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磷!”
    紅發少女猛的起身，身後的轉椅一氣滑到了牆根。“在！”她驚喜的回答。佐助已經很多天沒有來了，早上有人傳話說是又進了醫院，她好擔心。可是春野櫻把她攔在外麵不讓她進，那個女人，明目張膽的假公濟私，真是卑鄙。
    不過幸好佐助沒事！她開心的想。還是那麼帥氣那麼有型——
    “我養你們不是為了吃閑飯的。”黑發青年一臉肅殺，讓沉浸在自我領域之中的少女有些無所適從。“不要以為，我會比大蛇丸仁慈。”
    “發生什麼了，佐助。”重吾坐在少女對麵的辦公桌，雜亂的文書卷軸之後，擺著七八隻動物玩偶。“你嚇到香磷了。”也許在他眼裏，香磷和森林裏那些兔子一樣柔弱並且無害。
    水月盤腿坐在沙發上用軟牛皮擦拭斬首大刀，漫不經心的提醒：“她不會被嚇到啦，那個死女人才沒有那麼柔弱。”
    暴起的青筋在香磷腦後一下一下跳動，香磷麵上賠笑，“佐助君想要我們幹什麼？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你們花了整整一個月，告訴我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漆黑的眼染上的失望，與當年鼬投向他的，如出一轍。
    “…是…”在場的三人對於佐助口中的“他”心知肚明，嘴角有些苦澀，他們終究是比不過那人在他心中的分量的一個零頭。
    “可是…”香磷深吸一口氣，準備為自己辯解——重吾水月和她挖地三尺，漩渦鳴人活著的跡象確實一點都沒有過。
    “不要讓我同樣的話說第二遍。”三人心中一凜——佐助的心情不輕易外露。唯一的解釋，他是真的被惹怒了。
    “去找。”他沒有多餘的興致和他們廢話下去，“不要再讓我聽到我不想要的結果。”
    鼬沒有驚動木葉的任何係統得到的消息，一定不是暗部那幫火影的走狗能帶回來的。那麼，可能性就隻有一個。
    “沒本事，就從曉的那幫家夥開始入手。”
    室內一片寂靜，三人自打聚在一起歸順木葉以來第一次見佐助真正的動怒。有些適應不能。
    “水月。”佐助跨出大門的步子一頓，“你跟我來。”
    “啊？”水月不情不願的拎著大刀，“幹嗎。”
    兩人順著小路七拐八拐，巨大的湖麵在拐角處瞬間呈現。漣漪微起，湖中的水像那人的眼睛一般藍淨透亮，泛著粼粼波光。“佐助！？”水月看著佐助不發一語的在湖邊站定，猛的跳進了湖裏。目瞪口呆。“你不是才剛出院？不對，那個死女人說你是剛住院，那你出來幹嘛？你要幹嘛？！”
    “找東西。”烏黑的發絲在水麵下蕩漾出柔和的節奏。冰涼的湖水浸濕的紗布裹在胸口的傷口上，刺痛。然而佐助卻覺得剛剛好。皮肉的痛，多少能夠抵消一些心中的苦。這樣，挺好。
    “找東西？！”水月怪叫，“跳下去找？找什麼？”
    “護身符。”
    “哈？”
    “過來幫我找。”佐助皺眉努力回想那個冬天的那個下午，金黃色的禦守畫出的拋物線指向的大概區域。“找到不要撿。”他不想讓任何人碰它。“我自己去撿。”
    “…我也覺得你瘋了。”水月嘟囔著將大刀放上身旁的大石，輕巧的跳進水裏。這些日子無數個人在大街上竊竊私語，說一直不承認漩渦鳴人死了的宇智波佐助精神出了問題。今天之前他都對這些八卦嗤之以鼻。但是顯然，今天與今天以前，並不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
    水月輕巧的潛了下去，佐助泡在水裏，沒有試圖用自己的寫輪眼去尋找那枚禦守——那兩顆六芒星是他活生生的罪證，每每使用，都讓他不能自已的想起他為了擁有它而付出的代價，慘痛而巨大的代價。
    清風徐徐，水下的溫度帶走身體本身的熱量，涼意從四麵八方入侵。左腿的肌肉反射性的痙攣，他勾起腳掌，緩解小腿上綿綿的抽痛，有些無奈的用查克拉代替遊動的雙腿，維持整個身子浸在水下的狀態。
    水麵上驀地出現一顆表情糾結的水月的頭。有魚從他脖子底下穿梭而過，他毫無所覺。“護身符…有一個。”他遲疑地說，“但大概不是你想要的那個…”
    “理由？”
    “醜的慘不忍睹。”
    “閉嘴。”佐助低咒，“它在哪？”
    “……”水麵上又伸出一隻手臂撫了撫自己的腦袋，水月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腳下的水域，“就這下麵。”
    黑發的身影猛的下潛，水麵上不時冒上幾串氣泡，打亂湖水原本柔和規律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