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南茜……”
    顧子曉的聲音很溫柔。
    他走到門口，把放在門口的袋子提了起來。
    “南茜，還是一樣的喜歡安靜啊，你的這個房間一點都不像女孩子的臥室，真清冷……”
    他感慨著，伸手摸了摸窗簾，清一色的墨藍，白白的牆，光光的地板，簡直像一間囚室。
    南茜笑了笑，“東西多了，我會覺得煩，這樣很幹靜，也很舒服。”
    顧子曉回頭把袋子抖了抖，“給你買的衣服，是你喜歡的白色，你試試看。”
    其實南茜並不喜歡穿什麽過於奢華的服飾，衣服對於她而言，幹淨素雅就是唯一的標準，但是子曉既然買了，又怎麽好意思拒絕呢？南茜接過子曉遞過來的袋子，取出了禮盒，並拆開了包裝。
    裏麵是一件純白的裙子，裙擺上點綴了許多珍珠，微微露肩，腰後墜一條長長的紗，印花高腰，優雅浪漫。實在是很夢幻的造型，南茜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件相當好看的裙子，可自己平時很少穿裙子，她艱澀地開了口：“子曉，我不大穿裙子的！”
    “姐姐是不喜歡弟弟買的禮物嗎？”顧子曉輕笑，南茜已經21歲了，兩年不見，之前幹癟的身材如今愈發成熟了，他已經在無數個睡不著覺的夜晚裏想象著她的變化，如今伊人就在眼前，與自己夢見的完全重合。在商城第一眼看到這件裙子時，他就覺得是它了，白如蓮花，聖潔高雅，很配南茜！
    南茜在腦海裏想了半天反應，然後遲疑著把裙子貼在胸前，微笑，“這麽漂亮的衣服，我怎麽會不喜歡呢，謝謝你！”
    顧子曉對她的反應似乎很滿意，歪頭笑吟吟地說道：“怎麽不換上看看？尺寸不知道合不合適。”
    南茜急忙點頭，“啊……是啊。那你等下，我去換……”
    她抓著衣服就往後麵的浴室走，子曉忽然快步跟上，繞過她，長腿一伸，擋住了浴室的門。
    “就在這裏換吧，怕什麽？難道連自己的弟弟也要避嫌？”顧子曉擺出傷心的模樣，“我們兩年都沒見過麵，我那麽期待和你見麵。可是姐姐你對我真的好冷淡，我回來後你都不怎麽和我說話的啊！”
    南茜愣了半天才回了一句：“你多想了……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換衣服……這樣不太好吧。“她其實很想立刻把衣服丟了，然後讓他趕快走。但理智告訴她，最好不要這樣做，而且，她也實在無法拒絕顧子曉。
    顧子曉不說話，歪著腦袋看她。他知道她一定會照做的，她從來就是聽命於他的。
    南茜實在沒辦法，隻好走去床邊，把手緩慢地伸到領口處，靜靜地解開衣服扣子。
    一顆，兩顆……她的白色內衣露出了半角。
    顧子曉忽然眯起了眼睛，眼神如刀，銳利無比。二十一歲的姐姐在十九歲的弟弟麵前寬衣解帶，他仔細打量著顧南茜的表情，不情願之中夾雜著幾分的羞澀和靦腆，雙頰之上爬上幾縷緋紅，明明就很抗拒，卻在勉強自己承受。
    簡直受不了！身為姐姐怎麽能夠在弟弟麵前露出那樣誘人的表情呢？她的嘴角輕微地抿著，眉頭小皺，這讓顧子曉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個逼良為娼的下流胚子。
    其實這並不是顧南茜第一次在顧子曉麵前脫衣服了。
    南茜十二歲那年，背部曾經受過很嚴重的傷，在家治療的那段時間，顧子曉每天會去南茜的房間給她換藥，當時年紀還太小的南茜，並不知道在顧子曉麵前脫衣服換藥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可現在他們都已經不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了，他怎麽能對自己提出如此荒誕要求呢？
    南茜知道自己沒辦法對子曉說一個“不”字，也許是自己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注定是來顧家還債的。子曉是顧叔叔唯一的兒子，自己因為顧叔叔的照顧才能活到今天，所以，一切就當是報恩，即使是當著子曉的麵脫衣服又有什麽放不開的呢？
    當她要解最後一顆扣子的時候，顧子曉忽然阻止了她。
    “好啦！我和你開玩笑的！南茜你怎麽就當真了？”
    顧子曉走過去將她的衣服一提，把她半裸的身體蓋住，低頭在她臉上一吻。
    “你先去浴室試，我在這裏等你。”
    南茜默然看了他一眼，提著衣服進浴室去換，然而身後卻陣陣發麻，似乎被什麽東西死死盯著，毛骨悚然。
    幾分鍾後，南茜穿好裙子後緩緩地走了出來，她有些不習慣地揪了揪肩擺，顧子曉笑了起來，頗有趣味地看著她局促的一麵。
    他帶她來到鏡子麵前，南茜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還有子曉，裙子是那樣的合身，仿佛量身定做。
    她看見子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他是有一雙厲害的眼，能穿透皮相去洞察你的靈魂，窺探你心底的秘密。
    “很驚訝為什麽裙子會這麽合身？”顧子曉一語點破。
    天呐！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南茜覺得自己光這樣被他看穿心事，就有一種衣服被脫光了，完全無所遁逃的感覺，一種火辣辣的感覺溢上心頭，如果地上開條縫，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這兩年來，我感到你一直都在我身邊，你出現在我的心裏，出現在我的夢裏，我的生活裏到處都是你的痕跡。”
    他放慢了語速，仿佛這是一句他隱忍了很久才說出口的話。
    無疑，這句話有多曖昧，它足以讓南茜盡量營造的不尷不尬的氛圍瞬間崩塌。
    說實話，她對這個弟弟實在是有些束手無策，自從來到顧家，她就不懂得拒絕，對顧子曉更是如此。
    十一歲起進入顧家，成為顧子曉姐姐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和子曉爭什麽，她知道剛開始自己並不受他的歡迎，所以在相處的過程中，她也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高興。
    南茜和子曉的相處模式就像古時候封建的婢女與少爺，婢女從來不敢違抗自己的少爺，順從是唯一要做的事。對的，就是順從，沒有例外，隻有順從！
    “南茜……”子曉忽然伸手去捏她的耳朵，輕柔地。
    她立即起了一身疙瘩，“子曉，你……”
    “南茜，你真的好美！”顧子曉讚歎道，“你覺得我們站在一起像什麽？”
    站在一起像什麽？南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憂傷，膚白勝雪，透著粉紅，長發直垂至腰間隨風舞動，一襲白裙更襯得她飄然若仙。
    這個美麗的女孩真的是自己嗎？這些年來她一直醜化自己，因為隻有平凡的容貌才能給自己帶來平靜的生活。平靜的生活沒什麽不好，她喜歡平凡追求平凡，不喜歡被關注，與其說她膽小，不如說天生如此。
    旁邊的顧子曉一雙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眼角卻微微上揚，渾身上下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鏡子裏的她和他看起來是那般和諧，她知道他想表達什麽，隻是她不想承認，那就是與其說他們像姐弟不如說更似一對般配的戀人。
    “南茜，我們真的很配！”顧子曉俯首在南茜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他知道南茜一定會受不了的。
    “啊……子曉，你在胡說什麽……今天的你很奇怪。”
    “我沒有胡說，奇怪的人是你，為什麽總喜歡裝傻？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卻假裝不在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南茜不想再聽子曉的胡言亂語了，她轉身，離開了那麵鏡子，顧子曉跟了上去將她逼至牆角，雙手撐在牆上，形成一個環閉的空間。
    南茜不知道顧子曉下一步要對自己做什麽？現在她看起來就像一隻落魄的小狐狸，用那驚恐無助的眼神盯著他。
    “子曉，不要這樣……”
    “不，我要這樣！”他貼近，低聲說著。
    他因她癲狂，而她怎麽可以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她對他無動於衷，他討厭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她對他近乎奴隸般的順從卻又在順從中保持距離，你向她靠近一步，她向後退卻一步，你永遠也窺探不到她的內心世界。
    “你討厭我？”
    子曉的姿勢已經超出姐弟的範圍，他幾乎是將她壓在牆上詢問。
    南茜盯著他弧度漂亮的嘴唇看了半晌，她的眼眸左右閃動，“沒有，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顧子曉笑了，帶著一種天真，帶著一種魅惑。
    “真的？”他低頭，湊近，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南茜看著他長長的睫毛靠近，再靠近，想後退，後麵卻是牆，她無處可躲。
    顧子曉忽然停了下來，他們緊緊對視著。
    “南茜，不要再假裝你不知道了。”
    “知道什麽？”南茜逃避著顧子曉灼熱的目光。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早就喜歡上你了。南茜，我喜歡你，不是弟弟對姐姐，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子曉，你是我弟弟……”
    “誰是你弟弟，沒有血緣關係的能算弟弟嗎？”
    顧子曉將南茜的身子翻了過去，讓南茜的臉朝向牆壁，而南茜的背部對著他的臉。
    “對不起，我不打算再把你當姐姐了，當什麽姐姐，當我女朋友吧。”
    “不要……你不要這樣。”南茜的淚決堤而下，從來沒想過他回來的第一個晚上居然這樣對待自己。昔日姐弟相處的情景曆曆在目，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呢？
    “我才不想當你的弟弟，我想當你的……男人！”
    突然，“呲”的一聲，他拉開了南茜裙子背部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