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哥突然從對邊到了麵前，乙妹還沒反應過來。他愣愣地被甲哥抱著，被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乙妹抬手用力地掰開甲哥緊窟著他的手臂，卻怎麼也掰不開一毫。身上的力氣漸漸流失，乙妹有點受不了，鬆開了掰著甲哥手臂的手，轉而用力拍了甲哥的狗頭一記，低吼：“快放開。”他都快被勒死了。
    甲哥不為所動，仍緊抱著，卻卸了力氣。他屈下腿，一副要掛在乙妹身上的樣子。甲哥把臉埋進乙妹的肩窩，眼瞳有墨色翻滾，燒著不為人知的苦痛。
    “書吧的阿彪說，你最近沒過去他那看書。”
    乙妹垂下眼瞼，抬手拍了拍甲哥的頭當作安撫，解釋道：“之前是我忘了和你說，靳文回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
    甲哥在心裏不斷地默念著，他知道的。但是——
    甲哥抬起頭，眼睛出奇的亮，眉目間寫滿痛苦，幾乎讓乙妹以為他下一秒要落淚。甲哥站直了身直視乙妹，用手比著身高，像是感歎著什麼，哽著：“阿乙你看啊，我和你剛認識的時候，你比我高那麼一點。”說著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一個極短的距離，他眯著眼看這段距離，臉上流露出懷念的神色。“我當時就想，我很快就能追上去的，就這麼一段距離而已。”
    甲哥喃著：“對啊，就這麼一段距離而已。”他的情緒開始不受控製，潛伏在心底的無垠苦痛如雨後春筍般伴著水聲蔓延到身體各處。甲哥伸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料，頓時覺得心髒疼得不得了，他大大地喘了幾口氣，才顫抖著接著說：“那又為什麼，就這麼一段距離，我追了十幾年都追不上呢？”
    我們心的距離，從未貼近過啊。
    心髒悶疼。甲哥不受抑製地弓了腰，手卻固執地緊抓住乙妹的衣服，半響，甲哥顫顫地抬起頭，神情淒楚，“阿乙，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會的。”乙妹輕柔地拍打著甲哥顫抖著的肩，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情意。
    “我們會在一起嗎？”
    “會的。”
    蓄在眼眶裏炙熱的苦痛將要落下，甲哥嚐試勾起一抹平時的賤笑，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眼睫毛顫了顫，啞聲道，“永遠嗎？”
    永遠嗎？
    陪在我身邊。
    乙妹一把勾過甲哥的脖子，右手摁著他的頭，沒有考慮地主動吻了上去，齧啃著對方幹澀的唇。唇齒交纏的水聲令人頭腦發熱，身體卻是冰冷的，甲哥模模糊糊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