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新很快地通過交談了解到，秦遠山是一個國際交換生，他們大學的國際部近期組織了一次巴黎行，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來到遊輪上的原因。他們一行人樂於交友，所以盡管於新英語並不好，但是他們還是毫不在乎地邀請他參加他們的派對。
    於新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隻是靜靜地坐在秦遠山身旁。
    夜色下，中間臨時搭起的台子上有人演奏著歌唱著，下麵的人則隨著慢搖輕輕地扭動著身體。
    於新他們坐在角落裏，偶爾跟著音樂打著節拍，曲畢也絕不吝惜地獻出自己的掌聲。
    他們一齊喝了幾杯杜鬆子酒，雖然杜鬆子酒並不嗆口，像極了軟飲料，但是度數並不低，酒力很快就開始上來了。
    秦遠山說：“於新，我得感謝你的英語不好……讓你可以待在我身邊。”
    於新傻笑著回望。秦遠山給兩人的酒杯中倒滿了酒。
    “慶祝，我們相遇。”秦遠山拿了一杯遞給於新。
    於新和對方重重地碰了一下杯，正要灌下，被秦遠山一把捉住了手腕。
    “等等”秦遠山說。
    他從於新的手中重新拿過那杯酒，在於新的困惑的注視下喝了幾口，又將自己喝過的那端轉了轉對準遞給於新。
    “現在可以喝了。”他的臉頰緋紅，像個做了壞事的小孩，目光躲閃著又暗暗地觀察著，嘴角揚起了小小的弧度。
    仿佛長著角的小惡魔。
    於新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於新回過神打量著杯口，被秦遠山喝過的那處玻璃明顯的沾著水漬，他有一個絕好的想法。
    於新邪氣地盯著秦遠山，然後微微地伸出了一小節舌頭舔了舔那處的水漬，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於新看見秦遠山先是愣了愣，眸中的神色暗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得逞了。
    果不其然，秦遠山在於新還未咽下最後一口的時候，站了起來，俯身拿開了那玻璃杯，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貪婪地從他嘴裏奪走最後的一口酒。
    “嘖嘖，偷酒喝的小孩。”
    於新推開了他一點，湊近他的耳邊，嘶啞的說道。
    秦遠山掰正他的臉，盯著他，眼裏似有不滿的欲火。
    他們緊緊地抱著彼此，好像多年不見的情侶，在黑暗中狂亂地汲取著對方的呼吸。
    幹脆就這樣溺死，也是不錯的選擇，於新模模糊糊地想。
    不遠處，音樂的狂歡還在繼續。
    兩人都被那杯酒點燃了，下麵發生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
    今夜是兩個人的狂歡。
    他們所能做的僅僅隻是呼喚著對方的名字，一次一次地感受自己還活著，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就足以。
    何處是歸宿，兩顆孤單的心緊緊地貼在一起，便不再寂寞。
    瘋狂的一晚。
    於新第二天覺得自己有些搞不清身在何處。
    自己的腰被身後的那人攬在懷裏，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頭位置，均勻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耳根。
    這姿勢曖昧極了，於新僵硬了。
    記憶開始漸漸回籠，雖然某些地方已經斷片了，但他還是記得自己和身後的這個人喝了很多的酒，之後……
    於新從未有過性生活，第一次居然是和一個男人，此前的22年，他一直幻想自己某一天會和一個妹子共度美好初夜的。
    “唔……”身後的那人哼了一聲，也醒了過來。
    他坐了起來。
    “頭好疼。”秦遠山捂住自己的頭。不斷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