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叫靖燁？”
    “沒錯！”
    “你是說，你是天界聖帝？”
    “沒錯！”
    “你是說，你是轉世過來的？”
    “沒錯！”
    “你是說……”
    “你哪那麼多問題！”
    我吐了吐舌頭：性格真差！
    隨手拿了個蘋果啃，我一臉悠閑，“我還是不懂。”
    “你還不懂！？”燁眼裏冒火。
    “對啊！”我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原則，繼續開口，“大哥你是玄幻奇幻小說讀多了吧？這世上哪裏有什麼天界人界的，哪有什麼法術？這些東西頂多是在小說裏讀一下過過癮，雖然我也是玄幻控，但比起你，我還是很清醒滴！這世界上要是真有法術什麼的，那科學算什麼？人類生活的地方是地球，地球！ok？”
    燁皺起眉頭：“你們怎麼這樣愚昧？這裏確實是叫做地球。但地球本身就是一個位麵。”
    這回又輪到我不懂了，“什麼叫做位麵？”
    他歎了口氣，攤開手：“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我學著他的樣子：“難道我應該明白嗎！”
    燁嫌惡的皺皺眉：“果然是低級位麵，竟然連這些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還去追尋什麼……科學真理？”
    我心裏一陣怒火往上躥：“難不成其他的位麵就都知道這些！”
    “當然知道。”燁的目光極其真誠，一點都不像是在說假話，“至少，六界之中，全部的上位麵、核心位麵，還有大部分的下位麵都知道。”
    “這些位麵，都是天地靈氣濃鬱且有天材地寶的地方，適合修煉。不像地球，雖然經濟發達但卻靈氣稀薄，環境也惡劣，不適合做修煉之類的事。”
    燁抬起頭，自認為已經解釋的夠清楚了：“怎樣？明白嗎？”
    我搖了搖頭，表情是思索：“什麼是六界？我隻聽說過天人魔三界。”
    “事實上，有天人魔三界，也有妖靈冥三界。所謂妖靈冥，就是指妖精、精靈、冥靈。它們合起來，就是六界。”燁在白紙上畫了六個圓，繞起來，有重疊，也有各自獨屬的空間。
    他在六界中間又劃了一個圓，“而在六界的交彙處，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界，它叫‘笙界’。在這幾界之外，也有人生活。這七界連同之外的空間合起來，叫做三生之界。”燁臉上的神情極其耐心，雖然是聖帝，卻像個普通人一樣。而且，他在我麵前一直用“我”相稱。
    這是一個好皇帝，也是一個好人。
    “懂了嗎？”
    我的目光在他臉上兜了一圈，眨眨眼：“三生之界？跟三生石有關係嗎？”
    “有，而且關係很大。三生石，掌管著六界之中的一切，是讓所有世界都正常運行的命脈。當然，還有一個人正在守護著三生石，那個人就是天界之神，鷫殤。”
    我覺得頭有點疼，抓了抓腦袋：“就是說，這些，都是真的？小說裏的那些東西，其實都是真的？”
    燁有些無語的看了看我：“當然、是真的！”
    我抽了抽嘴角。
    燁歎了口氣：“好，我知道，現在讓你接受這些事情很困難，但是你要知道，想去複仇，就必須接受這一切。”
    我沉默的低下了頭。
    “而接受這一切的最開始，就是重新簽訂契約。”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守護者的血之契約？”
    “嗯。”燁的表情依舊沉穩，眼底卻帶著笑意。
    當時，我竟然單純地以為，他之所以笑，是因為終於能夠為女皇複仇了。
    “好吧。”我深呼吸。既然明白了自己是嵐月渃瑛，也就沒了那麼多計較。反正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我都得和他簽訂契約。
    “把你的十指伸出來。”
    我張開雙手，手心向上，伸到他麵前。
    燁拿出一把小刀，逐一割開我的手指。
    十指連心，我的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兩排牙緊緊的咬著，不讓自己痛哼出聲。
    燁的嘴角一挑：“如果這點痛苦都承受不了，那你也就別提去複仇了。”
    “誰說我受不了！”骨子裏的傲氣不允許我低頭認輸。
    燁低頭繼續著他的動作，微微一笑：“現在的步驟，是以精血相溶，用相溶過的精血，簽訂血之契約。”
    “這個過程中，雙方不能有任何排斥心理，否則會導致契約作廢，甚至雙方也會受到反噬。”
    我點頭。
    “好了！”燁發出一聲輕喝。
    幾滴精血懸浮在空中，呈金色；有的晶瑩剔透，如同水晶一般，有的就稍顯渾濁了些。那些比較好一些的精血應該是燁的，次一點的應該是我的。
    ——其實，我的猜測恰恰相反。我由於多年來苦練基礎元功，體質已經變得非常適合修煉；而燁在這幾年卻是一直以靈魂形態呆在天界，沒有時間去淬煉這具肉身，所以精血才顯得渾濁。
    “跟我做。”
    燁的雙手合攏，指尖衝著我；我眨眨眼，做出相同的動作。
    我們的雙手分開，幾滴精血來到我們掌心之間。晶瑩的、渾濁的，融合在一起，成為一體。
    天地之間，一種極其玄妙的氣息迅速彙攏過來，逐漸凝成朦朧的血字：
    “以我之心成契，以我之血成約。”
    我嘴角一抽：這是誰寫的純屬充數的話，也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燁已經伸出手指，用融合過的精血在血字的旁邊書寫自己的名字了。我也照著他的樣子做。
    有一瞬間，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明明腦子清醒無比，卻對現在正在幹的事情有潛意識裏的抗拒，甚至想收手。
    我在幹什麼啊！簽訂契約，然後複仇？
    我的手指停了下來，緊緊的蜷縮在一起，指尖的傷口碰到掌心還是有輕微的疼痛。
    這疼痛忽然讓我清醒了些，似乎有一條線，在腦海裏竄來竄去，有什麼東西忽然浮出水麵，但又迅速隱沒。
    我忽然感到極度的迷茫。
    “你在幹什麼？你想受到反噬嗎？”燁一聲沉喝，低沉的聲音莫名讓我無比信任。
    我回過神來，低頭抿抿嘴，書寫下自己的名字：
    夜渃瑛。
    *
    “燁，你為什麼還不走？”
    “因為還有事情沒辦完。”
    “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把你帶上天界。”
    我一下子拍桌起身，“為什麼！？”
    “因為有人想見你，也因為你命中注定要這樣做。”
    靠，那你這樣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命？這理由實在是牽強了些吧？
    “有個人想見你，而且，他很強。”燁抬起頭，“我知道這些都不能成為你跟我走的理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天界是六界之首，你既然想獲得力量，說不定天界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思考了一會：“好！我跟你走！”
    大改晚上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