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NO.II 墜樓白影——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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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郭誌傲再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跟歐辰巳手握手站在天台上,而白影已經不見了蹤跡。歐辰巳鬆了口氣,說:“結束了。”“那個學生會主席真是個渣男,白璐瑤太可憐了。”沒想到的是,歐辰巳居然說:“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剛剛的還不明顯嗎?他搞大了白璐瑤的肚子,居然因為怕影響到主席的競選而讓她去把孩子打掉。結果因為墮胎,白璐瑤再也不能生育了。那個家夥害怕承擔責任,幹脆躲著她,最後白璐瑤傷心欲絕,自殺了。這還不夠說明他是個渣男嗎?”
郭誌傲說得義憤填膺,一雙眼睛好像要噴出火焰來。歐辰巳則一臉平靜,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認為真相就是這樣。”“剛才那些你也看到了吧。”“沒錯,我的確看到了,但那隻不過是她的一部分記憶。”歐辰巳頓了頓,繼續說:“記憶是最不可靠的證據,因為它慘雜了太多主觀的東西,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的記憶是不同的。更何況,那是白璐瑤的記憶。”
郭誌傲先是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可是最後一句又覺得摸不著頭腦,便問:“這話什麼意思?”歐辰巳笑了笑,灰白的瞳仁閃過難以琢磨的光。“警察叔叔,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幾天後,白璐瑤的忌日到了。天下著蒙蒙細雨,靜謐的墓園裏,氣氛格外壓抑。一個瘦幹的年輕男人站在白璐瑤的墓前,俯下身子,把手中的百合花輕輕放在碑前。男人沒有打傘,低著頭,任憑雨水打濕衣服。這時,一把傘出現在了頭頂,給他擋住了雨。“學長,你又來看白學姐了?”歐辰巳小聲地問年輕男人。男人抬起頭,容貌已不再是當年那般帥氣。“你是?”“算是跟這件事有些因緣的人吧。”
“謝謝你也來看她。”趙維征看著天空,惆悵地說:“七年了,這七年我時不時就夢到她,夢到她傷心的哭泣。就算我打算守護她一生,也沒法治愈她的傷。到頭來,還是先我一步去了。我,對不起她。”歐辰巳看著趙維征的臉,思索了一會,說:“學長,你這裏有白學姐的遺物嗎?”“有。”趙維征取出了遮在上衣裏的項鏈,上麵串著兩枚戒指。“這是我和她的訂婚戒指,七年來我一直帶著。”“能給我看一下嗎?”趙維征把項鏈取下來,放到歐辰巳的手裏。歐辰巳攥著項鏈,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睜開眼,歐辰巳溫柔地向趙維征笑了笑,說:“學長,我想學姐會原諒你的,請不要再自責了。有時候,隻有放下,才能走得更遠,不是嗎?”然後,把項鏈還給趙維征,朝墓碑鞠了個躬,離開了墓園。
雨停了,太陽微微從雲層中透出了光芒。郭誌傲靠在一輛吉普車上,今天他沒穿警服,跟走在大街上的潮男沒什麼區別。看到歐辰巳從墓園出來,他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歐辰巳坐進車裏,背靠在座椅上,仰著頭,長舒了一口氣。“怎麼樣,弄明白了嗎?”歐辰似乎有點疲憊,點點頭,說:“明白了。真相遠比你想象的要令人惋惜。”歐辰巳其實關注這件事有一段時間了,白、趙兩人間發生的事恐怕隻有他們兩人知道,所以到頭來白璐瑤為什麼自殺,沒有人知道。
白影的記憶跟歐辰巳了解到的事情有些微妙的不同:兩人在咖啡館的時間明顯是初冬,那時候學生會的競選已經結束了,趙維征沒必要以這種事為理由讓白璐瑤去墮胎。學生會換屆的時間,隻要是個Z大的學生都是知道的。這麼明顯的違和之處,讓歐辰巳知道事情遠沒那麼簡單。剛剛,在寄托了白、趙兩人無數思緒的戒指中,他提取到了另一部分記憶,了解了來龍去脈。看著郭誌傲寫滿好奇的臉,歐辰巳緩緩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當初,趙維征勸白璐瑤墮胎的確是事實。不過他的首要理由是:“我們都還是大學生,孩子生下來我們怎麼供養他?”然後才是“這會影響到我們兩個的名譽”。從頭到尾跟學生會主席沒有任何關係。而後,趙維征與白璐瑤一起來到醫院墮胎。手術結束時,趙維征正巧去了趟廁所,所以白璐瑤出手術室時沒有看到他,兩人還因此吵了架。再後來,白璐瑤因為墮胎的緣故可能無法生育,因此受了極大的刺激,住進了精神病院。趙維征十分愧疚,每天都到醫院照顧白璐瑤。終於,白璐瑤的病漸漸好轉了,精神狀態穩定了許多。趙維征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跟她訂了婚,答應白璐瑤要守護她一輩子。
本來,事情到這裏應該有了一個比較美好的結局,可是事情卻在白璐瑤出院一個月後急轉直下。白璐瑤不知道受到了什麼刺激,再一次精神失常。而這個時候,趙維征正為了學生會主席的競選忙前忙後,有點冷落了白璐瑤。所謂無巧不成書,白璐瑤患上的,是一種會導致記憶錯亂的精神疾病。於是,在她的記憶裏,趙維征為了學生會主席的位置,強迫自己墮胎,知道自己無法再生育後又狠心拋棄她。等到身邊的人注意到她的異常的時候,她已經站到天台,結束了自己花一樣的生命。
聽到歐辰巳的話,郭誌傲連連歎息。“真是造化弄人。”歐辰巳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看著窗外急速後退的風景,一臉淡然。“你說的沒錯,記憶果然不太可靠。”郭誌傲見對方還是沒反應,心想:估計是對他衝擊太大了吧,畢竟剛剛成年而已。不過,心思這麼縝密,實在想不到他居然才18歲。於是沒有再跟歐辰巳搭話,認認真真的開起車來。
歐辰巳皺了皺眉頭,其實有一點他沒有說,從戒指裏得到的記憶,並不都是關於白、趙兩人的,還有一個模糊的男人的影子出現在裏麵。白璐瑤康複後的一個月,他出現了;白璐瑤再次發病的時候,他出現了;白璐瑤跳樓之後,彌留之際,他出現了。而白璐瑤的戒指上,依附著十分強烈的怨念,沒經過特殊方法處理的話,是不可能在上麵依附這麼久的。而這麼做的,估計就是那個模糊的影子。
這附在戒指上的怨念,讓趙維征七年來一直噩夢纏身,讓白璐瑤的靈七年後再次出現。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歐辰巳想不明白,幹脆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一下。
“還是不要管這麼多了,興許哪一天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