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你偷聽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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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說,呂兵下樓,在通往廚房的過道上,見沈來吾被一個高瘦個兒的中年男子拽住,要她往外走。來吾堅持不從,僵持著;圓圓在一旁勸架。他走了過去,聽圓圓說:是梅子說你們家困難,求我,才給她一份工作的,合同也簽了,你要帶她回家,梅子就來,三人對六麵說清楚,免得她說,給我幹了一天就把人趕走了。
這麼說,高瘦個兒的男子是來吾的丈夫。他似乎有些氣餒,辯解說:“你這地兒不正直,又是吃又是喝,還摟摟抱抱地跳舞,她在這裏隻會變壞。”
來吾說:“你胡說,我隻是在廚房做事,變什麼壞?在家裏為你做飯,沒工資還受氣,給你生兒子也十八了,高你半個頭,你還打我;我就這麼傷心,你養了我幾天?我才下崗不到一年呢。”來吾哭了,淚水漣漣。
圓圓說:“我這地兒怎麼不正直了,來這裏吃飯喝茶就不正了?你看他就是公安的,”她嘴巴一挑呂兵。
來吾丈夫說:“都說法院是虎,檢察院是狼,公安……他把後麵的話吞了。”
呂兵說:“沒關係,是流氓,沈師傅……”
來吾丈夫說:“我不姓沈。”
呂兵說:“來吾是你家戶主,她姓沈,叫你沈師傅,是叫你不該有大男子主義。”
“就是,你這個窩囊廢的男人,養不起老婆,還動不動就打,”梅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呂兵身後,站了出來。“奶奶的,你一月七八百塊錢,換了我,養我一個還不夠,你還養全家,我三姐跟你過的什麼日子?蘿卜白菜,白菜蘿卜,跟你回去喝西北風?你兒子明年還要上大學,你是不是準備把來吾賣她;你這個壞蛋,再敢欺侮我姐,看我不廢了你。”
來吾丈夫垂頭喪氣,說:“我好男不跟女鬥。”
梅子鬥羸了,氣焰更囂張:“你好男?”她一推呂兵,說:“你看看,這才是好男,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算什麼?那一碗湯,我隻嚐了一口,來吾舍不得喝,早上竟被你摔了;還有,你竟敢說我是個賊?”
來吾丈夫不理會梅子卻望著呂兵說:“我怎麼覺得你好麵熟。”
呂兵說:“我叫呂兵,去過你家一次,八年前的事了,後來在路上你也見了我兩三回。”
來吾丈夫說:“我明白了,”他望著梅子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看他,被老婆一腳踹了,說是一月拿一兩千塊工資,吃冷饅頭,睡辦公室,洗冷水澡,這是人過的日子?談個朋友吧,哼,沒結婚,又是耳光又是腳踹,聽說手機還摔壞了,我看你呀,我們那地兒的那個分局的艾局長的妹也不是個等閑的人物。”
梅子心裏樂開了花,她就想聽人說圓圓的拐話,說:“怎麼了?”
來吾丈夫說:“怎麼了,聽說那個叫什麼圓圓的,少說也有一百萬,做富婆的人,有幾個巴心巴肝對待自己的男人?常回心就是例子,長她家有錢,把男人當菜苔子掐。”
呂兵聽了,心裏不是滋味,調頭走。
來吾丈夫也真是暈到家了,他竟不知妻子來打工的《紅樓》,主人就是圓圓。圓圓氣得直打顫。來吾擰了丈夫一下說:“我老板就是你麵前的圓圓,你是什麼不清楚,就亂說什麼,現在好了,我不跟你回家也不行了。”
來吾丈夫臉紅破,說:“我咋知道。”對圓圓一掬躬:“對不起了。”他拖著來吾就走,說:“回家回家,就吃蘿卜白菜,我再不打罵你了。”
梅子在一旁也呆了。
圓圓大喝一聲:“來吾留下。”
來吾夫婦立住,回過頭來。
圓圓說:“我不會因為曹師傅幾句話就趕你走,我勸你為兒子的將來,還是幹下去;兩三個月後,我保證你的工資一定不比你曹師傅少,是走是留,你倆決定。”
圓圓放不下呂兵,抽身就去找他。
圓圓終在樓上走廊盡頭沒人處,看到了兵子。他在向常回心打電話;他背向著她,絲毫不知她就在他身後。呂兵對著電話說:“我想回來住。”
電話那一端的回心說:“那好呀,今晚我就回來。”
“我帶著老婆……”
“你當然帶著我啦,這世上的女人,還是我對你最好吧?我不管你如今有什麼錯,浪子回頭金不換,看在陽陽份上,我都會原諒你。”
“不是,我要帶圓圓回來住。”
“個板板兒養的,又一個狐狸精勾住你魂了,你敢帶她來住,我宰了你,與你同歸於盡,你信不信?我的房子你想讓野女人惹騷,休想。”回心在電話裏嘶聲力竭。
“怎麼是你的房子,是單位分給我的,用我的工資買下的;你知道你當時每月的工資還不夠你買保健品化妝品。”
“什麼你的工資買的,夫妻共同財產,我有一半;你要房子是吧,好,給我10萬。”
“我買來這房子也隻花兩萬多一點,你卻要10萬,我可以借錢給你一萬,你當我也像你一樣是千萬富翁呀!”
“現在,我這房子就值20萬,付我10萬正好一半;還有,你付了我10萬還隻能是你一人住,這房子以後是我兒子的。”
“我總不能讓我老婆——圓圓住外人房子吧?”
“婊子養的,我嫁給你,兒子都10歲了,你不叫我老婆,卻叫認識幾天的野女人叫老婆;你敢讓那騷貨進我屋,我宰了她。嗯……嗯……”回心哭了,哭得一塌糊塗。
呂兵摁了手機終止鍵,捅進口袋,轉過身來卻見圓圓,嚇了一跳,他火了:“你幹什麼偷聽我打電話,像個鬼一樣。”
圓圓說:“我才到你跟前,根本不知你說什麼,偷什麼聽?”
呂兵說:“是張少凡工作上的事找我,以後你不可以聽。”
聽了電話內容,知道他是一顆什麼心,圓圓這會兒心情好,就裝蒙說:“知道,你臉色那不好,我陪你去喝一杯茶。”她拖了呂兵一把說:“乖,看那個包間是空的,是不是沈來吾老公的話傷了你?我到處找你,誰知你在這兒。”
“傷什麼傷,他說我,又沒說錯,不過,他對女人動手就打,張口就罵是不對的;老婆是拿來愛的,不是拿來打的,這個混球,還以為他打老婆好了不起。”
“拿來愛的,那你剛才還吼我像個鬼。”
呂兵笑了:“五包間沒人,坐一會,不吼你,你還不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他一把攬住她,親了一下。
圓圓說:“坐下,我來泡茶,跟別人跑,就算你打我也不跑。”
喝了一會兒茶,呂兵想起剛才沈來吾老公在走廊上說的話,還有自己與回心電話裏的對話,就好一陣鬱悶。圓圓見呂兵不高興問他:“又怎麼了?”
呂兵說:“我本來打算近幾天咱倆去領結婚證,把你娶回去,現在看來,我還是一無所有,連給老婆一個住處都不能辦到,我還有什麼臉要你與我結婚,我前期對你說過結婚的話比放屁都不如;我癡人說夢,算你白愛了我一場,我回辦公室去了。”他站起身來要走。
圓圓一把抱住他說:“你敢,我不要房子,我有房子結婚,我的就是你的。”圓圓哭了,淚水蒙住了她的雙眼。可就在這會兒走進來了曦曦,見圓圓哭兮兮的,摟著呂兵,而呂兵也一臉的傷感;她不明所以,站在一旁圓睜著一雙大幽眼。
她是下樓送麵碗返回時,見梅子在下麵訓斥來吾老公,上樓到四包間陪王冶夫唱歌的。冶夫啥時候見過這麼一個漂亮性感的美女,眼睛放亮,骨頭都蘇了,本打算要離開的人,卻移不動步子。
曦曦說:我老板說你要唱“九月九,家鄉有烈酒”,那梅子在下麵,我就來陪你王經理一會兒。
王冶夫連聲說:“好好,”就牽起曦曦一下手,請她坐下,聊了一小會兒,曦曦唱了一首歌後,聽走廊裏有呂兵打電話,又有圓圓的聲音,就過來了。
“你們好好的,是怎麼了?”曦曦問。
圓圓說:“不管你的事,王經理呢?”
曦曦返身四包間拉過來王冶夫,冶夫見到呂兵叫了一聲“呂兄弟來了,”呂兵點頭,四人落坐。曦曦又起身給冶夫呂兵倒茶。冶夫的一雙眼睛,色迷迷的,就沒離開過曦曦胸前的一對“珠穆朗瑪峰”。圓圓看看呂兵,見他正襟危坐;又望望曦曦,她臉紅紅的,裝什麼也不知道。
圓圓說:“王經理,我們的曦曦,唱那個出外人兒想家鄉,直唱得才走的羅老板直掉淚,給她小費一把把的,好像那錢是草紙似的;給服務員小費嘛,百兒八十也就夠了,可羅老板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