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太冒失了。”左容坐在浴缸裏，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下來，溫律就坐在一邊替她洗著頭發。他聽了這話，想了想安慰道，“沒事，當初我比你還要冒失。”
    “我不想失去她，我怕明天，她就不要理我了。”
    “不會的，她挺在乎你的。”
    “你在安慰我嗎？溫律？”
    “當初你也是這麼安慰我的。”溫律忍不住笑出了聲，“我現在隻是還回來罷了。”
    “我會不會失去她？”左容抱著雙腿，她將臉埋在膝蓋裏，那模樣看上去無比的無助。溫律揉著頭發的動作也停滯下來，他也不管自己手上的泡沫，直接從身後抱住了左容，“不會的，你忘了嗎？你喝醉了，她也喝醉了，你什麼都沒說。那都是一場夢。”
    一場，隻有自己熟知真相的夢。
    第二天早上，左容從床上醒過來。頭並不是很痛，隻是昨晚的記憶卻繼承了下來。門外，溫律已經在那邊做早餐，他看著左容出來，神情溫和，“醒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左容看著窗外的太陽，前不久寧竹為了進入預賽，還在這裏畫日出。那時候自己就在一邊陪著她，雖然沒有怎麼說話，但是意境卻格外的美。而現在陽光燦爛明媚，可她卻感覺不到那一種美好了。
    溫律將一杯牛奶遞了過去，他坐在左容的身邊，看著左容有些蒼白的臉色，終於還是歎了口氣，“你想好怎麼做了嗎？”
    怎麼做？是繼續這麼愛下去，還是離開她，讓她忘記這一段噩夢？
    “我知道要怎麼做。”左容看著茶幾上的手機，伸出手撥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有人接，但是左容卻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她垂落著眼眸，眼神有些暗淡，直到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才亮了些。
    彼此都未曾說話。左容死死地握著手機，像是在忍耐著什麼痛苦一樣。她的發絲纏繞在一起，像極了它的主人。左容克製不住的握著手機，隻是還未說話，眼眶就已經開始泛紅。溫律抓住她的手腕，看著她咬著嘴唇，望著她好看的眼眸落下眼眸，而那空靈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
    “昨天隻是一個玩笑，你……不要當真。”沙啞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遞到另一端，左容死死地咬著嘴唇，眼淚終於湧了出來，她看著溫律平靜的眼眸，扯開嘴唇笑了。
    那端，寧竹愣了很久，這才歡喜地笑道，“我知道啦，怎麼會當真呢？左左你昨天真是嚇死我了。”
    “不……不會了。”左容癱倒在沙發上，“我會把外套送過去的。”說完的那一刻，她就猛地掛了電話，整個人不停地顫抖，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你還是選擇了斷嗎？”
    “我沒有你那麼大的勇氣。”左容捂住眼睛，“我不想讓她再受傷了。”
    溫律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摟住左容的肩膀，低低地呢喃，“最後，還是隻剩下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