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畫中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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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陽光溫暖得正好的午後,我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放棄了我習慣的午睡時間,難得穿上正裝,看著手裏那張畫展門票,我輕笑,為了這次交易我可是做足了功課,沒辦法,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既然收了別人的錢,自當賣力工作,這可是我陳棣的原則。
站在畫廳前,看著這個以前我幾輩子都不會來一次的地方,我無奈地搖搖頭,本以為喬娜隻是個關在金絲籠中的千金大小姐,沒想到還是一個了不起的獨立女人,年僅25歲,便在世界各地舉辦巡回畫展,隨便一幅油畫就是十萬以上的價格,也就是說,人家揮揮筆的價錢,就不知道能讓我陳棣連陪一個女人多少夜晚。
在各幅油畫之間穿行,我偶爾停下腳步欣賞一些我稍微感興趣的畫作,像我這種在夜店中混跡慣了的人,本不適合這樣高雅的場合,但此刻我有些暗自慶幸,自己那點對西方油畫的淺薄理解,讓我在這充斥文藝氣息的地方,不至於顯得格格不入。
毫無疑問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接近喬娜,不過這畫展的主人似乎有些不給麵子,遲遲未露麵,漸漸地我也失去了耐性,無聊的走著,不知道該怎樣打發接下來的時間,也許是我今天倒黴,或者我應該另找機會。不知不覺我一走到畫展盡頭,我不喜歡這種沉悶的感覺,想要轉身離開,卻在不經意抬頭之間,被吸引了,那是最後一幅畫。
畫麵上,帷幔向兩邊緩緩拉開,簡明單調的黑白色勾勒出男人挺直的背影,畫中獨有他一人,寬闊的肩膀像是能扛起整個世界,如此高傲,將世界置於身後,卻因一個人的畫麵,顯得有一些寂寞。
“這是我最喜歡的作品。”或許是我看得太出神,竟沒有注意到喬娜已站在我身旁,她抬頭仰望那畫中的背影,我從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種名叫愛戀的東西,頓時,我便猜到了那畫中的人物,能讓這樣優秀的大小姐傾慕的人,或許也隻有他了吧,申政拓。
喬娜轉過頭,無可否認她的微笑很美,“沒想到你也喜歡油畫。”
對與喬娜能夠記住我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人,我並不感到意外,我總認為一張英俊的麵孔有讓人過目不忘的能力,而對於自己這張臉,我還是很有自信。
“不過是了解一些粗陋的知識而已。”我向她微微點頭,我說的是實話,不過在他人看來,這是我自謙的表現。
“不必過謙,我是喬娜,那天真是謝謝你,”從她閃爍的眼中,我看到了她對我的好感,也許是沒有從我的表情裏看出變化,她又解釋道,“我是指那天在停車場的事。”
“可惜英雄救美的人不是我,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我攤攤手,恰當的表現我的幽默,又說道,“我叫陳棣。”
“嗬嗬,陳棣,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迷人,甚至讓人無法抗拒。”她嬌笑,打趣著我。
我本以為喬娜身上總會帶些大家小姐的傲慢,卻不曾想她是一個如此幽默大方的女人,還帶著她獨有的親和力,當然也可能她的平易近人隻是針對我。
“我隻知道他們都說我很帥,如果這算是迷人的話。”臉上掛著痞痞的笑,我想這個表情很適合我。
她又是一陣嬌笑,“你真有趣,陳棣,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當然,這事我的榮幸。”而且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我在心裏說道,其實我對喬娜的印象不錯,甚至可以說得上喜歡,隻是我和她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因為那一場交易,我們之間的相遇就已變得不純潔,我注定要帶給她傷害,隻是未來發生的事,卻不是我原來以為的那種方式。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和喬娜又約見了幾次,我們相談甚歡,言語之中透出一種熟識的親昵,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將我看做朋友,她從未問過我的職業,並且十分信任我,我曾在一個有些悶熱的夜晚騎著機車帶她到山間兜風,那一天他告訴我,她十分喜歡我,還在我的嘴角落下一吻,像是孩子氣的作弄,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不能影響她對申政拓的愛情,因為在喬娜偶爾提起申政拓的時候,她眼中有著獨有的溫柔與落寞。
我想也許我也是喜歡她的,當然也沒有到愛情的程度,況且我隻不過是一個自私的窮人,不是什麼救世主,我從不會為任何人放棄自己的利益,我以為日子會像我計劃般的走下去,最後我會完成自己的任務,收到那筆錢,可是總有人算不如天算的時候。
那是‘夜魅’最熱鬧的一個晚上,和同往常一樣充斥著情yu,那個叫阿飛的脫衣舞男耍脾氣翹了班,在夜店場子可是萬萬不能冷卻的,而‘夜魅’裏舞蹈最火辣的便要數我陳棣,且‘夜魅’的老板王姐平時待我不錯,為了救場,自然得有我頂上,隻是如果那時我知道,一場舞會讓我和一個叫申政拓的男人糾纏不休的話,我想我定不會上場,不,其實我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