳不散，燈光將周圍照得亮堂堂的。地上倒映著他們的身影。
    藍柯說：“不是不錯，是極好，他們永遠都隻談交易，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交易他們都做，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錢，因為有了錢他們就可以不停地換地方，這一次，他們應該也打算換地方了。”
    “下一次他們會換到哪裏？”
    “這個誰知道呢，我連他們上一次紮根在哪裏都不知道，我能夠肯定他們會換地方是因為這一次招惹上了警察的人，張剛正和柳天奉有仇，他的女兒是死在這島上的。張剛正的女兒膽子大，喜歡探險，外界將這島傳得很神乎，所以他女兒就來了，夜間沒有走，被抓了，然後被丟到了那條黑漆漆的通道，被活生生的折磨死的，據說連一個星期都沒熬過去就死了。”藍柯說罷歎了一聲，哀婉悲痛。他的眼神冷冷的，緩了緩氣，他又說，“其實島上幾年前還發生過一件事，聽說柳天奉為了一個少年花了很大的價錢，隻是見過那個少年的人都失去了蹤跡，而關於那個少年的事情，也都被清理的一幹二淨了。發生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並不在島上，所以對此事並不知，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阿新通知我阿靜的死訊的時候。”
    “這大概就是你們平時不交流造成的？不管在什麼環境下，人還是應該多交流的，至少可以多得到很多信息。”陸恭生聳了聳肩，踱步走了開，眼睛盯著窗外明亮的白天。
    藍柯說，“我們平時不能交流，在島上處處都有人監視，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最好少說，在島上，我們都信奉一句話：禍從口出。而不在島上的時候都是有任務在身，一般來說我們的任務都是個人執行，也隻有忙得叫你連說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時間的時候，才會多給你安排一個人配合你。總得來說，我們就是機械，會思考的機械。”
    “很難想象，世上有這麼厲害的人，可以同時控製這麼多人。”
    “到今日，我也很懷疑我的處境是不是我一個人的夢，這幾年，我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我還有呼吸，對於其他的一切，我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不，你還感覺得到你弟弟。”陸恭生笑了笑。
    “你和阿靜在一起的時候，你對他好嗎？”藍柯也笑了，漂亮的鳳眼眼角微微挑起，挑出一份笑意。
    陸恭生說，“不算太好吧，因為我沒感覺到他的苦，我隻知道他一直很希望和我在一起，他很粘人，越粘越緊，甩都甩不開……”
    “是嗎？”藍柯問，似歎非歎，似愁還苦。
    陸恭生彎了彎嘴角，沒有在說話。阿靜已經過去了，對他來說，那段年歲也已經過去了。他已經忘了阿靜的死有沒有給他帶來痛苦，隻是阿靜死了多年以後，他遇見了另外一個人……
    別人都說這個人與阿靜相似，但在他看來，這兩個人一點兒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