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黑的眸子上下打量起眼前有些華而不實的男人。
    火紅的長發和瞳孔，蠱惑人心微微上揚的眼角，以及高高在上的勾起的嘴角。頎長的身形讓他能輕而易舉的越過椅背靠坐在桌上，姿勢慵懶，有種漫不經心的錯覺。
    驚訝的發現男人周圍沒有絲毫查克拉外露的痕跡，這樣的人，不是對忍術一無所知的軟腳蝦，就是實力人不可測，絕非等閑之輩。
    佐助想到這人對鳴人各種情況的熟知，以及我愛羅對其放任的態度。
    想必，是後者了。
    “你是誰。”他猜不出男人的身份，對方好整以暇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的樣子讓他煩躁。
    “哈。”玖聞言忍不住嘲笑，他看了看窗外的太陽，估算了下時間，“從本大爺出現在你麵前，已經過了至少兩個鍾頭。”將兩條腿重疊，這樣的姿勢似乎讓他說起話來更舒服，“你才想起詢問本大爺的來曆？不覺得晚麼？”
    字裏行間透出的諷刺以及被玖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屈辱感讓佐助徹底失去了耐心。
    “不管你是誰，”他驅身逼近紅發的男人，“都休想阻止我把他帶走。”
    “把他帶走？帶誰走？那個白癡小鬼麼？”玖嗤笑，伸手攏好微亂的長發。
    “閉嘴。”佐助警告的低吼，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說那人的不是。
    “即使，那小鬼、會死？”
    旋轉的六芒星驟然停擺，佐助一時分不清玖的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想知道麼？這兩年的故事。”玖揮開佐助僵在空中的拳，語氣中的狠絕，是連我愛羅都沒有見過的肅殺。
    “很漂亮麼，”絳紅的眸裏森森的寒意，“萬花筒寫輪眼，果真名不虛傳。尤其是——用小鬼的命，換來的這對。”
    佐助還來不及被愧疚湮沒，又被玖搶白。
    “你知道麼、宇智波佐助。”玖起身走到佐助身邊，彎腰貼近佐助怔愣的臉，
    “全身的骨肉被攪碎、重組的痛。”
    什。。。麼。。。
    “你能理解麼？恩？”
    修長手指的圓潤指腹劃過佐助白皙的臉頰，輕盈的力道、調戲的在下巴上劃圈。
    玖低沉的笑像是修羅殘酷的預言，佐助有奪門而出的衝動，但理智將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知道、什麼叫放血抽筋剝皮剃骨麼？你知道清醒著看著自己從人變成一團肉泥的滋味麼？”
    “你知道無法說話無法進食無法接近陽光整整兩年的痛苦麼？”
    “你真的知道、什麼叫、絕望麼？”
    “說起來，風影大人還不知道吧。”玖的話鋒一轉，看向我愛羅，“這位宇智波佐助君，捏碎了小鬼的心髒之後還妄想讓小鬼繼續對他死心塌地呢。”
    看著我愛羅波瀾不驚的眼泛起難以置信的漣漪，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天大笑話的笑話一樣，玖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他踱到窗邊，單手扶在窗台上似乎笑的不能自己。
    然後戛然而止，轉身麵無表情的用腥紅的瞳孔死死盯住佐助茫然無措的眼。
    “你以為，沒了心髒的人類，要怎麼活？恩？”
    窗外陽光獨好，男人不怒自威飄揚起的長發像惡魔的觸手，在背光的角度張牙舞爪的揮舞。佐助瞠大了眼看著男人悠閑的邁步走回自己身邊，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的腥紅的眸底是毫不掩飾的殺氣以及狠戾。
    “宇智波佐助。”玖陰狠地捏起方才還接受過輕柔撫弄的下頜，被迫他惶然的視線對上他狠絕的眼，“你知道，漩渦鳴人是誰麼？”
    漩渦鳴人是誰？
    站在局外的我愛羅微微皺眉。
    他不知道男人所指為何。
    漩渦鳴人不就是、漩渦鳴人麼。
    那個對他來說如同雙生的，金發的少年。
    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