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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末期,約1913年左右。
故事發生在一家戲坊,一名少校軍官與一名青衣花旦。
隻不過,這是一個一悲劇收尾的故事。
【花開】
“衰草連橫向晚晴,半城柳色半聲笛,枉將綠蠟作紅玉,滿座衣冠無相憶……”戲台之上,一名妝容精致的戲子,正婉轉著歌喉,盡管光陰荏苒,他依舊唱著那出紙醉金迷的鬧劇,那場郎騎竹馬的舊戲。
【她身著齊腰淺粉襦裙,靜靜立於橋頭,目送著俊郎離去。
他們,都長大了。
他不再是那個騎著竹竿作當馬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個笑逐他追的女童。
她盼他,淺笑歸矣。
如今已月八,笑看籬外孩童追黃碟。
“門前舊行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可掃,落葉秋風早。。。”】
窗外,依舊是夕陽如火,染卻了半邊天際。坊內,戲子花腔影若,驚豔於台下觀戲之眾。
“雨瀟瀟,不過是花殘罷了……”最後一個音節於口中結束,戲子也習慣性的露出微笑,目光不自覺的向某個位置探去。
這一瞥,卻讓戲子失了神,旋即苦笑。
對了,你已經不在了呢。
”好!”台下有一名膀大腰圓的男子鼓了鼓掌。一雙小眼睛裏透出別樣的邪芒。”不知戲子芳名,隻聞戲子歌聲,好一個欲擒故縱的男子,不知,你可願意從了老爺我?”
戲子一愣,又笑到,”賤奴單名一個‘奴‘字,區區旦角,何足慕老爺掛齒。況且,這裏是戲坊,並不是醉花之樓。”
最後一句”醉花之樓”明顯讓慕老爺臉色一黑。”來人,把他給本老爺帶回去。”
”是。”
奴笑了,笑的冰冷,眼中盡是嘲諷之色。
”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慕老爺命令到。
奴依舊在笑著,沒有一絲驚慌失措。”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惡狠狠的甩到了奴的臉上,他的臉偏向了一邊,平日裏白淨的臉立刻紅腫了起來。奴抬頭,看著慕罄,又笑了,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你,沒、資、格碰我。”
慕罄一聽,大怒,指著奴就大罵了起來,”給我帶回去,讓他享受一下我們慕軍府的刑法。”
……
”啊——!!”
燒的通紅的烙鐵在奴瘦弱的身子上留下一個個傷口,讓人止不住心酸。
沾了鹽水的鞭子打在身上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奴什麼都沒說,一開始之時還會因痛苦發出慘叫聲,而現,隻是呆呆的看著沾滿血跡的花崗岩地磚,對如今的他來說,疼痛已經麻木,在失去他之後。
打死我吧,這樣,我就可以見到他了。
這麼簡單的願望,奴卻久久都沒有實現。
……
”你聽說了嗎,長樂街戲坊的名旦角被慕老爺給打死了。”
”聽說了。年紀輕輕就這樣死去了,真是可惜。”
”欸欸聽說他死的時候嘴角邊上還帶著笑容。”
”真的假的?他不怕死嗎?”
街邊,兩名婦人正在討論著昨個兒死去的奴,但卻並未表現出一絲同情。
……
八坡崗。
沿著地上蜿蜒的血路瞧去,竟是奴!
他笑了,唇邊帶著斑斑血跡,神智卻漸漸不清醒,”離,這樣,奴兒就可以同你在一起了……”
奴從懷中拿出了一枚玉佩,緊緊的捂在胸口之前,就如同抱著他一樣。
”抱歉…離……信,奴兒找不著了……隻剩下這枚玉了……”一滴眼淚順著奴戲妝花了的臉滑下,最後埋入了褐色的泥地中。
夜黑入墨,月涼如水。銀白色的月光撒在了奴的身上。他的身上滿是傷痕,血如同止不住的水,一滴一滴,一齊都沒入了褐色的泥土中,冰冷。
又下雨……了呢。
這一次,不過也隻是戲妝血染,而已。
【序-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