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商楚阪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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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邊工作兩年後,滿十四歲的商楚阪再次慎重地向父親提出了出海的要求,商父沒說什麼,思考了片刻點點頭同意了。
之後的經曆讓商楚阪再次感受到了老天的深深惡意,強撐著完成此次出海任務後,商父終於忍不住跟他好好談了談,隻一句話就將商楚阪打入深淵:“有些人天生就暈船。”他之前就懷疑過商楚阪的體質,直到這次才肯定他兒子確實不適合做漁民,不是不夠努力,卻是無可奈何。
商楚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為漁民頭頭的兒子竟然天生暈船,怎麼會這樣,就算不是父親親生的,他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天生暈船。。。
看著他震驚而絕望的表情,商父卻不知道要怎樣安慰他,雖然說出事實會對商楚阪造成傷害,但是不說也不行,他著急地來回踱步,手伸出去又收回來,直到看到屋外的愛人才像看到救星般眼睛瞬間被點亮。
商父在屋外小聲地把情況說了一下,商楚阪母夫點點頭走了進來,他輕柔地摸了摸商楚阪的腦袋:“楚阪,你為什麼進入漁隊,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你想變成父親那樣的人?”從小商楚阪就把‘我要變成像父親那樣的男人掛在嘴邊’,幾乎全村人都知道他的偶像就是自己的父親。
商楚阪低著頭,黯然的說:“不進入漁隊還怎樣能成為父親那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你覺得如果你父親不做漁民而是做其他工作呢?”
少年抬起頭肯定地說:“父親那樣的男人無論做什麼工作都會備受敬仰,他冷靜沉著、大氣有擔當,沒有比他更像個男人的人存在了!”
母夫被逗笑:“我的楚阪啦,你父親都被你說成神了,他哪有那麼好,他隻是努力的做好該做的事情而已。其實你父親很多優秀的品質都被你繼承了下來,比如努力、專注、冷靜還有善良和責任感。你是一個很棒的孩子,未來也一定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雖然我們做不了船員,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的工作,既然你說你父親做其他工作一樣能成功,那我們的楚阪不也一樣嗎?”
商楚阪黯然的眸子再次被點亮,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十五歲那年,他告別了生活了十五年的小漁村,踏上了去往內陸的旅程。他一路走一路看,直到被湯城文化館豐富的藏書吸引才正式開始了在湯城工作的歲月。
他工作努力認真,性格踏實冷靜,因此頗受好評,他對於能成為父親那樣備受信賴的男子漢信心十足。
隻是自從長到一米七以後他就不再長高,肌肉雖然緊實勻稱但並不突出,不論他如何鍛煉似乎都變不成父親那樣的身材,唯一讓他稍感安慰的就是因為那兩年在海邊的暴曬和鍛煉,膚色比以前健康了不少,不再是白白嫩嫩的樣子。他似乎天生與英武硬朗的形象無緣,這也是他心裏的遺憾和痛,所以每次有人誇他可愛的時候他都想咬死對方。
***
告白成功後,易新路得償所願的握著商楚阪的手在臉上蹭啊蹭:“你的手真小,軟軟的真可愛。”
商楚阪:。。。。。。
“咳咳,不準說我可愛。”商楚阪抽回手。
“為什麼?”易新路抬頭發現商楚阪眉頭微皺似乎不太高興。
“不行就是不行,”商楚阪偏過頭,嘴裏嘟囔著:“我倒是覺得你挺可愛的。”
“哈?我可愛?”易新路用手指著自己一臉驚詫,隨後樂嗬嗬的笑道:“第一次有人說我可愛誒,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覺得我可愛吧,嘿嘿嘿嘿,你說我可愛就可愛吧。”說罷又拉起他的手親了親。
商楚阪嚇了一跳剛想抽回手卻被提前察覺的易新路緊緊握住,易新路壞壞笑道:“不準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親個手不算什麼啦。”
商楚阪心跳如鼓,臉頰耳後都染上了大片的紅暈,他偏過頭強作冷靜道:“好了,來日方長,你剛剛受傷,早點回去休息吧。”
易新路笑著點點頭:“好的,老婆。”
易新路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他前腳剛踏出房門,商楚阪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麼,突然轉過頭瞪大眼睛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易新路眨眨眼,有些莫名:“老婆啊?怎麼了?”
商楚阪好看的眉瞬間皺起。
易新路眨眨眼再眨眨眼,不可以叫老婆嗎?
商楚阪抽抽嘴角,起身將易新路推出門外,門吱呀一聲就要被關上。
易新路有些傻眼:“楚阪。。。”
門關上的前一瞬商楚阪嘴角一勾:“老婆,晚安。”
易新路:。。。。。。
之後兩人相處甜蜜相安無事,易新路很明智的沒有再提及稱呼問題。現在兩人除了每日午間約會外,還早間一起晨練、晚間工作結束後一起散步。
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公開化,這又恨恨地傷害了兩人眾多的傾慕者一把。伊議更是拉著易新路喝了個猛醉,醉酒後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痛哭緬懷自己逝去的初戀,伊議的表現把易新路嚇個半死,沒想到豪爽大漢喝醉後竟然是這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