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地下室裏的男人
    黑暗的地下室裏，因為阿新的進入亮起了燈。阿新換上了一件新的衣服，然後地下室又一次恢複了黑暗。
    “其實我們之間可以不用關燈的，我來的時候就再猜，到底是誰要關小棠，最初我以為會是奉哥，但進島的時候奉哥的人並沒有靠近我，所以我就在想，除了你，誰還有膽敢在我的眼睛裏撒沙子。”衛雎再一次將開關按下，黑暗又一次被光明充斥，拉開遮擋著玻璃門的黑色簾子，衛雎定定地看著坐在辦工桌後麵的手還在整理領口的阿新。
    “我在想，有一天島沉了，島上這麼多人，將移居到哪裏去？阿新，你尋到了新的地方嗎？”衛雎走過門去，眉梢掛著嫵媚的笑，“說實話，除了你，我真的想不出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將島的中心挖空。”
    “要活下去，就得想法子，不僅僅要將中心挖空，還要保證這中心能夠住人，更要保證住在裏麵的人有樂子不想往外逃，實在是不容易。”阿新摸了摸鼻梁，眯縫著的眼睛顯得十分疲倦。
    “但你做到了，你很有腦子，也很有能力，不過我們還是得換地方住了，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衛雎走到阿新腳邊停下，修長而又漂亮的手指繞過阿新的下巴，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阿新的唇，“你將皇家道的機關設計圖都送出去了，就為了泡一個男人，比當年奉哥為了阿靜做的可瘋狂多了，實在是教我佩服得很，咱們島上最無情的幾個人，都成情聖了。”
    “歐陽少主是不是無情的人二當家應該最清楚才是。”阿新有些吃力地睜大眼睛，手試圖將衛雎推開，衛雎的指間卻忽然多出了一把小刀，刀鋒緊貼著阿新的大動脈，“送關小棠離開島吧，阿新。”
    “為什麼？”阿新問道，“交易既然已經成功，為什麼要違約，這不是島上的做事方式，也不是皇家道的做事方式，關小棠我要留下。”
    “你會後悔的，他在這裏，要麼死，要麼生不如死。奉哥不會和你搶人，但陸恭生會和你搶。”衛雎每說一句話，刀鋒就往阿新的皮肉裏深入一點，但卻不傷動脈，“我沒和你說謊，陸恭生的手毒著，你要留關小棠就最好趁著現在殺了陸恭生，島上容不下那麼多外人，而你卻要將島外的人放進來，這種漂浮在海上的土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玩的，我不想留在這上麵和你們玩命。”
    “我明白二當家的意思，二當家怕的不是關小棠，也不是陸恭生，而是怕島外的人到島上來，這是一座空心島，是一座很危險的島，我們的每一個動作都關係著島的安危。”
    “既然知道，就該明白什麼是我們能做的，什麼是我們不能做的。”衛雎將手裏的小刀收了起來，拿出一張白手絹擦了擦上麵的血跡，“剛才多有得罪，但你的這一身血實在是太髒，放點兒出來對身體好。”
    “我的血是蟲子養的，我的命也是蟲子養的，從頭到尾，從裏到外，都是髒的，你就是給我換一身新血也是一樣髒。”阿新不以為然，動作閑散地從口袋裏掏出眼鏡架在鼻梁上，輕輕地歎了口氣，“張剛正接了那件案子，十六條人命，這次皇家道得交出去，順便把曹蓉君交給警察，那個女人太礙事了。”
    “我明白。”衛雎道，“皇家道的九艘船都已經離岸了，現在就等著警察過來，皇家道的交易要曝光一部分出去，這一部分對島的影響會很大，我們這個小地方，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曝光皇家道隻能為我們爭取小部分撤離時間。”
    “恩，我知道，如果成功的話，可以通過羅順這條線把中央遷到大陸上去，大陸比島安全，地方暫時定在C市，這一次我得帶關小棠一起去。”阿新推了推眼鏡，半眯著眼睛看了看玻璃門外那個昏迷不醒的少年。“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得有導遊才能事半功倍。”
    （題外話：致歉：今天有點事，更新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