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些年,回憶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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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這一專題男豬腳的名字本來都是張毓澤,由於某個同學請求,這篇換成了馬力)
一次,班裏有人鬧了事,作為班長的我不得不將鬧事的幾個同學叫到操場‘教導’一番。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們凶神惡煞的臉,即使心裏害怕的要死,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樣。
誰知,才說幾句,其中一人便火了。
這些人是學校的小霸王,成天砍這個打那個的,沒事人見了他們便躲,膽小的老師看見他們就繞道走啊,可我呢?不但不能躲,還要撞上去,這不是成心找死嗎?
我苦笑一聲,不禁埋怨起自己:當什麼班長啊!
話還是要繼續說下去的,我抬起頭,不怕死的瞪上火了的那家夥,說:“你有什麼理由生氣?打了人你還有理了?你媽含辛茹苦把你帶大就是讓你打人的?你媽怎麼教導你的!”
聲音越來越大,那家夥表情是越來越不好,我的心哇涼哇涼的,那家夥不再忍讓,推了我一把,手高高舉起,罵道:“老子他媽的不忍了!臭婊子,你他媽的什麼東西!老子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早把你剁成爛泥了!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啊呸!”
眼看著手就要呼到我臉上,我害怕的閉上了眼。
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那種疼痛感。
卻聽那家夥呸了一聲,說:“馬力,你他媽的給老子等著!”
睜開眼,逆著光我隻看見了淡淡的人影。
揉了揉眼,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強光。
待人影清晰了,我才看清了他的臉,我認得他,是馬力。
那平淡無奇的五官在這一刻看起來是那麼舒適,好看。
我笑,說:“謝謝你,要不是你,那家夥一巴掌呼下來,我還不知道到哪去了呢!”
他搖搖頭:“小事。”他低頭看了看表,說:“還有一分鍾上課,先回班了。”
說完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過頭,漆黑的眼眸似要望進我心底:“下次若是還有這種事叫個男生陪你來,一個人太危險。”
聽到這話我愣了愣,有什麼熟悉的感覺一閃而過,待我回神,還沒來得及與他說些什麼,他便已消失在我眼眶之中。
“叮鈴鈴……”
********************
這一天,班主任調出了郭簫逃課記錄,經調查,郭簫逃課的記錄已經遠超出了學校規定的範圍,班主任要求郭簫退學。
郭簫是我大三以來唯一的死黨,我不能坐視不理。
我向班主任說郭簫的好話,再三懇求班主任。
誰知,班主任正在氣頭上,一下子遷怒於我:“李明汐!我不說你就不錯了!現在你站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幫她頂罪?虧你還是她朋友,是班長!她墮落的時候你去那了?現在好了!算什麼朋友!你說說做什麼合格了!”
“你們兩個這兩天都給我站在操場上,反思!”
我見老師打消了讓郭簫退學的念頭舒了口氣,看了郭簫好一陣,才說:“郭簫,被你害死了!”
郭簫拍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順了口氣立馬對我說:“愛死你了!明汐!多虧你!”說完就抱住我親了一口,“好了啦!別再生人家的氣啦,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吐了吐舌頭。
這種事我可不想來第二次,我再三警告她。
我和她來到操場上‘麵壁’。
幾個小時過去,我頂著太陽一陣暈眩,郭簫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一直對我說籃球場上哪個男生怎樣怎樣,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
我不禁後悔踏了這趟渾水。
直到她說:“明汐,那個叫馬力的,真帥!”
這個熟悉的名字喚起了我最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次想起那次差點挨打的經曆,心裏就是一陣後怕。
我順著郭簫的目光望了上去。
太遠,我看不清馬力的麵容,隻能模糊的看到他濕透的9號藍色球衣和瀟灑帥氣的步伐。
他跨了兩步跳了起來,長臂一揮將籃球扣了進去!
球進了!
他落地,與身邊一個人擊了掌。
紅方發球,賽事繼續進行。
他與紅方幾名隊員錯開,繞到紅方擅長扣籃的隊員身旁跟著,不過一會,球果然傳了過去,那人躍起準備在線外進個三分球,不小心卻被他搶了籃板。
他轉身與直撲他的紅方隊員錯開,嫻熟的運球,帥氣的躲避紅方的接二連三的夾擊。
三步並作兩步,再一個轉身,紅方所有隊員都高舉著手想要蓋球,他單手舉著球躍起,將球扣了進去!
又進了!
日光晶瑩,樹木如洗。
即使汗如雨下,也依舊豐神俊朗。
陽光暖人,俊酷瀟灑。
我問郭簫:“他的名字你是從何而知的?”
郭簫瞪了我一眼,像是責怪我似的:“你個整天學習的榆木腦袋當然不好知道他啦!他雖然張得不是那麼好,卻是在我們學校出了名的!”
雖然沒聽太懂,還是點了點頭。
悠長的哨聲在籃球場上響起!
比賽結束!
紅方以64:50贏得了比賽。
女生圍了上去,多是圍著馬力的,馬力笑了笑,謝絕了女生們的好意,接過隊員遞來的毛巾,在頭上隨意擦了擦,放在肩上,便走了出來。
“馬力!”
馬力回過頭望了一眼,見隊友高舉著功能飲料,他笑了笑,點頭,隊友見了直接扔了過去。
馬力接住,擰開喝了一口。
邊走邊將蓋子擰好。
我和郭簫站在跑道邊上,馬力正是向這個方向走來。
郭簫見了激動的不行,平常那個能說會道的小姑娘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她抓上我的手,手心裏都是汗。
馬力停在了我們前麵不遠,郭簫抓著我的手,緊了又緊,直到緊得我受不住“啊”了一聲,她才意識到,鬆了鬆。
馬力歪了歪腦袋,看我。
我無奈,聳了聳肩:“每次慫的時候都被你發現。”
郭簫戳了戳我,小聲地問:“原來你認識他啊!”
誰知他拉過我,還未來得及答話。
隻瞟了郭簫一眼,便被他帶走了。
走了許久,直到隻剩下我們兩人,他才說:“李明汐,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真記不得我了?”
他這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說:“記得啊,你上次救了我。”
他歎了口氣,用食指敲了下我的腦袋。
我呲牙瞪著他。
“秦槐鈺,老天怎將你生得這般的沒心沒肺?”
秦槐鈺這三個字喚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秦槐鈺。
秦槐鈺……
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到這三個字了。
那些塵封的酸澀記憶,我竭力抑製的,在我腦海中不斷翻滾。
就像滾燙的開水,燙的我想大聲呼喊。又似灼熱的太陽,灼著我的眼,讓我找不到方向。
我看著他好久,始終憶不起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想不起來。”
他又歎了口氣,看著我,幾次欲言又止。
到最後,我說:“馬力,混得不錯啊,照這樣下去,畢業一定可以娶個好媳婦。”
他沒說話,隻是看著我。
我好像能從他眼睛裏讀出些許傷心落寞,卻又不知是何因。
過了幾日後,我過馬路,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拉住,我嚇得正準備喊,一轉過頭卻看見馬力的臉,我氣得拍了拍他。
他笑:“怎麼打那兒都能看見你。”
見他停在馬路中間也不走,我拉了拉他,讓他跟著我走到馬路對麵再聊。
走到馬路對麵後,我並沒有停下,而是多走了一些,直到人流量減了不少之後才停下,問:“你在這做什麼?”
馬力笑,眼睛亮的嚇人:“我要是說在等你,你會信嗎?”
我看著他,幾乎沒有猶豫:“信!”
聲音響亮得連我自己都震驚了。
為什麼?
馬力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透露著強烈的滿足感,他問我:“你小時候有喜歡的人嗎?”
我聞言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我感覺天暗了一暗,我回答:“有。”
他沒有再問我,但嘴角的弧度,似乎隨著我這一個字,又擴大了。
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
後來,我與他見過了幾次,他每次都要拉上我聊上幾句,問我有沒有想起他,我恐怕是想不起他了,隻是覺得跟他對話很溫馨,很熟悉。
每次他問我時期待的目光,讓我都不忍心告訴他那個殘忍的答案。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我的過去。
即使我曾經也曾執著過……
時間會衝淡一切的。
再後來,他畢業了,很多人送他,我也去了,在人群的最後。
即便是這樣,我也能一眼望到他。
他總是那麼耀眼。
像星辰似的。
他似乎也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
張開嘴說了些什麼。
我從他的口型上讀出。
是:想起了嗎?
我使勁搖頭。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失望。
幾個月後,我跟係裏一個追了我許久的男生談了。
這幾個月裏,他時常來找我聊聊天,談談心。
但在我和係裏的那個男生談了之後,他便失去了蹤跡。
某一天,他突然找上我。
隻交給了我一張紙條,就匆匆離開了。
紙條上隻有三個字:張毓澤。
所有的記憶湧入我腦海。
我想起小時候我們倆並排走在路上。
想起上學路上的歡聲笑語。
想起下雨天他頂著風雨送我回家。
想起不開心時他的安慰。
想起手拉手的約定。
想起初中的青澀猖狂。
想起高一那年他出國留學我哭了一夜。
想起他與我的承諾。
想起……
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記憶,太多太多的約定。
然而,七年後,他站在我麵前,我卻認不出他。
我看著那張紙條上娟秀的字體,不覺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