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修改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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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周祝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片刻後,周祝捧著一塊塊的鐵片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你撿這個幹什麼?”寧瀟遠看著他手裏捧著的碎片,不解的問道。
樓易看了一眼周祝手裏的碎片,便知道這是他頭上的鋼盔在剛剛打鬥中裂開的碎片。
樓易感覺到一絲挑釁的意味,森冷的眸子掃向周祝的臉,語氣惡劣。
“這是在炫耀你的戰績嗎?”
周祝黑眸一閃,一句話未說,扯下了自己衣裳的一角,將那鐵片包了起來。
兩人都不明白周祝此舉的用意,士兵們都已操練起來,身為校尉和都尉的兩人忙就加入,周祝抱著那包鐵片扛起了寧瀟遠的那柄大刀轉身離去。
周祝腳步極快,待到了家中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他娘聽見有拉風箱的聲音,便摸索著去了後院。
“大子,是你嗎?”稍顯滄桑的聲音,喊出這話的時候可以聽得到喉嚨的顫抖。
周祝聽到了他娘的聲音,忙放下了手中的錘子,大步走過去扶住了她。
“娘,慢點。”將人扶到了院裏的大石上坐下,周祝擦了一把頭上的汗。
“大子啊,是不是軍營裏不收你?要是不收你,咱就回家種地,這戰場上刀槍無眼,不去也罷。”周大娘摸了摸周祝的腦袋,淚眼婆娑。
周祝拉住他娘的手,悶聲說:“娘,我必須去。”
周大娘知道這兒子的脾氣,跟他說再多也是無用,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大子,娘不說了,照顧好自個兒。”
周祝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了熊熊燃燒的火爐旁,繼續拉動風箱。
見鐵片融化成鐵水之後,倒入了一個模具中凝固成型,火紅的鐵片還在冒著青煙,周祝握著鐵錘的大手青筋畢露,一錘接一錘將那成型的鐵片砸的咣咣作響。
不多時那幾塊碎鐵片在周祝的手中變成了一個形狀頗好看的鋼盔,前麵的祥雲花紋極為精致。
周祝將那鋼盔打磨一番放到了旁邊,又拿過寧瀟遠的那柄大刀看了一會。
這柄刀他拿著重量還算是相當,可想到寧瀟遠那身形,這柄刀的重量對他來說舞起來就有些吃力了。
周祝思量了片刻,將這柄刀的模樣印在了腦中,直接將長刀溶於火中,化成了火燙的鐵水。
他將滾滾的黑色鐵水注入模具中,再以鐵錘刻鑿。
不時,一柄改造過的長柄刀便出爐了,這一番改造之後,刀柄短了半寸,整個柄身變細了一圈,但是刀頭卻是未動分毫,這樣一來實際重量輕了不少,不仔細看的話整體也看不出改動的痕跡。
周祝見天色不早,便抄起了這兩件鐵器往外走,剛巧周大娘娘跟他妹妹周瑛拿著一個包袱走了過去。
周瑛把包袱遞給了周祝,紅了雙眼,“哥,這些你拿去軍營吃。”
周祝抬手拍了拍周瑛的腦袋,不放心的叮囑道:“好好照顧娘。”說完便邁出了那破舊的門檻,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周大娘昏黃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卻連他兒子朝哪個方向走了都不知道,隻能望著一個角落喊了一聲,“大子,照顧好自己!”
周祝急速行走的腳步在聽到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後頓了一下,緊握了一下手裏的長柄刀朝北巍軍營的方向走去。
周祝趕到軍營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寧瀟遠正站在軍營的入口焦急的眺望著,心裏一個勁的打鼓,他的刀還在這人身上,不會又去打劫了吧?
正想著,一個黑影急速躥了過來,在快要靠近他的時候放慢了腳步。
“你去哪了?不知道軍營有規矩啊!”待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寧瀟遠心裏冒出了一股火,把他校尉的威嚴擺了出來。
周祝喘了口氣,將手裏的長柄刀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麵前。
寧瀟遠神色不悅的瞪著他,將長柄刀奪了過去,手裏的重量讓他覺得有些奇怪,然後他試著掂了掂,發現這柄刀竟然變輕了不少。
寧瀟遠立刻忘了剛剛他還在發火的事情,笑眯眯的看著周祝道:“這是你幫我改的?”
周祝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見寧瀟遠的身後有巡邏的士兵,忙將人拉到了一邊,藏躲於旁邊大石頭的後麵。
待巡邏士兵過去後,寧瀟遠拉著周祝往軍營的後門走去,那裏是寧瀟遠去山下洗澡時發現的捷徑。這裏的防衛較鬆懈,不會被人發覺。
兩人順利的進了軍營,卻在往營帳走的路上碰到了帶領一隊士兵巡邏的樓易。
樓易讓士兵繼續巡邏,然後走到了兩人的身邊,抬起那細長的鳳眼掃向兩人,目光中帶著審視。
“寧校尉這是去哪了?”樓易一邊問著寧瀟遠,眼睛卻是盯著周祝,還有他手裏的包袱。
寧瀟遠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周祝看到樓易便從寧瀟遠的身後走了出來,將藏在身後的鋼盔拿了出來。
“修好了。”周祝將那鋼盔遞到樓易的麵前,悶聲道。
樓易看著他手裏的鋼盔,上挑的鳳眼微眯,伸手拿了過去,轉過身對兩人道:“今晚上別說見過我。”樓易說完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寧瀟遠在周祝的背上錘了一下,笑著說:“行啊你,還知道賄賂上司了,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
周祝嘴角勾起,漫漫黑夜將他的笑容淹沒,讓身旁的人毫無察覺。
兩人一路無波的入了營帳,周祝將肩上的包袱取了下來,打開一看,裏麵是周大娘做的麥芽糕,金黃色的,雖是粗質糕點,但那色澤卻頗為誘人。
寧瀟遠在一旁看到,咽了咽口水走了上去,“這是你娘做的?”
寧瀟遠一邊問,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周祝手裏的麥芽糕,露出垂涎的神色。
周祝點點頭,將手裏的麥芽糕放到了桌上,拿著行李便掀了帷帳走出去。
“你去哪?”寧瀟遠口齒不清的朝外喊了一聲,便跟著跑了出去,而他的嘴裏已經塞了一塊麥芽糕。
“我去士兵的營帳休息。”
寧瀟遠“哦”了一聲,將手裏的幾塊麥芽糕遞給了周祝,“今晚上沒吃飯吧,你拿著吃。”
周祝也不推拒,接過那幾塊麥芽糕,兩口便下了肚,速度快的驚人。
寧瀟遠一眨眼的功夫,那麥芽糕已經不見了蹤影,待他還在震驚的時候,周祝已經朝士兵們統一休息的營帳走去。
士兵們的營帳都是大的通鋪,睡覺的時候一個挨著一個,幸好棉被都是獨立的,周祝把自己的包袱放在了通鋪的一角,在最靠邊的位置躺下。
這時候還未到就寢時間,吃過飯的士兵,幾個聚在一起低著頭,偷偷摸摸的聚賭,還有拿著小人書,春宮圖看的興起。
“喂,哥們,今兒你一個人打敗這麼多人,挺厲害啊!”
一個瘦臉猴腮的士兵朝周祝湊了過去,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這人是軍中的伍長,這職位還是當時進北魏軍的時候,家裏人給他捐的。
這人名叫吳魁,名字聽起來極有氣勢,但是那長相卻與這名字不相配,這不足七尺的個頭,若不是家中替他打點,這北魏軍他絕對進不來。
周祝依舊麵對著牆壁,閉上眼睛休息,對身後人的話置若罔聞。
周祝剛入軍營,便出了風頭,吳魁心裏正冒酸,這會兒見這人態度冷漠,心裏便冒出了一股火。
“你他娘的耳朵聾了,沒聽到老子跟你說話!”
吳魁抬手就要往周祝的背上砍,周祝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便反手抓住了吳魁的手腕反方向旋轉。
那驚人的腕力直是要將吳魁那細瘦的手腕擰斷,隱約可以聽到骨頭斷裂的脆響。
吳魁驚叫著掙紮,同營的人沒有一個上前拉架的。
平時吳魁在營中囂張跋扈,這些人早已經看不慣他,現在有人出來教訓,他們隻樂得在一旁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