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商楚阪篇(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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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楚阪十二歲那年父親終於同意他出海。首次出海前一晚商楚阪興奮的睡不著覺。他興致勃勃不是因為可以出海,而是他認為出海意味著他離成為像父親那樣的男人又近了一步。
十二歲的他已經真正的少年,卻比其他同齡甚至略大的孩子更沉穩冷靜,商父也正是看重了他沉穩冷靜的性子才同意他提前出海。雖說大陸上12歲的孩子已經算半個成年人,出來工作很正常。但在變幻莫測的海上,人們更傾向於選用年紀更大的孩子,12、3歲的孩子多半隻做些出海前和出海後的輔助工作。
這次母夫也來到岸邊送他和父親,每次出海船上和岸上都會聚集不少人,眾人互相揮舞著手祝福著一切順利。商父船隊的漁船很大,多赴深海捕魚。很快船隻揚帆起航,商楚阪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甲板上感受著海風吹拂,看著越來越遠的陸地和母夫,心中激情澎湃。
雖然在之前學習了很多出海的必備知識和技能,但是隻有真正到海上才能感受到什麼叫乘風破浪、波濤洶湧,在船上晃久了,商楚阪才驚覺自己似乎是暈船的體質,小時候偷上漁船後漁船沒有駛出多遠所以商楚阪並沒有發覺,現在漁船已經駛入深海,長時間的航行早將他心中的亢奮耗光,加上深海不比淺灘,深海洶湧的波濤讓船隻顛簸翻滾得更加厲害。
好在商楚阪平時有注意多加鍛煉,他的暈船並不十分厲害,看著天色已晚,忙完工作的他沒有留下和其他船員喝酒扯談就直接回屋休息了。
接下來他的日子越來越難熬,父親早就看出了他的異樣,可是既然已經出來就不能拖後腿,看著商楚阪堅定的眸子和日漸消瘦的臉龐,商父終究是皺著眉歎了口氣沒有出手。
這趟出海後,商父沒有再讓他上船,而是讓他和其他船員同齡的孩子一樣在岸邊做輔助工作:織網、收拾、賣魚、結賬。
商楚阪看著父親高大的身軀、紮實的肌肉和黝黑的皮膚,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和比同齡人略矮的身高,商楚阪鬱悶極了,握了握拳,肯定是自己身子太弱才會暈船,要加倍鍛煉了!
回到岸邊後他每日除了工作外更是加倍了對身體的鍛煉。隻是好像大塊頭的形象天生跟他無緣似的,不管他怎麼鍛煉,除了曬黑了一些之外,無論身材還是身高都比不過同齡人,更別說同他心目中理想的形象相比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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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易新路特意穿得粉嫩可愛地出現在商楚阪麵前,路過的眾人撞杆的撞杆,看呆的看呆,更有人當著他麵使勁揉了揉眼睛,心想平時正兒八經一臉精英相的易會長這是腫麼了?
易新路摸了摸鼻子,臉上也現出些紅暈,心想看來哥的臉皮還不夠厚啊,節操君請走開,我要老婆不要你。
看到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的易新路後,商楚阪不自覺地微微柔和了表情。
一直盯著他的易新路自然沒有錯過他表情的變化,之前讓他尷尬羞恥的眾人反應頓時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出宮路上易新路又被圍觀了一路,他好不容易飛走的羞恥心又跑了回來,商楚阪看出易新路因為今天穿著被圍觀的不適,冷靜地開口:“喜歡的東西不需要介意他人的眼光,你平日坦坦蕩蕩並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不需要不好意思。”
易新路嗬嗬一笑,心情很複雜,我並不是喜歡穿成這樣,隻是以為你喜歡可愛鮮嫩的。。。好想哭腫麼辦。。。
易新路的道歉晚餐定在城中心的華夏美食城二樓包廂。進入包廂後,商楚阪才發現這是二樓最難訂到的包廂之一,他誠懇地說:“其實不需要那麼破費,這個很難訂到的吧?”
易新路嗬嗬一笑:“不難,一點都不難。”其實自己費了好大勁才訂到這個靠窗的最小號包廂的事情說了會顯得矯情吧?這個包廂靠窗卻不臨街,窗外風景獨好還安靜,作為最小號包廂兩人相聚又不至於離得太遠,約會什麼的再適合不過了。
“你真是太客氣了,辛語大鬧的事情我真沒有責怪你,隻是沒想到你如此堅持,話說你今天為什麼穿得那麼奇怪?”
正在喝茶的易新路聞言立馬被茶水嗆到,偏頭咳嗽起來。看來他不是喜歡嫩的啊,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嗎?
“易弟你沒事吧?”對麵的商楚阪麵露擔憂的神色。
終於順過氣來,易新路強作淡定的笑笑:“我沒事,不知道商弟,哦不,商兄喜歡什麼樣的穿著?”
“我嗎?”商楚阪麵無表情的喝了口茶水,“舒服就好。”
“我是說。。。對了,我不太會穿衣服,不知道你覺得我穿什麼比較。。帥?”易新路眨著閃亮的雙眼。
商楚阪從小就希望能成為受人敬仰、被人信賴的像父親般的存在,此時看到對方期待和信賴的眼神,不禁感到自己意見的責任重大,他雙唇緊抿眉頭緊皺,認真思考起來。
易新路看到他露出如此認真糾結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在他眼裏自己穿什麼比較帥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那就是說,在他眼中自己怎樣穿都不帥羅?易新路撫著自己的小心髒,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易新路也算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不然當初辛語也不會盯上他,雖然比不上楚天瑜和古恒兩人穩坐王宮兩大男神寶座,但公開追求和私下迷戀他的人不少。而剛剛的猜測卻讓他對自己蠻受歡迎的認識產生了懷疑,也許在商楚阪眼中自己一點魅力都沒有。。。突然覺得追妻路充滿崎嶇腫麼辦。。。
慎重思考後,商楚阪給出了他的答案:“其實你本人挺帥的,穿什麼都能撐起來,不要比起你現在這身我個人覺得你平時的穿著其實更好。”商楚阪認真的點點頭,繼續嚴肅而誠懇的說:“其實我平時不太注意穿著,給不了你太多意見,我以後會多注意穿衣時尚,等提高鑒賞水平後我會再給出意見。剛剛隻是我個人觀點。”
易新路在聽到那句‘其實你本人挺帥的’時候就已經有點飄飄然了,‘你本人挺帥的’‘你挺帥的’。。。商楚阪的那句話在易新路腦海裏各種剪輯重播。
他嘴角和眼角都不自覺上揚,活像一直偷到腥的貓。
商楚阪清咳兩聲,易新路才重新端正了表情,他嘿嘿一笑:“點菜,點菜。”
菜上來後,易新路就開始不停給他夾菜:“這個小雞燉蘑菇好,補身體,你太瘦了多吃點。這個綠豆湯夏日喝正好,來給。”
最後這個,那個好,樣樣菜都好,很快商楚阪麵前的碟子就放不下任何食物了。
“謝謝易弟,該吃不下了。”商楚阪冷靜發言。
易新路嗬嗬一笑,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商兄易弟叫起來好奇怪,要不你就叫我新路吧,我也叫你楚阪怎麼樣?”
商楚阪愣了一愣,除了母夫和父親,還沒有人叫自己‘楚阪’。不過,他看了一眼歪著腦袋又期待又惶恐地看著自己的易新路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好。”
易新路立馬樂嗬起來,覺得好像飯菜都變香了。
商楚阪站起身伸出手,放在易新路的腦袋上揉了揉:“乖。”嗯,手感果然很好。
易新路突然又有些食不知味了,心情好微妙。。。。
這頓飯後兩人的關係近了不少,平時見麵也以名字相稱,隻是商楚阪納悶為什麼每次中午去食堂總能正好遇見他,也太湊巧了。
這天易新路又毫不意外地出現,見到商楚阪卻一臉意外的表情:“哎呀,好巧啊,又碰到你了,我們真有緣,哈哈。”
商楚阪對他淡定的笑笑:“那我們一起吧。”
坐在食堂不遠處的辛語看到兩人不僅一同吃飯,易新語還做低姿態頻頻給商楚阪遞筷子遞水盛湯夾菜,而且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恨恨地咬著筷子,對商楚阪投去無數記眼刀。
出版集團和文化部的工作接觸較多,下午辛語就又來到出版公司,看到商楚阪想起這幾日易新路對這家夥如此上心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麼!當然上次事件後,辛語不打算再在公開場合和商楚阪來個生死大戰,但並不妨礙他私下惡心惡心對方。
這不,辛語站在商楚阪身旁,打發了身邊多餘的人去拿材料後就小聲地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威脅易新路了?”
商楚阪暗歎口氣,這家夥又想幹嘛?他冷瞟對方一眼並不接話。
“我看他每天中午在你辦公室周圍轉來轉去,你是不是威脅他讓他每天伺候你吃飯了啊,人家也不是故意不給你們廣告費的,你就不能放過他嗎?”
商楚阪略微皺了皺眉,他就說怎麼可能那麼剛好。。。
“那是我和他的事情,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