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風影，我愛羅必須做到心狠手辣。
    一直以來他認為對於他砂瀑的我愛羅來說，殘酷並不難做到。
    但是這一次，在九尾的麵前，他才真的感受到了什麼叫無情。
    也許比起自己，玖要更了解那人一些。
    我愛羅站在一邊靜靜地想。
    若非如此，高傲如玖，也不會如此認真的折磨宇智波佐助。
    他看見玖幹脆拉出一把椅子，在宇智波佐助麵前坐定，修長的雙腿疊起，是他一貫的不可一世的作風。
    “怎麼、這就覺得愧疚了？覺得承受不了了？覺得無地自容追悔莫及了？”
    “那麼、要不要來聽聽它的故事？”
    遠遠的我愛羅隻看見白色的物件在玖修長的手指間遊走，像雪白的毒蛇，向宇智波佐助吐著信子。
    “知道，這是什麼？”他聽到玖有些嘲笑意味的提問，宇智波佐助杯弓蛇影的不再做任何回應。
    細長的白條扭動著飄旋在空中，如有意識一般纏上宇智波佐助的小腿，一圈又一圈。
    “！？”看宇智波的表情就知道，他定是聯想到那人滿身纏著的，繃帶。
    “不是哦，”玖一直沒有收回嘴角的笑，“是查克拉。”似是怕宇智波佐助不能理解，又加了句，“本大爺的查克拉結晶。”
    我愛羅恍然大悟。
    怪不得看那人一言一行之間沒有一絲勉強的痕跡。
    卻原來不是為了外傷而包紮起來的麼。
    可又是為了什麼，讓那人不能直截了當站在陽光下？
    “不知道為什麼吧？”九尾的洞察力真真不是等閑之輩，宇智波佐助心中所想，悉數被玖看得透徹。
    “因為、小鬼用的，是本大爺的查克拉。”
    “哦不，應該說是，小鬼現在用來彌補肉體上的缺口的材料，是本大爺好心給他的查克拉。”
    “…什麼叫，彌補缺口。”大概方才被勒的嚴重了些，宇智波佐助的聲音在我愛羅聽來有些沙啞。我愛羅在一邊靜靜佇立，微微皺起的眉泄露出他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問題的想法。
    “問得好。”果然，九尾滿意的答話，“你覺得、心髒變成肉塊的人，要怎麼活過來？”
    “……”佐助的瞳孔在收縮，雙拳緊握。
    “本大爺不難為你，這就告訴你。”玖閉了閉眼，體內嗜血的細胞叫囂著躁動，一雙紅眸再出現時，已是豎直的瞳孔，狐的獸瞳。
    “本大爺是上古妖狐的後裔，是你們人類至死無法企及的存在。”他緩緩的眨眼，“但是，本大爺卻做不到起死回生。”
    “複活，是需要代價的。本大爺想從死神手裏要人，也做不到無償。這是，法則，神裔亦無法違抗的法則。”
    “那個小鬼，想活。”
    “所以本大爺用他一半的內髒，作為祭獻的祭品，換來他的小命。”
    “本大爺一開始就問過你，”玖釋放出的橘色查克拉圍住佐助全身，“問你，你嚐沒嚐過全身的骨肉被攪碎、重組的痛。”
    “因為，那個小鬼，用了兩年時間，獨自品嚐那份連本大爺都聞風喪膽的痛。”
    紅光乍現，佐助的慘叫驀地爆發，場麵有些駭人。
    “為了彌補肚子裏殘缺不全的器官，小鬼隻能把肌肉組織、甚至神經組織打碎，用本大爺的力量填在肚子裏。”
    “本大爺反對過他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白癡做法，可你知道他說什麼？”抓著對方被汗水浸濕的發，玖將佐助蒼白的臉提起在麵前。“他說，‘我想活。’”
    詭異的獸瞳中閃過一絲痛苦，對宇智波佐助來說無非是酷刑的真相，又何嚐不整日折磨著原本高貴無憂愁的九尾妖狐。
    “所以他，修修補補花了整整兩年。”
    “在暗無天日絕對封閉的結界裏一個人獨自被折磨了兩年，被碾碎，被重組。”
    “若是沒有了這層裹在皮膚表麵的查克拉，恐怕走出本大爺結界的下場，就隻有灰飛煙滅。”
    “宇智波佐助。”玖厭惡的鬆開開始幹嘔的青年，“你真的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小鬼麵前？”
    “覺得自己可憐麼？宇智波佐助。”
    “生在宇智波家被滅族很悲慘吧？全世界都欠你的。恩？”
    “你以為，在那個小鬼麵前、你有什麼資格憤世嫉俗？”
    “你背負的、他一點沒比你少承擔。你那個天才的哥哥壓在他身上的、比你少麼？”
    “人柱力的下場是什麼你知道麼？被反噬的結局、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殘忍的句子被慵懶的速度緩緩的流進血液，淩遲著佐助愈發脆弱的神經。
    “宇智波佐助。”玖彎下腰從下方撞入佐助低垂的失神的視線，血紅的發絲浮動在猙獰的勾起的嘴角邊，羅刹的戾氣。
    “別總以一副你是悲劇故事的主角的樣子出現在本大爺的眼前。”他嗤笑，“你，還差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