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兩個不一樣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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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下了一場雨,蔣蓓蓓借著被雨淋濕所以感冒的理由沒有來上課,拉著一群朋友去玩了,本來她也想帶著趙茹,誰知道趙茹說她還有重要的主課,不能去。蔣蓓蓓隻好罵罵咧咧地丟下一句:“遲早會學傻的。”就走了。
趙茹想到前幾天在圖書館借的書,已經好幾天了,不能再放下去。於是就去還。不過,才走到圖書館門口,她就又退了回來,盯著圖書館大門的人來來往往地走著,可是自己卻不敢邁進去一步。
劉亞南這個時候也會在圖書館看書吧。
她蹲下去,雙手抱著頭,打開記憶的匣子。
那個時候,還沒有認識蔣蓓蓓。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劉亞南。她正在圖書館挑書。她很喜歡把自己的時間泡在圖書館裏,摩挲書的香氣。讀的書也是有名的著作。這本來就不算什麼,在這個學校裏麵,看著作的人也不少。以前都喜歡看些流行小說,也隻有空下來的時候才會來摸一摸這讓人驚歎的絕世之作。
她拿起一本剛要找那個平時喜歡的靠窗位置,卻不想早已經被人占去。那裏光線明亮,很適合看書,卻因為是靠在書櫃邊,又是最後一排,沒人願意去坐。但是趙茹喜歡,那裏少了幾分吵鬧,這樣也能安靜下來好好看書。
那個男生,一手壓著書,一手翻著頁,他看書速度很快,手指快速地翻過一頁,好看地就如指揮者正指揮著無聲的歌曲。那白暫修長的手,輕輕打著節拍。
趙茹有些看呆了。
少年津津有味地暢遊書的世界,毫無發現有人在看他。
趙茹找了個正麵對著他的座位坐了下來,看著他閱讀的樣子。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書,不知是看了哪處的情節,少年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溫暖無比,使得這個夏天突然變得不隻是煩悶那麼簡單了。
“同學,你沒事吧?”好聽的聲音傳入耳畔,打斷趙茹的回憶。
趙茹抬頭一看,麵前的人正笑著看自己。那笑很好看。少年穿著一件白色寬鬆T恤,黑牛仔褲。唯獨讓趙茹驚奇的是,那少年的耳朵上居然有兩枚耳釘。銀色的耳釘,冒著一種寒氣,對比少年的笑,可就減輕了不少。
趙茹愣著,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少年並未說什麼,隻是拉起趙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很冰,仿佛夏天的熱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趙茹被男生握著還是頭一次,臉不自覺地飛上兩抹紅暈。
他看著她低著頭,笑笑:“我還有事,先走了。同學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千萬要多加休息,看看醫生。”特別暖心的幾句話,趙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男生這樣關心自己的。再看時,人已經不見了。陽光中還能依稀辨別男孩說話的溫度。趙茹想,可能這一次,自己永遠不會忘了這句話吧。
對自己說了好幾個鼓起信心的話,才開始往圖書館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劉亞南領著一群人走出來。還是白襯衫的他,可是印象裏,他從來沒有和別人一起過?
擦身而過,趙茹反倒鬆了一口氣。見到劉亞南她的呼吸好像都變重了。
“等等,你站住。”
趙茹身體一愣,就順手給人搭了肩膀。
是個頭發微卷的男生,染成栗褐色,衣服的扣子上麵解開兩顆,露出小麥色的鎖骨。還從來沒有男生和趙茹貼的這麼近,這著實讓她吃了不小驚,她急忙推開男生,卻發現自己力氣還是太小。
那男生倒也沒什麼,隻是笑著對劉亞南和一幫人說:“劉亞南,你表妹來了,你都不說看看?嘖嘖,這小臉也是挺俊。”說著,還不客氣地在趙茹臉上捏了兩把。
趙茹隻想著趕快離開,下麵一堆人看著,而且還有劉亞南,沒有人會想著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出醜。
劉亞南隻是冰冷的看著他,好像能在他身上看個大窟窿。他依舊平淡的語氣:“我勸你不要碰她。”
卷發男生根本不理會他,隻是笑著在趙茹耳邊輕輕吹一口氣,悄悄的說:“你說,我若是讓他下不來台,他會有什麼表情?我還真像看看,你不想麼?”
趙茹覺得此時,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她已經完全沒聽見後麵說什麼。
就在自己快要趴下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拉著。猛下一看,劉亞南拉著自己的手,旁邊的那群人已經不在了,他不知道把她拉到什麼地方來了。
手心裏的溫度,握的趙茹更熱。
“我也不欠你什麼了,這個情我也算是還了。”劉亞南麵無表情地說。眼裏依舊是那份淡然。
趙茹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也許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中無法自拔,這個時候臉上的潮紅依舊不減。或許,今天受的刺激太大。先是一個溫柔少年,現在是一個卷發男生。再來就是劉亞南在剛才是握了她的手吧。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解釋些什麼了。
劉亞南倒是挺有耐心的樣子,等著趙茹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之後,他才開口說第二句,“我覺得你趁早把我們的關係挑明好,這樣對你有利。”
趙茹不知如何作答,隻是咬著嘴唇。
“對不起……可是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呀……你是學生會的,也知道宋辭欣……”趙茹最後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害怕劉亞南一個不小心會打她,畢竟他的臉越來越難看。還真是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沒有笑。她突然覺得那天圖書館是個夢境,如果還需要她沉睡,她會選擇還在那裏停下腳步,看著他吧。
誰也沒有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站著,身影被光拉的很長。
夏日,果然最可怕的還是忽然來一場暴雨,措手不及的。暴雨後,也許就是彩虹,可是趙茹連一絲希望也沒看見。這注定是一個纏綿的雨季。
趙茹似丟魂似的走進教室的時候,早就已經打響了第二節上課鈴,老師看著趙茹鐵青著臉,趙茹卻也不動,她覺得她表態的時候太多,老師估計也已經聽煩了。
“站外麵,一直到下課。”
她也沒有多想什麼。站在外麵還清淨,可以看看風景什麼的,省的就盯著老師看,也沒什麼意思,自己又聽不進去課。
樓梯處拐過來一個人。銀色的耳釘閃著耀眼的光芒,刺痛了趙茹的眼睛。等她緩過來,那人已經在她麵前在看著她。
趙茹被那人看得心裏直毛毛。
“同學,我們又見麵了。”那少年笑笑。
趙茹在心裏默默吐槽,真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見麵啊。可是偏偏老天就是這麼折磨人,你如果怨,就去怨恨老天吧。
見趙茹沒說話,少年皺了皺眉。按理說這個時候都在上課,不可能有誰在外麵遊走。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疑惑。
“是啊,又見麵了,所以同學,你現在為什麼還在外麵?莫非不上課?“她苦笑著,滿是無奈。
少年略猜到一二,沒有揭穿趙茹。偌大的走廊,一個人站在這裏。在這空曠的走廊,還真是有些寂寞呢……
推開教室的門,少年不知在老師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趙茹莫名其妙地被放了進去,看著門口的少年輕輕勾起的一抹笑,她的心被狠狠一揪。仿佛是夢幻,一切都這麼不可思議。蟈蟈不結束它的鳴叫依舊繼續下一首樂曲。風輕輕撩動他的頭發,恍惚間仿佛回到圖書館,安靜的少年,勾起的笑……
純淨,溫柔。
她的心情被從新塗色,也許那抹黑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哭泣去了,心情反而被一種空曠的藍代替,那個少年隻是幫助過她,她就感動的不得了。她每每想起那個笑,似乎現在還能感受到溫度。趙茹曾想,也許可以放棄劉亞南也說不定,可是……她最終還是無法拋下他……始終不能在腦海裏對他揮之不理……
兩個不一樣的男孩,
一個冰,一個火,
冰讓人寒心,火讓心溫暖,
融化了冰,也是無比溫柔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