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NO.ⅩⅢ 紅燈行鬼——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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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辰辰,你怎麼了,快住手!”
眼見鬼身上的口子越開越大,就要被那股奇怪的力量撕成兩半了。郭誌傲馬上衝到歐辰巳身邊,一股濃烈的味道立刻傳進了鼻腔,刺激得他太陽穴隱隱作痛。郭誌傲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恐怕已經不是他平時共事的那個歐辰巳了——倒不如說,眼前的可能已經不能用人來定義了。
郭誌傲沒多想,立刻伸手按住了歐辰巳的雙手,果然,那邊撕扯鬼的力量也消失了。歐辰巳血紅色的瞳仁緩緩轉到郭誌傲這邊,盯得他毛骨悚然。“小辰辰,是我啊,還認得出來嗎?”對方完全沒有理會他,眼睛一眯。郭誌傲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一下把他打飛了出去。
“怎麼會,這股力量……”郭誌傲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想起了歐辰巳的話:“每個鬼都可以使用咒力,而咒力在每個鬼身上的表現形式也不盡相同。”看來這不用接觸就可以攻擊對手的力量就是屬於歐辰巳的咒力了。麵前的歐辰巳要比郭誌傲曾經交手過的所有鬼都要強,從他的氣味就能分辨出來。
麵對這樣的歐辰巳,郭誌傲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現在,他隻要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對方撕成碎片。“隻能硬上了!”郭誌傲深吸一口氣,雙手彙聚出一個火球,向歐辰巳擲了過去。歐辰巳沒有動,隻見火球在他麵前大概半米的地方停住了,像是被什麼接住了一樣。然後郭誌傲奮力衝到歐辰巳身邊,快速的出拳,招招是往對方要害處招呼。而歐辰巳則是靈活的躲閃,每次都恰到好處的剛剛跟郭誌傲的拳頭擦肩而過。
郭誌傲畢竟是軍人出身,近身搏鬥能力很強。雖然左臂有些殘疾,但是依然拳拳到肉。很快,他就在歐辰巳的躲閃動作中找到了破綻,舉起右手奮力向他的肚子打去。沒想到還沒打到,手就被什麼東西鉗住了,然後右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啊!!!”郭誌傲知道這恐怕是被歐辰巳拽脫臼了。歐辰巳則是手一揮,又把郭誌傲打飛到了路邊。
郭誌傲沒有歐辰巳那麼強的自愈能力,這一下傷得很嚴重。渾身的疼痛讓他無法再站起來,隻能眼睜睜得看著歐辰巳離自己越來越近。歐辰巳舉起手,郭誌傲馬上覺得身體被一股力量握住,無奈地笑了笑。“罷了,死在你手裏,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就當郭誌傲閉上眼睛,等待終結的時候,一陣空靈的鈴聲乘著晚風傳了他的耳朵。郭誌傲感覺禁錮著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睜眼一看,歐辰巳的愣在了原地,眼睛中的血紅正一點點褪去。“噗通!”歐辰巳突然失去了意識,倒在的地上。郭誌傲掙紮著往歐辰巳身邊爬去,剛一碰到他的身體,郭誌傲就被他的體溫嚇了一跳。“天!怎麼這麼燙!”
“先別動他。”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穿了過來,郭誌傲抬頭一看,黑子手裏拿這一個鈴鐺走了過來。“我已經打120了。”聽到這話郭誌傲終於鬆了口氣,眼睛一閉,也失去了意識。
等到郭誌傲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躺在病床上,到處纏著繃帶,脫臼的右臂也被固定好了。“你醒了。”黑子湊了上來,說。“歐辰巳,怎麼樣了……”黑子搖搖頭,說:“還沒有退燒,看來這次真的很嚴重。”郭誌傲有一肚子想問的話,可是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倒是黑子先發了問:“他的身世,你知道多少?”“隻知道他有‘鬼化’的能力,其他的不是很清楚。”“果然是這樣啊。”黑子歎了口氣,繼續說:“你是不是認為‘鬼化’帶來的能力很方便?”“一開始倒是這麼覺得,不過他說他可能會因此無法孕育下一代。”“不隻這樣。與其說‘鬼化’是一種能力,不如說是一種詛咒。他們家族的血脈中蘊藏著化為厲鬼的祖先的力量。而‘鬼化’其實是這種力量的封印在繁衍中不斷削弱的表現。”
郭誌傲吃了一驚,他雖然知道歐辰巳可以使用咒力,卻不知道居然是這個原因。“現在的歐辰巳,是介於人和鬼中=之間的存在,可以說是極其危險的,不論對他來說還是對其他人來說。就像昨天晚上。”“昨晚他到底怎麼回事?”“昨晚在路上的那一攤血,是不是他的?”郭誌傲點點頭,黑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鬼化’的人是不能見血的,尤其是他。因為血會激發出厲鬼的力量。”“可是他經常割破自己的手指呀?”“那是為了讓自己產生適應性,以免一見到血就會失控。可是昨天晚上那麼大一灘,恐怕他是適應不了的了。”郭誌傲覺得胸口隱隱作痛,他沒想到‘鬼化’居然給歐辰巳帶來了這麼沉重的負擔。“昨晚因為力量的覺醒,他的意識被篡奪了,所以才會攻擊你,希望你不要怪罪他。”
“怎麼會怪罪他!”郭誌傲馬上說,“最痛苦的其實是他吧!”黑子點點頭,說:“你知道就好。”“不過居然有那麼強的力量,現在想想就後怕。”“這就是他祖先化成的厲鬼的力量,你也明白閻王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方法了吧。恐怕沒幾個獵鬼人是他的對手。”
“對了,那個從駕駛室裏的鬼呢?”“我把它引走了。”“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因為他想找替死鬼。”
郭誌傲好奇地問:“替死鬼是怎麼回事?”“死於非命者的魂魄總守在死所,抓走新來者的魂靈替代自己,方可超脫孽海。有說法是這麼說的。那個鬼是一個星期前在那個路口出車禍闖紅燈被失控的貨車撞死的。他恐怕是想在同一個位置製造一個同一個死因的新鬼,代替他被引走。”“這樣啊……”
黑子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銀色的鈴鐺,遞到了郭誌傲的手裏。“這個給你了。”看到郭誌傲不解的表情,黑子繼續說:“這個是能讓鬼之血脈安靜下來的法器,隻要搖一搖讓歐辰巳聽到,他的意識就能恢複。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長,還是你來保管吧。”“真的嗎?謝謝你!”
“不用跟我道謝,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支持你的搭檔,僅此而已。”郭誌傲笑了笑,說:“黑子你還真是重情重義啊。”聽到這話,黑子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說:“畢、畢竟我是看著歐辰巳長大的……”“小辰辰他一直拿你當好兄弟,看來你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啊。”
轉眼間到了下午,郭誌傲覺得躺了太久,有點不舒服,決定下床走走。萬幸的是隻有胳膊受了重傷,所以行動上沒有什麼問題。李璐璐和貨車司機都隻受了輕傷,現在已經出院了,而說歐辰巳依然高燒不退,還在ICU裏監護著。郭誌傲憂心忡忡地來到ICU前,看到了李璐璐坐在門口,低著頭。
“同學,你沒事吧?”李璐璐抬起頭,郭誌傲看到她臉上掛著淚痕,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警察叔叔,歐辰巳他不會有事吧!?”說著,淚水又流了下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任性,不該不聽他的勸阻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被車撞,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郭誌傲心想:“看來她還不知道歐辰巳住院的真正原因啊,還以為歐辰巳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
郭誌傲摸了摸李璐璐的頭,說:“會沒事的,歐辰巳他那麼堅強,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不要太自責了,他是自願這麼做的。”李璐璐捂著臉,看上去痛苦萬分。“雖然任性了些,但畢竟是個好女孩啊。”
“小辰辰,有這麼多人關心你,快點好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