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還在繼續。
    “蘇蘇，你在好好想想，事發當晚有幾個人闖入了你家，他們殺害了你爺爺後又是往哪個方向逃走的？”
    “我不知道，我當時暈過去了。”
    “那你還記得那些人的長相嗎？”
    “天太黑，看不清楚，我隻趁著打閃電的時候模糊看見了最前麵幾個人的麵。”
    劉建向旁邊的警察示意，讓他把來之前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然後遞給病床上低垂著眼睛的少年，示意他看一下。
    “那你看看，這些照片中有沒有他們。把你認出來的都選出來。”
    胡蘇接過，飛快抬頭看了男人一眼，這才低頭一張一張看了起來。他看得很仔細，從中遲疑不定的挑選出了幾張，拿給劉建：“這幾個看起來有點熟悉，應該是他們，我記不太清了。”
    死人，也不需要他記得太深刻。
    劉建大致看了一下少年選出來的照片，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配合，我們會盡快抓到凶手，還你一個公道。還有，如果你還想起了什麼線索的話，可以通知我們。”
    “你們為什麼不去審問那兩個被抓到的犯人，他們說不定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少年垂著頭，狀似不耐煩實在試探的開口。
    劉建苦笑：“我倒是想，可惜那兩個人一個也昏迷不醒，至今還趟在醫院的病床上，一個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精神變得極不正常。稍微聽到什麼響動，他就嚇得渾身發抖，直往桌子下鑽，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他的口裏打探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瘋了？”
    “可以這麼說。”
    這才是最無奈的。明明線索就在手裏，偏偏人出了狀況，真是不甘心。
    胡蘇心裏千思百轉。
    如果那人真瘋了的話，倒是個好消息，也給了他補救的時間。隻是，這個隱患如鯁在喉，必須想辦法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來，又不牽涉到自己。
    少年低垂的睫羽輕輕顫動，如振翅的蝶羽，掩飾住了他心裏的想法。
    眼看已經問得差不多，從胡家幸存下來的少年這裏也問不出其他的東西，劉建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對著病床上給他印象很好的胡蘇笑了笑。
    “蘇蘇，你好好休息吧，叔叔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來看你。”
    插不上口裝了半天牆壁畫的唐文德這時站了出來：“警察同誌，我送你們出去吧。”
    看是小鎮的書記，劉建點了點頭：“也好。”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問問。唐文德既是鎮上的書記，對胡家和鎮子的情況肯定很了解，說不定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
    幾人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也隔絕了外麵的說話聲。
    唐文德一邊陪幾個警察離開，一邊詢問著這件小鎮命案的進度。鎮長還等著他的報告呢，鎮上的居民也很關注。這段時間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在沒有抓到那些犯罪暴徒前，鎮上的人現在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就怕哪天那些匪徒也闖進了自己家，殺人害命。
    劉建安撫了一陣唐文德，讓他放心，那些匪徒肯定不敢再去而複還，這才隨口問起了胡家遺孤的狀況。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聽說醫生檢查了胡蘇那孩子的身體，他沒什麼大礙吧，醫生怎麼說，為什麼會昏迷這麼久？”
    提到胡蘇，唐文德歎息一聲，臉上充滿了憐憫。
    “那孩子，真是命苦，唉……”
    “怎麼回事？”
    “醫生說，蘇蘇那孩子的身體傷得很嚴重，內髒有嚴重的大出血症狀。今後，他恐怕會變得體弱多病，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會比常人免疫力低下……”
    病房內，胡蘇借口想獨自一人呆著，把緊緊盯著他的唐菲菲給趕了出去，這才有時間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他要確定一下，他的力量還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