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堪過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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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事總是多紛擾,無人能說得清這其中的誰是誰非,例如哪家鏢局因為得罪了誰誰誰被滅門了啊,又或哪個門派出現後起之秀誰誰誰,要麼就是哪哪哪又生什麼事端,反正就是一大堆雜七雜八一簍框子的武林最新聞。眾人都隻一聽而過,遇到滅門慘事件偶爾有憤慨不平的抱怨幾句“隻會仗勢欺人,有錢又權就了不起啊”之後便無了聲息繼續下一新聞。終歸也隻能口頭上憤憤不平,不會有人真的為誰出頭。畢竟這其中包含了幾代的恩恩怨怨誰也說不準,指不定是人家是過來複仇的,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大多數都是愛莫能助。你想你一什麼人啊,為維護你心中正義就跑去跟人家鬥啊,一手指頭就能滅你祖宗十八代。通常出現這種情況的不是腦袋缺根筋就是多了一條21號染色體。所以啊,不管是聽到還是遇到,都隻能說說,但有時說說也要注意些,遇到狠的連說說都不行。
    就先且不說這世風日下,人心不齊了,眾人呐,還是比較關心今日的江湖頭條。這江湖中事啊,有大有小,有悲有喜,有長有短,自然是要分開點。而這普普通通的事是上不了頭條的,若要上這頭條啊,名氣和名望是少不得的。這麼一說,白了,能有名氣名望的自然都是武林中各大門派的事情了,就拿今日來說:
    酒樓底層內,眾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一旁的長板凳上還放著盤瓜子,閑來無事時磕上一磕。而那號稱“萬事皆通”百曉生在上頭講得那個唾沫四濺,隻見他醒木一拍,故做高深莫測道:“近些日,江湖中可謂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啊,不知在座有哪位兄弟知曉?”
    話畢他故意巡視了一周,見眾人都認真凝視著他,心裏頓時感到心滿意足。其實他知道在場的眾人無一知曉的,那麼問隻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於是他扇子一合,開始侃侃而談:“據說這青城派的惠空道長近幾日大壽……”
    一句話還未完,下邊聽的人群便開始騷動,隻聽有人喊到:“惠空道長是什麼人啊?”
    旁邊坐的人立馬給他賞了一爆粟:“你傻啊,惠空道長你都不知道啊。惠空道長什麼人啊,高人啊!”
    “你才傻啊,惠空道長是青城派掌
    門的師哥,是德高望重的人!”立馬有人將話接了過去
    “錯了錯了,是師弟!”
    “不對!惠空道長就是青城派的掌門人!”
    “胡扯,青城派掌門人明明是惠靈道長!”
    “……”
    於是人群開始吵鬧起來,都在爭論著這惠空道長是何許人也,完全忘了這不是今天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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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城山下
    白墨坐在山腳的涼棚中,白了一眼對麵的花似容:“這就是你說的逛逛?”逛了三天兩夜,逛街逛到青城派?
    花似容一臉笑意:“墨墨不想來青城派看看嗎?”
    白墨很配合道:“不想。”
    花似容咬住下唇,定定地看著他良久
    白墨很不想將他和受委屈的小媳婦聯想在一起,最終鬆口,起身道:“走吧。”
    衣袖卻被人拉住,白墨回頭,“怎麼了?”
    花似容眼底有隱隱的流光,笑得極為玩昧,“墨墨想以魔教中人的身份進去?”
    白墨果斷坐回板凳,泰然道:“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花似容笑而不語
    有兩名青城弟子從涼棚前走過
    兩人對視
    花似容不經意地動了動手,兩粒石子飛快射向前方兩人的風府穴
    白墨緩緩走到倒下去的兩人身邊,利索地扒了衣服,扔了一套給花似容,頭也不回地走進一旁的木林
    良久,二人站在山腳上,看著逶迤婉蜒,高聳萬仞的青城山
    白墨淡然地看了花似容一眼,“你不認識路?”
    花似容微驚,“墨墨認識?”
    白墨點了點頭,“恰好,我也不認識。”
    “……”
    又過了良久,二人上了山。
    白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四四方方的庭院,青木削翠,其中夾雜了幾棵銀杏。
    “這裏是……”白墨皺眉,聲音卻又中斷了,他感覺到這落院中其他人的氣息。隻是……他看向花似容,對方像是毫不知情地站著,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白墨心下生疑,花似容內力要比自己來的深厚,怎會一無所知?
    正想著,落院中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出來的人素衣不沾塵,眉目清秀之中帶著冷冷劍氣
    白墨亦感不對,來人見了他們也不曾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鎮靜地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大堂在哪?”沒有絲毫意外,花似容開口道
    “出了落院後,向左拐後直走。”那人淡淡開口道,轉身進了房間
    白墨看著那扇合上的門,心中雖有疑問,卻始終沒開口
    “他是魔教四堂主秋離痕。”花似容道
    心下一怔,白墨下意識地不想去理會心中異樣的感覺,“去大堂?”
    花似容難得認真地搖了搖頭,“等天黑。”
    白墨眉一挑,“天黑之前做什麼?”
    花似容再一次很認真道:“等。”
    白墨覺得自己八成是腦抽了,“為什麼等不天黑的時候來。”
    花似容卻不再回答,隻是伸手拉過白墨進了落院中的房間,不同於秋離痕的另一間房。
    白墨總覺得這幾日的花似容有著說不出的怪異,那是不同於平日裏的冷意。
    房間布置得很簡潔,與花似容原先的房間可以說是毫無差異。
    白墨朝外看了一眼,太陽偏西,將近落日,轉身卻見花似容輕靠在床邊,眼眸斂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墨沉思許久,最終走上前坐在花似容身旁,看著夕陽一點一點地落幕,取而代之的是明月朗照
    房裏一片靜謐
    “花似容?”聽到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聲,白墨有種對方睡著了的感覺,輕聲喚道
    腰間突然一緊,隨即是臉上刮過來的呼呼風聲,白墨下意識地往身旁的溫暖靠了靠,手指微微用力,原來這般的感覺……
    不多時,兩人大堂前方。
    “誰!”有兩名守夜的青城弟子出聲喊到
    花似容輕笑一聲,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將二人擊暈。那二人隻悶哼一聲,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這裏是各門派送禮的暫放地。”花似容低聲道,即而推開了大堂的門,頭也不回地走向最偏僻的角落處
    白墨雖滿腹疑問,卻不曾開口,隻是跟著花似容一道走
    有皎潔的月光從門縫中透過,落在眼前的物品上
    是一個很普通的箱子,隻是在開口處上了鎖。花似容冷哼一聲,修長而又白皙的手輕覆上鎖頭,不多時,那鎖頭竟裂成四半,殘塊落在地上發出清洌的聲響
    輕輕打開箱子,裏麵放的是一個略顯破舊的長形木盒,而木盒裏放的是一把劍,拔出劍鞘,在月輝下反射出格外清冷的光,霜鋒雪刃,澄清如水
    白墨細看那劍鞘上刻著極小的二字‘彎月’,不由的一驚,“這難道就是‘彎月’?”
    “這是昆侖山派給惠空道長做壽的賀禮。”花似容卻並不回答白墨,淡淡道:“這把劍乃是父親所屬之物,豈容他人染指。”
    白墨心中大為震驚,‘彎月’乃是當年武林中最盛風頭的‘斷浪’離月天所使的‘彎月’,離月天為人耿直,正氣凜然,愛好扶貧濟困,在江湖中名望與之非凡,可以說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而後不知為何就消聲滅跡了。而剛剛花似容稱離月天為父親,那麼他便是離月天的兒子。
    “當初娘親因被父親救助而對父親一見鍾情,後來父親也愛上了溫婉的娘親。兩人本是兩情相悅,卻因娘親是昆侖派下任掌門王意的師妹,他愛慕我娘親已久,知曉了娘親與父親之間的事後,竟使計騙來我父親,與當時的昆侖派掌門一同殺害了父親,並奪了‘彎月’,後又逼我娘親嫁與王意。隻是當時娘親已有一月多的身孕,所幸瞞了過去,再我剛剛懂事那年,便將我托付於我師傅。後來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花似容異常平靜地敘述,恍若在講他人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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