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爭寵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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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回到閣樓的時候,已經接近深夜,也幸好的士司機因為斯維爾一身酒氣,而把他當做了“外出接喝醉的兒子的苦逼父親”,否則,他還真解釋不清自己抱著一個昏迷的少年是為什麼。
斯維爾輕輕踢開蘭明房間的門,下手沒輕沒重,直接把人就是往床上一扔——蘭明受傷地肩膀被摜在床上,即使已經失去了意識,他依舊疼得蜷縮起身體來。
斯維爾原本準備就此轉身離開,見到小惡魔這幅脆弱的樣子反而頓住了。
他有些遲疑地翻過蘭明的身子,打開披在他身上的外套,驚訝地發現血跡已經蔓延到了半個身子。
斯維爾輕輕摸了摸蘭明的肩,隨後便被沾了滿手猩紅。
沒有幹。
難道說傷口剛剛一直都在流血麼?
沒道理啊。
斯維爾皺著眉站在床邊。
惡魔這種生物的恢複能力,應當是令無數人都為之羨慕的。他曾親眼見到有一次小惡魔的手指,被書頁劃破流血,幾秒鍾過去,便如變魔術一般恢複如初。
他不敢再粗暴地脫去蘭明的毛衣,而是拿來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露出沾染著斑駁血跡的肌膚。
果然傷口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
也不知道子彈是否留在裏頭。
斯維爾自認倒黴,隻得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底拖出已經很久不用的一個小箱子,瞬間彌散的灰塵嗆得他忍不住立刻丟掉它。
34。
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包紮完畢後,斯維爾給蘭明換好幹淨的寬鬆睡衣,並且貼心地給人蓋上被子。看著對方裸露在外頭的脖頸,右手無名指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輕輕撫上小惡魔凸起的喉結,在那裏,斯維爾剛剛畫好的符紋已經消失不見——準確的說,是沒入了蘭明的脖頸之中。
他感到有些口幹舌燥,便到閣樓的廚房中倒了杯水——因為沒有人燒,水壺中隻有早上剩下的。
冰冷的液體灌入喉嚨,激地斯維爾有些發熱的大腦冷靜了下來。
小惡魔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有意識,明明清醒著,到卻被什麼壓製著,醒不過來。
“米蘭家的女巫是麼……”
很明顯了,子彈有問題,應當是經過改造了的。
這下麻煩大了……一個卡麥倫家的狼人,一個米蘭家的女巫……
想了半天,準確的說是發了半天的呆,斯維爾還是沒有想出什麼好的對策。
今日啤酒過多,不宜思考。
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準備回房睡覺,卻聽到傷員的房間裏,傳來重物墜地的一聲悶響。
“……”推開門,發現小惡魔正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斯維爾無奈,隻能把人再次搬回床上,卻發現對方裸露的皮膚,似乎有些發熱的跡象。
他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準備起身離開,蘭明卻突然掙紮著抓住了他的衣擺。
“喂喂……這可不是什麼韓劇…”
大主教吐槽著,卻忍不住稍稍蹲下身,好讓對方不用夠地那麼辛苦,他用有些粗糙地手掌撫過小惡魔額間碎發:“醒醒,喂。醒醒,蘭明。”
沒有反應。
斯維爾看著對方難受地皺著的眉頭,感受到掌下有些不正常的高溫,覺得今天晚上沒辦法善了了。
不知道板藍根有沒有用……
啊哈,怎麼可能。
他把小惡魔的身軀往裏頭挪挪,坐上床邊,靠著床頭,準備今天晚上先這麼將就著。
身邊的蘭明躺在床上,尾巴垂在被子外頭。
斯維爾怔怔地看了一會兒,懷著某些齷蹉的心思,把手伸了過去。
!!!
細長光滑,卻異常有力的尾巴像有自我意識一樣,纏住了男人的鹹豬手,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一根堅韌的鐵絲死死纏繞,力道之大仿佛要陷入肉中。
作死的大主教憋住了差點呼出口的吃痛。
3 5。
第二天,斯維爾渾身酸痛地醒來,他站起身來擰了擰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到終於安穩睡去的蘭明——這家夥半夜突然開始沒命地掙紮起來,也幸好自己守在旁邊,否則指不定出什麼事。
洗漱完畢後,斯維爾慢悠悠地走下閣樓,打開教堂的門,隨後到街邊的一家小餐館裏去解決早餐問題。
大概,今天依舊如以前一樣。
看著店外稀稀落落的人們,斯維爾不著邊際地想著。
他想到昨天給協會打電話,對方居然說什麼“你們老外的矛盾自己解決,別把協會當幼兒園老師。”
斯維爾歎了口氣。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身邊,跟著一個身高才到他腰部的卷發蘿莉。
再外加個頭發灰一塊兒白一塊的殺馬特青年。
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呢。
他欲哭無淚地想。
斯維爾遺憾地看往眼餐館裏頭,確定自己的湯包一時半會是來不了了,便丟下筷子,起身跟了上去。
36。
徐小妹的鬧鍾在昨天晚上,被她磨人的小表弟調早了一個小時,而當她發現這一問題的時候,自己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了一個人都沒有的公交車站牌旁邊。
“但願老板會誇我……”她尚有些神誌不清地想著,上了538路公交車。
今天的空氣質量不太好,原本清晰可見的高大鍾樓,因為遠在步行街的對麵,此時看起來便像是蒙了一層灰。
教堂的門是開的,但裏頭卻一個人都沒有。
她走進去,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下,閉上眼睛準備補眠。
然而她上一秒剛閉上不停打架的眼皮,下一秒身後便傳來了三三兩兩地腳步聲。
本以為是老板回來了,但仔細一聽,便感覺到這是兩個人以上才會發出的聲響。
她扭過頭,入眼的三人組合讓她一愣:這是一家三口的節奏嗎?
為首的男人瞟了一眼跟在後頭的殺馬特,殺馬特便轉頭問道:“你們老板,斯維爾在嗎?”
“老板?他大概過早去了。”徐小妹想了想,調整自己的麵部表情,努力讓自己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你們如果有事找他,可以先在這裏坐一會,要看婚紗照嗎?老板大概要過一會才回來。”
哈德裏也向她回以公式化的笑容:“謝謝。”隨後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徐小妹看到對方目的地似乎是通往閣樓的樓梯,顧不得睡意,連忙站了起來:“先生,那裏不能進去。”
雷諾隻是稍稍側頭,一眼都懶得施舍給在場唯一的人類,哈德裏收到指示,稍稍有些猶豫,但“服從”仿佛被刻在了腦海深處,他斂下眼瞼,轉身走向正跟過來的徐小妹。
徐小妹有些著急:“那裏是老板的……”
原本邁著正常步伐跨度的哈德裏,下一秒突然重重地向前跨出去,一股無形的氣勢散發出去,似乎連周圍的空氣也被迫震蕩著,女孩下意識地感到心悸,猛地止住身子想要向後退去。
“一大清早欺負一個小女孩子——是不是不太好?”斯維爾慵懶的聲音突然從教堂大門處傳來,在場的四個人都停下步子看了過來。
“老板……”徐小妹有些不確定地兩邊看了看,理智上覺得自己沒有被欺負,心底卻確確實實地湧出一種委屈的情緒。
“徐琳你來得這麼早,幫我去買過早的去。”斯維爾向她笑笑,走過她的身邊,然後斜靠著距離雷諾一群人大概三四排的長椅邊,目光直視高大的金發男子:“要‘徹絲叔叔’的芝士蛋糕。回來再給你報銷。”
徐小妹皺著眉哀嚎:“那麼遠!在馬路對麵啊……”
“我這還有多的電影兌換券,要麼?“
“要!”
37。
一直到徐小妹走出了教堂,雷諾一群人都靜靜地站在原地,也沒有插嘴或者做出什麼舉動,來刷一刷被斯維爾刻意無視的存在感,雷諾隻是安靜的地站在那裏,目光裏翻湧著複雜的情感。
“真是乖的狗狗……知道主人在講話的時候不能插嘴。”斯維爾看著他們,人數上處於劣勢卻不輸氣勢,畢竟在他看來,那個小蘿莉和殺馬特都可以忽略不計,真正要關注的倒是那個看似很好相處的男人。
雷諾皺眉,看向哈德裏:“他說什麼?”
哈德裏張了張嘴,腦海裏一瞬間滾過千萬條語句:“……他說……是應該好好談一談了。”
斯維爾笑而不語。
雷諾看向斯維爾,對方站姿隨意,似乎全身都是破綻。
“我們是來道歉的,為二汪……為…哈雷蒙的魯莽行為而道歉。”雷諾態度誠懇——至少表情誠懇。
斯維爾大度擺擺手,似乎樓上的人隻是受了如“被割傷了手”一樣的小傷:“客氣什麼~”
哈德裏覺得對方實在是欠得很:“斯維爾大主教……請說英文好嗎…”
斯維爾:“別介啊…我都快忘光了…”
哈德裏:“……”
一直沒有說話的維吉,此時看著斯維爾漫不經心的態度,嘲諷地笑著:“你這樣子真像一隻自以為是的花孔雀。”
斯維爾就被她惡心到了,他蹭了蹭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切換成了英文模式:“好吧,咱們身為東道主的,得為遠道而來的,大洋彼岸的貴客著想。”
“那麼”他一直就沒放下的笑容此時更深,似乎帶了些,除輕蔑之外的,別的意味:“我們該談一談——”斯維爾指了指天花板,語氣不容置疑:“有關樓上那位的歸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