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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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的時候,回鶻王遇到了刺殺。事情發生的時間是夜裏,默延德剛和葛勒商量完事情,準備休息的時候,宮人照例送來了參湯。服用沒多久後,默延德就陷入了昏睡,早已潛伏進來的刺客利落的抹了默延德的脖子,躺在床上的人連聲音都來不及哼一聲,就這樣見了閻王爺。
刺客一得手,被買通的宮人立刻拿出了回鶻王的兵符,北漠的騎兵順利的渡江攻打隴域。同時新任的回鶻王宣布和北漠統一戰線,徹底的跟大燕翻了臉。葛勒一聽到消息,立馬換裝拿著使臣的牌子趁夜一路東躲西藏跑去了隴域。
恒旻聽到來人,不由一愣。葛勒跪在地上說:“阿魯王和北漠勾結,回鶻宮變,回鶻王被他們殺了!”說著就老淚縱橫,擦著臉說:“我聽到消息就連夜偷跑出來,幾位王子怕是遭到毒手了!還請四皇子早點告訴大燕帝!”
恒旻震驚之下,失手摔碎了茶碗:“你說什麼?你那意思,回鶻跟北漠攪合一起了?”
“四皇子!”葛勒連忙解釋道,“是阿魯王逼宮謀反,與回鶻子民無關!還請四皇子明鑒!”
恒旻皺眉:“那個阿魯王,又是個什麼人?”
“阿魯王是回鶻王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年大王子繼位之後將他流放,不知怎麼他又跟北漠勾結在了一起。如今看來,他是要跟北漠聯手進攻大燕了。”
說話間,就有士兵來報:“報!四殿下,有情況!隴域城門外麵圍了五萬士兵!”
恒旻一聽,顧不上葛勒,立馬抓著佩劍就跟著士兵去了城門牆頭。
城頭上早已聚集了所有將領,見到恒旻來了紛紛行禮:“四殿下。”
恒旻也顧不上跟他們多禮,直接朝下看去,隻見隴域城門下全是黑壓壓的士兵。為首的兩個人正是北漠的敕賀與剛剛逼宮上位的阿魯王。
敕賀對著城樓喊:“大燕的將士你們聽著,識相的就早點開門投降,否則別怪我們沒給你機會。”
阿魯王跟著嘲笑道:“大燕的四皇子,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吃奶去吧,我阿魯王打戰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裏踢皮球呢!”他這話說的中氣十足的,身後的士兵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恒旻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當麵嘲諷,當下怒不可遏,正要開門迎戰,卻被身邊的副將李躍拉住:“殿下,不可。”
恒旻瞪著他,李躍解釋道:“殿下,對方人馬太多,開門迎戰我們不一定能夠取勝。眼下當務之急是守住隴域,向朝廷求援,莫要中了敵人的激將法。”
他這麼一說,恒旻倒是冷靜了下來,強壓下心裏的惡氣,說:“朝廷離這裏太遠。父皇就給了我兩萬士兵,怕是撐不到朝廷來兵。”
“殿下,我們可以一邊給朝廷上書,一邊向榆關施將軍那邊求援。這樣能緩解局勢。”
恒旻說:“你快去找人送信,隴域這裏先讓人擋住。”
阿魯王叫囂了一陣,見對方並不上當,馬上又說:“大燕的四皇子,別像個縮頭烏龜躲在城門裏不出來!是男人就開門與我一戰!”
恒旻心裏拿定隻守不攻等著援兵的主意,也不再給對方的話放在心上,俯視著阿魯王說:“你是何人,敢在此叫囂?!”
“我是新上任的回鶻王,阿魯王!”
說著冷冷一笑:“你想以多欺少?你也不看看寫兵法的祖宗是誰。回鶻王不是默延德嗎?就算默延德死了,還有兒子,繼任回鶻王也輪不到你!再說,曆任回鶻王上任都會帶使臣去大燕。如今你反倒帶兵謀反!怎麼?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回鶻王,難不成是逼宮謀反的來的?!”
阿魯王被他說中痛腳,氣的大叫:“你這小南子,我一定要活捉了你,拔了你的皮!”說著驅馬揮兵道:“給我殺,誰要是第一個攻破了城門,賞金百兩!”
恒旻對身後的將士說:“給我死守城門,不準放進來一個敵人!”
敕賀見阿魯王率先衝了出去,也緊跟著帶兵跟了過去,一起攻打城門。
李躍說:“四殿下,這裏危險,你還是避一避吧。”
恒旻說:“父皇派我來守隴域,這個時候你讓我避?!”說著抽出劍:“大家聽好了!我已派人送信請求援兵了,在援兵來之前還請大夥和我一起守住城門,等待援軍!”眼下以少戰多,恒旻深知要鼓舞士氣,說完就拿出弓箭,瞄準城下,射死了好幾個敵人。他這一身先士卒,眾人也跟著為之一振,紛紛拿起武器,朝下麵的敵人攻擊過去。
見敵人越來越多,恒旻吩咐道:“趕緊讓人拿重物堵住城門,再讓人搜集石塊運上來往下麵砸!”
隴域這邊一動手,哈爾貼也立刻帶兵攻打榆關。鍾南平指揮著曹暉和馮思勉,與哈爾貼率領的部隊展開了正麵攻擊。衛三帶著鍾南平訓練的一隻親兵隊伍,拿著最新的斬馬腿武器和貼身盾,對著騎兵的馬腿砍去。雖然哈爾貼之前被滅了一隻小分隊,但並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今帶著兵上來不就後,就嚐到了苦頭,不由暗暗叫糟。再一看鍾南平,指揮著隊伍有條不紊的左右包抄,饒是騎兵悍勇,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鍾南平看著哈爾貼且戰且退,連連吃癟的樣子,心裏十分痛快。一路砍殺著身邊的騎兵,騎馬衝著哈爾貼打過去。衛衣緊緊跟在鍾南平身邊,幫他解決不斷靠近的騎兵。
哈爾貼見鍾南平追殺了過來,也驅馬迎了過去。戰場上,最是容易激起男人的血性。再加上自己的將領烏介在鍾南平手中沒有討到什麼便宜,而自己又差點被鍾南平射穿,如今有了機會,更是想要會一會這個人。
兩人一打照麵,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興奮和好勝,一時間到起了股惺惺相惜的之意。點過頭之後,兩人都沒有廢話,直接開打。與其說是惡鬥,倒更像是一場切磋,雖然招招都是使出了彼此的看家本領,但下手卻顯然不是要命的架勢。
恒暄在牆頭上看著,不由皺起了眉頭,鍾南平跟哈爾貼都打了百餘來回了,還沒見出勝負,他心裏有些著急,吩咐齊絎:“你帶人去支援懷南侯。”
齊絎聽了,抱拳道:“二皇子,懷南侯有令在先,屬下不敢抗命。還請二皇子恕罪。”見恒暄麵上有些微惱,當下也不再多言,說完就退到了一邊。恒暄見他不動,隻好壓下不滿,繼續看著前方交戰。
衛三帶著人砍倒了不少的騎兵,眼見著局勢不妙,哈爾貼揮手示意退兵,收了武器跟鍾南平說:“懷南侯,改日再戰!”
鍾南平也不攔他,看著哈爾貼帶兵撤了,也跟著收了兵。
恒暄見這一戰眼見能夠取勝,鍾南平卻沒有趁勝追擊,私下問他:“哈爾貼敗勢已顯,平弟,你怎麼給人放走了?”語氣之中隱隱帶了責怪之意。
鍾南平看著他說:“二哥,你不信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恒暄見自己說話重了,不由放緩了語氣,“我們好不容易就能成功了,怎麼能放虎歸山?”
“說來說去二哥還是怪我。”鍾南平知道自己對哈爾貼確實有欣賞之意,所以才放了對方一馬,如今被恒暄一說,心裏有些煩悶,語氣也有些生硬了起來,“既然你是監軍,不妨將此事告訴皇上,就說我有私心,放了哈爾貼!”說完就掀起帳篷走了。
不明真相的衛三看著一臉怒氣衝衝的鍾南平,愣了下,拿著圖紙進了恒暄的帳篷說:“殿下,侯爺好好的怎麼生氣了?”
“不用管他。”恒暄說,“你今天做的不錯。”
衛三嘿嘿笑著撓了幾下腦袋,將手中圖紙給了恒暄:“殿下,你看看這些。”
鍾南平走到自己的帳篷,火氣也散的差不多了,躺在床上,腦袋枕在胳膊下麵,腦子裏有些鬧哄哄的。覺得恒暄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自己就衝了起來,實在是有點無理取鬧。歎了口氣,鍾南平想著,算了,尋個機會跟二哥道個歉,畢竟自己做得確實不太對。再怎麼說,哈爾貼都是大燕的敵人,不能因為私心就給人放走了。想明白了,鍾南平也就不鬧心了。吩咐人準備飯,吃完過後,就洗了睡了。
哈爾貼見騎兵們吃了那些兵器的苦頭,帶兵據守回原地,商量著要怎麼解決的對策。於是,雙方又變成了僵持的狀態。
恒旻的消息是在三日後送到施岩那裏,又由施岩轉給了鍾南平。
施岩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了,那一箭傷似乎傷到了元氣,身體也時好時壞的,上不了戰場。拿著信,施岩問鍾南平:“四皇子求救,信使就在外麵等著,你打算怎麼辦?”
“派人過去。”鍾南平說,“隴域失守,榆關到時候就背腹受敵。”
施岩聽他這麼一說,見他能夠顧全大局,不計較私人恩怨,放心的點了下頭,問他:“你打算派多少人?”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