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7,他對愛情心灰意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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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樂是對現狀的一種滿足與愜意的心情。愛戀中的男女如果沒有一顆過日子的平常心,愛情一旦回歸到過日子,要掏錢購買油鹽煤氣米糖醋茶與做家務中去,快樂就飛走了。圓圓嚐試著學學曦曦從前那個樣兒來照料兵子,就把《紅樓》放手交給韓迎翠打理,她一天中也就下午去晃了晃;《情緣星空》,她就當它是曦曦的《情緣星空》,無論曦曦是不是經營茶樓還是當作飯莊經營,她一律不過問;但有一點,半個月來,曦曦的經營是成功的,《情緣星空》的營業額與利潤呈直線上升。雖然不斷地有人電話告狀,說曦曦以老板自居,擅自招進來了三個下崗工人,有一人的工資竟高於柳柳,還辭退了兩個與柳柳抱成一團不聽她使喚的人。柳柳說:“曦曦甚至在職員會上公開揚言‘隻要她在《情緣星空》,過一年半載說不定要實行股份製,那樣《情緣》就是大家的,大家都是老板,’還說像我柳柳那點工資算什麼。”
    圓圓聽說曦曦如此專權,心裏也就窩了一肚子氣,還想搞股份製呢,好像那《情緣星空》就不是她圓圓的。
    她於次日中午十一點打的士去了《情緣星空》,路經一工地工棚門口時,她見曦曦穿著白大褂與兩個不相識也穿著白大褂的一男一女在賣盒飯,三輛手推車上各豎著一橫幅,上寫:一葷兩素一湯,米飯管飽,收費伍元;買盒飯的農民工排成一條長隊,絡繹不絕。看他們的碗裏一葷要麼是一隻雞腿,要麼是一塊近一二兩重的紅燒肥肉;素菜是青菜或藕片;那湯則是“神仙湯”〈即醬油,水,生薑,蔥花,食鹽,味精等合成〉。看那些臉上洋溢著笑容的農民工對曦曦那個親熱樣,叫她好生嫉妒。
    曦曦瘦了,雙眼深陷,下頰扁扁的,每天要趕出中晚兩餐一兩百人的飯菜,從采購,洗摘,烹飪到叫賣,要付出她多少努力與艱辛?傳言她每天隻休息五六個小時決不是虛言,圓圓好一陣感動。啊喲,曹洪宇這壞家夥也來吃曦曦的盒飯來了,他東張西望的,圓圓覺得讓他見到自己,好尷尬,不如趕快溜。“師傅,原地回去,”她對的姐兒說。
    的姐兒說:“我上次路過,見我的同行吃了一頓,他說五元的盒飯,味道好,價廉還衛生,我下去端一份上來;你等一會兒,我少收一元車費好了。”
    圓圓說:“那你往前開10米吧,我見不得別人吃大塊的肥肉。”
    的姐兒說:“那好吧,”車開前10米停,她下了車。
    圓圓盯著的士的返光鏡,看著曹洪宇副總站在曦曦身邊吃盒飯就是不肯離去;她想他一定是追姐姐了,不然依他的身份咋會來吃農民工五元錢的盒飯呢。真看他追姐姐了,不知咋的,這心兒也酸酸的。
    的姐不知怎麼插隊竟買來了一份盒飯,說:“我索性吃了開車,你沒急事吧。”她將盒飯放在車頭吃了起來。葷菜她要了一隻雞腿,說味道好極了。這時一輛警車從的士旁開過,圓圓瞅了一眼後車牌,是兵子重案大隊的車。她來不及想什麼,警車竟在曦曦的飯灘前10米處的路邊停下。車門開,下來張少凡,返回直奔曦曦。她見少凡掏出一張錢買盒飯;這會兒又下來了兵子,他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也是吃盒飯?不是在〈四棵〉回不來嗎?”圓圓心裏說。“原來他要吃曦曦做的飯,竟不惜繞那大一圈子路。看你晚上怎麼說,說不定根本沒去〈四棵〉,騙人。”
    的姐三下五去二,一忽兒吃好了,開車返回,圓圓一肚子的不快活。
    晚上他倆吵架了。兵子死活不承認吃什麼盒飯。他心裏有鬼,還說如果不信,他可以叫張少凡證明。從這一天起,都臨近春節了,他們一直冷戰。他說好忙,反盜竊專項鬥爭為期一個月都過去大半了,好幾起大要案破不了,“我煩著呢,跟你說話還愛理不理。”
    她說:“你一直對我沒有真話,為什麼這樣,因為你心裏有別的女人,那你去找別的女人好了,咱們又沒結婚,我犯不著同你爭吵;你一天不說清楚,你就別碰我好了。”
    “不碰就不碰你,我難道會死不成?”兵子回應她說。他想自己也沒幹什麼對不起她的事,讓她要挾自己成了習慣,真結婚了,以後自己還有好日子過嗎?
    圓圓想,隻要你天天回家,總有你耐不住的時候。呂兵哪一天沒回,她就電話打個遍,甚至笑嘻嘻來隊裏接他,在外人眼裏,看上去恩愛得不得了。他回家,好吃好喝的,她端到他手上,隻是“那事兒”你休想,她就不信他不“投降”。
    日子就這麼耗著,他們都半個月沒在一起了。這使兵子想起前妻常回心,從前也是這麼對他;圓圓如今也這樣,所謂的愛情也許就是這個樣子。他已經對愛情,婚姻心灰意懶了,睡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他想,就更有氣,於是連續三天睡客廳沙發。
    你還睡沙發,睡吧睡吧,圓圓想。隻要你在這個屋裏,碰不著別的女人,你不“投降”,看你能堅持多久。昨日她收到了宋仁青的請柬,就這個星期天下午五點半與霍梅子在豪都大酒店舉行婚禮;一個與她竟爭的“勁敵”就這麼劃上了一個句號;再就是曦曦,無論他怎麼愛她,可她是我的姐姐,說什麼她也不會奪走妹妹的幸福。事實上近段時間有些閑,就不斷地傳來她與曹洪宇在熱戀,農民工回鄉下過春節了,隻有少數人在工地。她想她知道的這些,兵子也早該知道了,他沒戲了,想到這兒她笑了。
    她笑他也笑,早上他笑著說:“近幾天你就不必為我做飯了,我要出差三天。”
    她說:“莫忘每天給我打個電話。”
    他說:“行啊。”
    於是電話他每天都打一個,不,是發短信息,兩個字:“愛你。”
    三天,三天又三天,都臘月二十六了,他再也沒回老屋;每天的短信息還是兩個字“愛你”,天知道這個“愛你”的人是誰?他已經不愛她了。九天時間,她打他手機,他就沒有一次接聽;在她的電話過後,他仍是發給她短信“愛你”,不如說“恨你”;還有隊裏的人,她打電話裏問他:“兵子去哪了?”他們回答:“不知隊長去哪兒了。”於是,她到隊裏找兵子,就連張少凡也都胡弄她,說:“呂哥出差了,我正忙呢,你回吧。”仿佛每個人見到她,就像見了鬼一樣,躲她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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