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深夜探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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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炎見人已經昏死過去,沒了知覺,抬手叫了停,親自走上去查看寧瀟遠的情況,背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白色的裏衣被染紅,粘膩的粘在了皮肉上,渾濁一片。
    夏侯炎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然後朝士兵命令道:“繼續行刑。”夏侯炎說完便轉身走了,連頭也沒回。
    夏侯炎這一走,便是與這兩人給了通融,剩下的這三十軍帳便是做做樣子了,或輕或重全都掌握在了行刑士兵的手裏。
    這五十軍棍雖然有渾水摸魚的成分,但是前麵的二十下可是實打實的一棍比一棍重。
    張三一個彪壯的大漢都疼的咬碎了後槽牙,更別說細皮嫩肉的寧瀟遠了。
    寧瀟遠趴在營帳中的通鋪上,此時士兵們都在訓練場上操練,寧瀟遠這裏便無人照顧,張三拖著血呼邋遢的後背從他的營帳中拿了創傷藥來到了寧瀟遠這裏。
    “喂,寧校尉,醒醒。”張三粗魯的拍了拍寧瀟遠的右臉。
    張三是個粗人,手腳不細致,也不會照顧人,寧瀟遠被他這一拍,腦袋更昏了,眼皮子顫動了兩下卻還是掙不開。
    張三也不管這人醒沒醒,便要幫著寧瀟遠往後背上藥。剛要把這人的衣服扒了,夏侯炎便掀了帷帳邁了進來。
    夏侯炎沒想到張三會在此,便悄無聲息的將手裏的小玉瓶藏到了身後。
    張三見了夏侯炎忙從床邊走上前剛要跪下,夏侯炎便開口道:“免了。”
    張三抖著身子勉強站直了身子,拱手道:“謝將軍。”
    夏侯炎越過張三來到了寧瀟遠的床前,見這人麵色還算平和,便放了心,將藏於背後的小玉瓶悄無聲息的放到了床邊,夏侯炎便一言不發的出了營帳。
    張三見夏侯炎一走,便去到寧瀟遠的身邊繼續為他後背上藥,結果卻在自己拿來的藥旁發現了一隻小玉瓶。
    張三拿掉了上麵的玉珠,裏麵是止血化瘀的良藥,比自己拿來的那瓶不知好了多少倍。
    夏侯炎平時用的都是皇室的好東西,這小小的創傷藥也是宮中禦醫精心調配的,藥效甚好。
    張三當然知道夏侯炎不是拿來給他用的,躺在床上的這位再怎麼說也是大將軍之子,王爺當然也不好下狠手,這不,還親自送創傷藥來了,看來這寧家少將跟這王爺也有點交情。
    這樣想著,張三伸手將寧瀟遠的上衣撕開,拿過剛剛夏侯炎留下的創傷藥,連背後的血汙都沒擦,便將藥粉撒了上去。
    藥粉刺激傷口,一陣陣火辣的疼痛在後背蔓延直至全身,寧瀟遠幾不可查的哼了一聲,緊皺眉頭。
    張三就當沒聽到,手上不停,繼續在他的背上撒著藥粉,直到藥粉撒了一大半,後背和臀上的傷口都覆蓋之後,張三才停了手,抹了一把頭上因為背上疼痛淌下的汗水。
    張三想起寧瀟遠在暈倒前對他說的話站在他的床邊小聲嘟噥道:“今兒多謝少將軍,趕明兒你醒了一定請你吃頓好的。”
    寧瀟遠扯了扯嘴角,眉頭竟然舒展開了,然後閉著眼睛,流出了哈喇子。
    張三此時的表情用現在的話就是,驚呆了!
    他哪見過這樣的寧瀟致,直是當場陣亡!
    入夜,漫天繁星閃耀著微亮的光籠罩著岐山腳下的北巍軍營,夜風強勁的刮過,帶著麒麟標誌的軍旗隨風飄揚,赫赫發響。
    夏侯炎靜坐在軍營中的一處高丘上,大掌握著酒壺,對月獨酌。
    望著北邊蜿蜒如巨龍的岐山泛出的滾滾長煙眼底深邃。
    軍營中士兵們作息規律,剛過亥時便是休息時間,除了當值的守衛士兵還靜立在軍營的重要角落。
    其他人便褪盡一身疲累早早歇下,等著明兒再精神抖擻的加入訓練。
    夏侯炎雖說第一次擔任北巍軍的統帥,但是對這支隊伍卻並非毫無了解,在朝中他便聽聞過。
    這支隊伍雖說都是精兵,但是卻沒有實戰經驗,說白了隻是空有虛名而已。
    今日張三一事卻也將軍營裏的情況反映了一部分,目無法紀,紀律不嚴。管理這樣一幫士兵,夏侯炎有些憂慮。尤其是想到寧瀟遠頭越發的疼了。
    夏侯炎仰頭灌下一口烈酒,長出了一口氣,從高丘上走了下來,朝寧瀟遠的營帳走去。
    寧瀟遠趴在床上,因為張三沒有給他清理傷口便潦草的將他的後背上了藥,這會兒傷口已然發紫逐漸烏黑,看著甚是嚇人。
    夏侯炎走近一看,寧瀟遠後背嚴重的傷勢讓他皺起了眉頭,那紅黑的血汙沾染在傷口上,已經發炎。
    寧瀟遠臉色通紅,額頭冒汗,夏侯炎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如火,嘴裏不知道說了什麼,看來是燒糊塗了。
    夏侯炎實在沒有想到僅是這五十軍棍會把人打成這樣,而且他那傷藥竟然讓張三如此糟蹋了,連處理傷口都不會,這人是怎麼當上校尉的!
    “來人。”夏侯炎朝外麵喊了一聲。
    “屬下在。”莫影立刻出現在了營帳內,單膝跪地,闔首聽命。
    夏侯炎立在床前黑幽的眼眸注視著寧瀟遠,冷聲道:“去請軍醫來幫寧校尉療傷。”
    “是。”莫影領命,掀了帷帳,快步朝軍醫的營帳走去。
    不多時,軍醫便匆匆趕到,身上背著隨身攜帶的簡易藥箱,一進營帳見了夏侯炎忙見了禮。
    夏侯炎讓出了床邊的位置,站到了稍遠的地方,“幫他看看。”
    軍醫聽令,忙走到床邊,卸下身上背著的藥箱,細致診看。
    看到寧瀟遠後背的傷,軍醫沒什麼特殊表情,軍醫見多識廣,這樣的傷勢不算什麼。
    軍醫轉頭對夏侯炎闔首道:“寧校尉這傷隻是輕微感染,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不退,待我幫他清理好傷口,再喝一副消炎化瘀的草藥不日便能痊愈。”
    夏侯炎點點頭,轉頭對莫影道:“莫影,你留在這裏看軍醫有何吩咐。”
    “是。”莫影應了一聲,站到了軍醫一旁等候吩咐。
    夏侯炎見寧瀟遠無大礙,抬腳便出了營帳,瞥了一眼豎立在營帳旁的黑鐵長柄刀,眼裏閃過一絲寒意,這柄刀以這人的體製能舞的起來?
    簡直笑話!
    夏侯炎此時對寧瀟遠的懷疑已經越來越深,但是這相同的樣貌卻又將他的想法禁錮。
    夏侯炎搖了搖頭,現在軍中的事物要緊,若這寧瀟致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這軍營之中難保不會暴露,他隻需要慢慢等。
    夏侯炎走後不久,寧瀟遠服下莫影拿來的湯藥,沉沉的睡了一覺,身上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
    一早,寧瀟遠便被軍營的鍾聲吵醒了,背上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皺緊眉頭。
    他舒展了一下身體,昨日發燒身上發了一身汗,此時渾身粘膩不堪,隻想洗個澡。
    寧瀟遠踉蹌的下了床,隻穿了一件裏衣掀了帷帳出去。
    士兵們已經穿戴整齊開始往操練場跑,想叫人燒水的想法破滅了。
    寧瀟遠忽的想起了岐山下的那條清澈小溪,見此時天際剛露出橘紅色的光暈,山下應該無人。
    這樣想著寧瀟遠便裹緊裏衣,回帳中穿了靴子,繞過軍營集眾的操練場往溪邊去。
    因為馬匹都在軍營馬廄中統一飼養,寧瀟遠隻好徒步走到溪邊,後背的痛感讓他行走起來尤為緩慢,等走到了溪邊天已經亮了。
    寧瀟遠見四下無人,忙抓緊時間脫衣服,三下五除二將身上僅有的幾件衣物扒光。
    寧瀟遠站在溪邊縱身一躍,跳下了水中,水花四濺,緩慢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將一身的粘膩洗盡。
    寧瀟遠舒服的歎了口氣,隻不過身後的傷口卻微微刺痛,這些他都不在意了,隻要此時能好好洗個澡就成。
    寧瀟遠急速的搓洗著身體,希望能快些洗完,待會兒若是讓那些大媽大嬸看到他的童子雞,多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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