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he bet 賭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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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又要完了……”
    渾身甲胄的君王俯身輕觸那寬敞露台兩側的黃槿花,那是東南亞產的極其粗賤的雙子葉植,普通的老百姓用它的葉子包裹糕餅,許多的貴族嘲笑他不知道是聽了那個廚子的意見在露台上種滿了這種可以當餐具的植物,因為在貴族的眼中露台原本的作用已經不明了了,他們用露台炫耀自己的財富,他們在自己的露台上種上藍百合和玫瑰借以與其他的貴族攀比,甚至曾有過一位公爵在露台上種滿了大紅的玫瑰向他仰慕的女爵示愛,貴族的奢靡總是不令人理解,他們大把大把的往外撒金子,買一些即時的奢侈品,第二天的早上可能就會讓管家把它扔進地下室裏……
    十二月末,預示著一年又要收尾,露台上又有了好戲可看,一束光在天空中炸開,就像雄孔雀向雌孔雀展示自己華麗的尾羽一般撒開,緊接著無數的光華彼此映襯彼此交合,天邊的霞紅都黯然失色。天上仿佛有一道弧線,墨藍色的平頂逐漸變淡,最後變成一道銀色的地平線在天地盡頭,仿佛那是世界的另一端,這一幕華貴而莊嚴,帶著甲胄麵具的君主沉默不語,仿佛教堂裏聆聽鍾聲虔誠祈禱的信徒
    “隻可惜時間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甲胄麵具下傳來邪呲的笑聲,像殘破的銅鍾被敲響。腳下堅固的大理石地麵有些微微的震動,這下麵人聲鼎沸,香檳的味道和女人高跟鞋敲打地麵的聲音潮水一般湧上來,這下麵是禮堂,每年這個時候就騰出來給貴族們載歌載舞,他似乎聞到了紙醉金迷的氣息,可惜他對金子和女人都不感興趣,他在這個搖搖欲墜的位置上做了多少年他不願意去回憶了,世界上再不會有如此冗長的故事,而唯一能證明他身份的人都死了。
    禮堂中的貴族女人們個個都盡可能的讓自己變得妖嬈勾引人,她們刻意的裁斷了自己的裙擺向男人們顯擺她們的腰和臀,女人們用高跟鞋敲打著地麵朝著和她對視的某個男人拋媚眼,歐洲式的浪漫這時候男人就應該從侍者端著的銀盤中取出一杯香檳遞給自己心儀的女人邀他去共舞了,手部老實的還會把手伸進她們的衣服裏到處亂摸,隻有急於出家的貴族女人才會接近可能的吸引男人們,真正已婚的老夫老妻們都在擺好的桌子上豪賭,當然貴族的賭注也是極盡優雅的,隻有那些賭場裏的暴發戶門才會拍桌子叫板,真正的貴族輕描淡寫直接就把一張張寫著會令人發瘋的數額的票據塞到贏家仆人帶著的托盤中。
    端著火槍的衛兵們四處巡視著走著正規的軍步,佛格森式來福槍在近距離爆發的威力足以把犀牛的頭顱打碎,這不是貴族狩獵遊戲時用的獵槍,那東西隻能是繡花枕頭,這些槍支是真正用來殺人的,貴族們都認為這樣的布放基本是沒必要的,從沒有過刺王殺駕的先例,這裏的庶民像狗一樣的聽話,這裏的貴族和百姓保持著為妙的關係,大概就像是小男孩覺得螞蟻窩很可愛想要保護它差不多。
    戴著高腳帽和一張畫著詭異笑容麵具的男人緩步走向禮堂中央的懸梯,整個懸梯上拴著一根粗大的麻繩,上麵有人拖拽將懸梯之上的人帶往頂層,那裏是君主的寢宮,沒有召見的話私自進入就是死罪,相對於君主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召見這個人來說,所有人對於這個帶著麵具的男爵有著更大的好奇心,他永遠都像是一個飄忽不定的幽靈會出現在這座城堡的每一處地方,懸梯漸漸上升,可以想象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拖動這個龐然大物往上升,懸梯帶著那個陰笑著的臉消失了。
    清脆的踱步聲引起了君主的注意,他已經讓人將桌上公文之類的東西全都弄出去,擺上了一副棋盤,黑白格相交的棋盤旁邊零零散散的碼著棋子,那張令他期待的帶著陰笑麵具的麵孔終於出現了。
    “老規矩,這是快棋……”
    他將一個棋鍾擺在棋盤的一側,兩個人分別撿起那些零散的棋子碼在棋盤上,“今年的冬天冷到骨頭裏了……”
    經典的意大利開局方法,雙方出兵,象和馬,形成了一致的對稱,就像中國象棋中當頭炮和馬後跳的規矩一樣
    “經典的意大利開局,這樣很公平……”
    G8黑馬向前移動至F6,
    “雙馬防禦,這是快棋,早一些結束比較好。”
    白棋F2兵移動到F3,黑兵F7移動至F6
    “老套路了。”
    白兵F3到F4,黑後吃掉白兵,
    “很不幸莫斯科那邊說崩了……”
    “過不了很長時間他們自己就會打起來,帝都那幫人也可能會卷進來。”
    慘白的麵具依舊意味深長的笑著,手中的棋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旦開戰我們的財力會很快縮水。”
    棋子敲落,黑後對白王將軍,棋局的勝負開起來已經是敲定了
    “那又如何呢?猶豫隻會給敵人更多的準備時間,況且生命對你我來說都毫無意義,共和黨看上去銅頭鐵臂,實際上內部腐敗不堪,一旦政權倒台,那些喪家之犬還能不最後吠兩聲嗎?”
    白象擋住黑後,黑後吃掉白象
    “看來我要贏了……”
    白馬擋住王,黑後吃掉馬,一側的白兵吃掉後,黑兵吃掉白兵,白車吃掉黑兵,將軍,黑象側出,擋住車,白馬吃掉黑象,黑馬擋住白馬,白後吃掉馬,將軍,死棋……
    邪笑的麵具俯瞰著這局死棋,久久不說話
    “您真是Steinitz那樣的大師。”
    一隻手默默拿掉黑棋中的王,
    “沒有贏的決心也不回贏,希望你明白。”
    “可是隻會服從的棋子太無趣……讓我覺得我回到了被肉體束縛的歲月。”
    戰爭是無聊透頂又毫無意義的東西,但我們自己又在做什麼呢?
    一張紙牌被緩緩的推出,此時的另一位賭客正死死的盯著那張被推出來的牌,然後側仰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他太了解和這個人賭牌的下場了,Matt剛剛從傳教士那裏得到了爵士的勳章,這也是他第一次見識上流社會中貴族們的奢華。
    爵士是最下等的甚至不算在貴族行列中,這樣一個沒見過世麵的輕狂年輕人就這樣向對麵那張陰笑的麵具發起了賭約,不過他很快後悔了,他隻是想用這種方法向自己喜歡的姑娘展示自己。
    在其他貴族的口中那位帶著麵具的子爵是幽靈一樣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曾有一位大公也向他提出了賭約,他恭恭敬敬的為大公拉來一把椅子,還為那位大公弄來了一支香檳,但是打賭局開始的時候每一分鍾都會讓那位大公的財富大幅度的縮水直到最後籌碼都押上之後那位大公甚至已經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那張陰笑著的麵具慢慢湊近他的臉跟他說了些什麼,這個故事的結局是那位大公用一根食指贖回了自己的財產……至此那張麵具後麵的臉成了所有人下午茶後消遣的話題。
    “到此結束吧,子爵閣下。”Matt硬著頭比站起來,看著他僅剩的籌碼,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票據和錢幣,“當然可以偶爾的賭局能讓人身心愉悅……”
    Matt一口血淤在心裏好像不吐出來就會噎死一樣,身心愉悅個屁啊老子都快尿了!他疲憊的坐下看著桌上的餐具,仆人接過遞過來的裝在高腳杯裏的香檳大口的灌著好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他發現自己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不要去招惹或揣測那個男人,他就像幽靈,在光鮮亮麗的地方他帶著麵具掩飾,他是躲藏在陰影中的皇帝,他把影子附著在那些靠皮肉賺錢的女人身上,那些黑市販子身上吸食他們的鮮血讓自己不斷壯大起來,他們永遠躲在暗處和陰謀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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