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兮 第四十章 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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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著急的想調整好姿勢,但是沒成功,直愣愣的撲著朝一樓地板就去了,可是下一秒他的身子陡然一翻,一股大力將他憑空撈起,墊在他和地板之間的,是一個冰冷但是柔軟的身體。
那身體完好的保護起他,兩人抱著滾了幾圈,吳邪毫發無損,連點破皮兒都沒有,他趕緊爬起來去看悶油瓶,“你怎麼樣?!”
悶油瓶的動作比他利落多了,單手撐地抬腿在空中輪了一圈,吳邪背後傳來一聲慘叫,一個妄想偷襲的打手被悶油瓶一腳踢飛,他起來後一手抓住吳邪,反問道,“你怎麼樣?”
吳邪鼻子一酸,“你就別管我了!我……”
他說不下去了,悶油瓶卻好像都知道似的拍拍他的手,輕聲說,“你先躲起來,我去搶。”
說完就起身想走,吳邪一拉他的胳膊,卻說不出話來,悶油瓶也不急,在兵荒馬亂的混亂裏麵一邊任他拉著自己,一邊還綽綽有餘的幹掉了兩個湊過來的打手,他說,“放心,我會搶到的。”
廢話,我當然知道……吳邪心裏嘀咕了一句,他想說的不是這個,磨蹭了許久,他到底還是低著頭悄悄的說了一聲,“你……要小心。”
悶油瓶微微一怔,柔聲說,“好。”
沒敢看他,吳邪一臉不自然的放開了手,這時候胖子也殺得滿眼通紅,哇哇叫著衝過來,悶油瓶將吳邪微微一推,推到胖子身邊,“看好他。”
言畢豎起刀柄,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人群裏。
吳邪咬咬牙,被胖子護著退到了人少的角落裏,焦急的看著爭來爭去的眾人,杜言的身手好到出奇,霍家房間裏竄出的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但是時間一久,高下慢慢就顯出了,杜言的身體靈敏而柔軟,速度奇快,實招虛招晃得人眼花繚亂,成功製造了一個空隙,杜言沒有放過機會,一腳踹在那人毫無防禦的肚子上,這一腳用足了力氣,直踢得那人吐出一口血,向後栽去,杜言眼疾手快的一伸手,將他懷裏的鐵塊拿出,誰知那人在這種境地下仍然順著倒下的趨勢踢出腿來一腳踹在他手上。
鐵塊被踢飛在空中,杜言退後幾步,毫不懈怠的衝上去,然而有一個人比他更快,吳邪看到悶油瓶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過來,躍到空中一把擒住鐵塊,淩空與杜言過了幾招擊退他,順勢蹬上一樓大廳的回廊岩柱,用幾乎與地麵平行的姿勢疾走一段,瀟灑的跳到吳邪身旁。
他的呼吸絲毫不亂,平靜的看著吳邪,“到手了。”
胖子看的直搖頭,連聲說,“漂亮漂亮!這叫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吳邪白他一眼,好不容易知道個成語在這顯擺什麼呀,回神卻發現杜言的臉緊貼在悶油瓶後麵,他高喊一聲,“小心!”
悶油瓶卻神色淡淡,連頭也沒回迅疾出手伸向後方,一雙手按在杜言肩上支撐,整個身體都騰起,正躲開杜言當胸襲來的拳頭,接著腰部用力帶動雙手一扭,身體自然的翻過去,杜言卻被他扭得骨頭一響,身子翻倒在地上,他倒是沒大事,隻是用手撫著脖子反應不過來而已。
這場麵也很眼熟啊……當年小花也是這麼被悶油瓶擺了一道,摸著脖子站起來的……
還真諷刺。
不知為什麼,吳邪裂開嘴角笑了,胖子一拍他的背,“笑屁啊!還不快跑!真等著付錢嗎?!我的乖乖呦,你叫的那價胖爺聽著心肝兒都疼!”
“就你話多!老子又不花你的!”吳邪說著,一拉杜言扛起來,“帶上他!”
來不及說什麼,悶油瓶把杜言從吳邪身上拉下來扛在肩上,“快走。”
三人衝出重圍跳上胖子停在外麵的車,一路狂飆而去,但是沒開出多遠就感到後麵一陣轟然而起的強光,坐在副駕駛座的吳邪向後看去,不禁一驚,許多摩托車緊跟在他們後麵,大開的燈讓他們的車無處遁形。
幸好在街道上那些人還不敢開槍。
胖子罵了一聲娘,玩兒命一樣把車開的飛快,但是摩托車卻可以專走小路,沒多久他們前麵的黑巷子裏就衝出一輛,與他們並肩而行,摩托車上的人豎起鐵棒一棒擊在副駕駛座的玻璃上,力道恰到好處,玻璃頓時出現放射狀的裂縫,再一擊就頂不住了。
胖子大喝一聲,急轉方向盤把摩托車向路邊擠去,迫使對方撞上街道牆壁,不得已而停下來。
但是他剛剛叫一聲好正過車頭,一旁的巷子又竄出人來,仍舊是隻打吳邪所在的副駕駛座,這一次輕易就打穿了,吳邪眼看著黑亮的鐵棒子朝自己的頭部招呼過來,下意識抬起胳膊護住頭部。
頭頂傳來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吳邪抬頭一看,發現黑金古刀擋在頭上,攔住了鐵棒,接著順著圓滑的棒子一滑靈巧的伸出窗外,一刀刺進摩托車手的肩窩,窗外傳來慘叫,摩托車失控的向一旁撞去。
“我cao天真!這他媽不對勁啊,這些人怎麼好像總衝著你來似的?!你除了搶人家東西,是不是還泡人家老婆了?!”胖子一路狂飆突進的前進,車開得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吳邪覺得自己都要吐了,他臉色難看的瞪了胖子一眼,“泡屁啊!!老子已經有人了!!”
這種情況下胖子還是沒正經,他聞言吹了聲口哨,“小哥聽見沒?天真可有心上人了,你知不知道是誰啊?”
吳邪騰起滿臉紅暈,一巴掌呼在胖子後腦瓜子上,“問、問他幹什麼?!開好你的車吧!”
話音未落窗外又打來一根棍子,悶油瓶輕鬆的擋了回去,但是他坐在後麵,空間太窄根本施展不開,隻能防禦。
吳邪大喊,“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cao!老子怎麼知道?!”
吳邪這次真的想拍死他了,“我靠不知道你他娘的往哪兒開車哪?!”
“不管去哪都不能拖著後麵這一長串尾巴啊!”
說的也是,吳邪苦惱的向後看去,咬的真是緊啊。
一直默默無聲的悶油瓶突然在後麵問了一句,“有家夥嗎?”
“就隻有槍。”
“在哪?”
“你座位後麵……哎小哥你冷靜啊,可不能在鬧市開槍,不然真跟條子幹上了誰都沒好處!”
悶油瓶沒理他,他直接伸手從後麵摸出了幾把手槍,甚至還有重型機槍,吳邪回頭,問他,“小哥,你想幹什麼?”
他還是沒理,跟沒聽見似的把槍迅速肢解了,看速度是對槍很了解的樣子,然後悶油瓶打開窗戶,強烈的風衝進來,拂過他冷而黑的眼眸,他拿著彈夾探出半個身子去,麵向後麵的追擊者。
吳邪頓時明白了他要幹什麼,隔著霍霍風聲,他大喊,“要減速嗎?!”
悶油瓶的聲音很低,但是卻莫名的淩駕於風聲,“用不著。”
話音剛落,他隨手甩出了彈夾朝著後麵的人打去,夜色裏吳邪根本看不清彈夾的軌跡,但是悶油瓶出手的同時,後麵一個摩托車手卻應聲而落,慘叫一聲捂住脖子在地上打滾,摩托車橫著倒出去,幾個刹車不及的撞上,無一例外的翻車落地,阻礙了後麵的速度。
悶油瓶沒有停手,他間不容發的連甩出好幾個槍支零件,讓追他們的人哀鳴一片,胖子一轉車頭拐過彎去時,後麵居然沒有了大亮的車燈,也沒有了車的聲音。
悶油瓶一閃身回了車裏,淡淡的說,“快走。”
“我cao那槍好貴的啊小哥!”
吳邪不理會他,隻回頭問,“去哪兒?”
悶油瓶皺眉低下頭去,這時一旁橫臥在後座上似乎暈過去的杜言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啞,“解家。”
吳邪沒看他,一咬牙側身對胖子說,“去解家。”
胖子猶豫著,“可是……”
吳邪看他一眼,“聽他的。”
於是胖子不再說話,一使勁踩下油門飛奔而去。
殘破的車沒入恢弘的解家後院,消失在地下車庫的黑暗裏,吳邪等人小心翼翼的進入歐式建築風格的別墅,胖子邊走邊感歎,“人比人氣死人啊!沒想到解當家年紀輕輕的這麼有錢,我都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棟房子了!”
“我記得就行。”吳邪豎起手指讓他噤聲,遇到別墅的下人時隻讓他們看清自己一張臉,對方就一副了然的樣子讓吳邪通過。
“天真你跟解語花交情還真不錯啊,連傭人都認得你,你說你也不怕小哥——”
吳邪忙慌的提高嗓門兒喊,“快進來快進來!”以打斷胖子的胡言亂語。
眾人將瑰麗的別墅房門合上,屏退了所有下人,吳邪才長出一口氣,把到手的兩塊鐵塊拿出來,忽然他的手上感到一股很強的拉扯力,兩個一模一樣的鐵塊居然像有生命一樣相互吸引著靠近!
磁鐵?!
吳邪抓不住,兩個鐵塊“磅”一聲在空中響亮的撞在一起,密不可分的貼合成了一塊。撞擊的聲音與鐵塊的大小和重量完全不符,就像炸雷一樣轟然而起,驚得胖子猛然撲倒在地抱住頭。
吳邪離得最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悶油瓶卻完全是條件反射的肌肉繃緊,以常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撲向吳邪,將他緊緊的壓在身下,雙臂用力箍住他,急促的呼吸拂在吳邪脖間,他鮮少有這麼驚急的時刻。
比起鐵塊撞擊的爆炸聲,悶油瓶格外劇烈的心跳更讓吳邪吃驚。
鐵塊完整的掉在地上,卻靜默無聲,再沒有什麼動作了。
沉默的空氣凝固了許久,胖子終於率先爬起來,擦著滿頭的大汗小心湊過去,“我靠嚇得胖爺差點尿褲子!這東西——咦?”胖子奇怪的哼了一聲,胖子拿過鐵塊神奇的摸索著,鐵塊中心連點裂縫都沒有,完全沒有連接的痕跡。“這還真是個寶物?!”
悶油瓶似乎仍然沒有反應過來,持續抱著他的力量沒有分毫減弱,吳邪心一酸,伸手抱住他的後背慢慢摩挲,“小哥,沒事了,我沒事。”能感覺到他的背都有點汗濕。
他的呼吸漸漸恢複到跟以前一樣平靜,然後猛的鬆開吳邪坐起身來,背過臉去不讓吳邪看他的表情,雖然吳邪真的很想看此刻那張冰封一樣的臉會不會有別樣的神情,但他還是忍住了,隻拿手小心翼翼的拽一拽悶油瓶的袖子,低聲道,“小哥?我真的沒事。”
片刻之後,以為不會得到回應的吳邪卻被前麵沉默的人悶悶的“嗯”了一聲,接著悶油瓶站起來去查看鐵塊。
吳邪把心裏冒出來的酸酸甜甜的氣泡一樣的滋味壓下去,也站起來彈了彈身上的土,“這個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恐怕隻能問一個人了。”
吳邪側頭看向坐在一邊的杜言,他已經全然恢複了過來,在剛剛他們三個狼狽的撲倒時,隻有他還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絲毫不為所動。
吳邪看他的神情冷而淡,一字一句開口,“你說是不是啊?”
“解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