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學不久，北京就爆發了非典。
    那時，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三個人被隔離在出租屋裏哪兒都不能去，感覺好像隨時等待死神召喚一樣。
    “好無聊啊！我好想去網吧！”袁亮忍不住哀嚎著。
    “就算放你出去，也沒有網吧在營業，你頭別動，坐直點。”藍天拿鉛筆對著袁亮眯起一隻眼睛比劃著。
    袁亮坐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衛雲涵和袁亮正端著畫板對著他畫素描。隔離這些天，藍天和衛雲涵並沒有閑著，反而花更多時間在大量的繪畫練習上。
    袁亮耳朵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藍天和衛雲涵聊天，衛雲涵還偶爾輕輕一笑，他偷偷瞄向衛雲涵，看到他好看地勾起嘴唇，心髒“咚咚咚”狂跳了幾秒。
    過了一會兒，袁亮埋怨道：“我都坐半小時了，脖子好酸，總得讓我歇歇吧！”
    “如果你願意脫衣服的話，是可以躺沙發上的。”衛雲涵其實也畫夠了袁亮的頭像，他更願意畫人體，更希望多研究人體骨骼和肌肉。
    “是呀，三個大老爺們兒，你脫光了也沒什麼。”藍天說。
    “去你的，你們兩個變態，老琢磨把老子扒光，我是一男的，放過我吧。”袁亮看過衛雲涵有一個畫本，裏麵全是他畫的人物裸體速寫，男女都有，畫得相當漂亮。
    “唉，不行了，我脖子好痛……”袁亮扶著脖子，一頭栽進沙發，“我必須休息休息！”
    藍天站起來走向沙發，衝袁亮壞笑起來。
    袁亮立刻警覺，可惜不等他及時反應，已經讓藍天按在沙發上起不來了。藍天180的個頭，袁亮178，加上袁亮本來就很瘦，塊頭看起來比藍天小很多，根本掙脫不開。
    藍天按住袁亮，招呼衛雲涵：“雲涵，來把他衣服扒了！”
    衛雲涵也壞笑著走過去動起手來。三個男生被關了幾周，八成是無聊壞了，連一向規矩的衛雲涵也跟著起哄。
    袁亮反抗著，可惜衛雲涵和袁亮差不多個頭，身材結實，兩個人對付瘦弱的袁亮就跟對付小雞似的，三兩下就把他上衣扒了。
    “變態啊！你們…你們…哥們兒，我錯了，別…”袁亮改為乞求。
    “你要再叫，我把你褲子也扒了，直接把你扔樓道上去。”藍天真去扯袁亮皮帶。
    袁亮急忙大叫：“好，好，天兒，我從了還不行嗎。”
    藍天調戲地捏捏袁亮的臉說：“早從了本大爺不就好了，哈哈哈！”
    兩人放開袁亮，袁亮揉揉被按痛的胳膊。其實他不願意脫衣服主要是覺得自己身材太瘦，讓衛雲涵看了會不好意思。他第一次為自己缺乏鍛煉而自卑。
    袁亮不自在地雙手抱肩擋住身體，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盯著那兩人說：“憑什麼總畫我一個人，除非咱們三個輪流脫。”
    “嘿嘿，可以啊，想看我裸體嗎，哥們兒賊大方，隨便看！”藍天撩起衣服，拍拍結實的腹肌。藍天除了畫畫很喜歡打籃球，因為隻要他一出現在籃球場上，就會圍上來一群女生為他加油。
    袁亮和藍天看向衛雲涵，衛雲涵聳聳肩大方地同意了。
    袁亮隻好把心一橫，攤開手說：“那你們要怎麼畫就來吧，畫快點，怪冷的。”
    北京的春天，室內有點冷，簡單地畫了些速寫以後，就換藍天了。
    藍天比袁亮養眼多了，袁亮拿起藍天的速寫本也有模有樣地畫著。不過畫得好似兒童簡筆畫一樣，極富有“創意”。
    當衛雲涵脫了上衣以後，袁亮瞳孔放大了。
    藍天叫道：“哇塞！雲涵，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身材這麼好！”
    袁亮悄悄咽了一下口水，衛雲涵那種正在發育中的青年獨有的潔白的胸肌，並不發達的肌肉修長結實，淡淡的腹肌，低腰牛仔褲卡在骻骨上，露出細細的腰，更襯托出他扇子麵的寬肩。
    “我家有私人教練，每天都有運動課程。其實你的身材也不錯。”衛雲涵對藍天說。
    袁亮想想自己那瘦巴巴的身材，更加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