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無間地獄 11.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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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周圍沒有高牆鐵壁來抵擋喪屍的侵襲,它們輕而易舉地便越過圍欄,一隻隻往警察局裏麵鑽。一行人看清狀況後,便轉移到警察局的六樓。他們把消防警報器敲破,所有的防火簾都哢哢落下,把他們與外界隔離。楚行止在六樓的樓道上,用桌子書把通道徹底堵上,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為了爭取一個小時的時間。
“小風,讓開點。”楚行止又搬來一個巨大的箱子,露出來的半截手臂上有擦傷的血痕。
“行止,你手臂上的傷怎麼不去處理一下?”韓風上前幫楚行止把箱子放到樓梯,圍城厚厚的牆。
楚行止笑了笑,“沒事,小傷而已。如果不快點把這個樓梯堵上,到時候就不是小傷那麼簡單了。”
說的是個道理,不過韓風還是看不過去,他把行止的手臂扯過去仔細掂量,也幸虧傷痕並不深,消毒一下就好。
韓風招呼楚行止回去,剛走一步,卻看到地上有一條手鏈似的手環,他撿起來發現是一條平安繩,底色是米白色,上麵有紅綠色的八字花紋,十分平凡的一條平安繩,但是完工地方打的那個不美觀的死結,卻讓他油然生出一種熟悉感。
“行止,這是你的嗎?”韓風不確定地在楚行止麵前把平安繩晃了晃,心裏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楚行止點了點頭,韓風抓著平安繩的手僵了一下,把平安繩塞到楚行止寬大的手掌中,尷尬地笑道,“哈哈,蠻好看的平安繩,收好了。”
楚行止把平安繩緊緊握在手心,像是在握住一個人個人的手,“好看嗎?我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手工很差。”
韓風撇撇嘴,“那你幹嘛還留著,扔了不就好了?”
“因為這是他給我的禮物,”楚行止目光如水,似乎在懷緬著什麼,“可能不可以說禮物,但是我相信他看到的這條平安繩的時候,應該什麼都會明白。你說是嗎?”
韓風目光遊移,“這個,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條件這麼好,找不到就別找了,你看他禮物都不給你,你就忘了吧。”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給我?”楚行止勾起嘴角,“我知道他在哪裏,也認識他,隻是他好像還不知道,好像。”
“我去看看楚軒!”韓風不想要繼續這個刁難的問題,跑回房間裏去。
“臥槽!那個怪物下手還真不是一般重,是不是黑了?”楚軒咒罵道。
“……”
“怎麼了,胖子,不說話是啥意思?”楚軒剛想回頭,受傷的地方忽然被狠狠按了一下,疼地楚軒倒抽一口涼氣。
“問你受沒受傷,就給我裝!”韓風把冰袋壓在楚軒腫了的地方。
楚軒聽到韓風的聲音,馬上就慫了,“小貓,我錯了。你,你給我輕一點!我還不是怕你擔心。”
“嗯,我一定輕一點。”說著,韓風又大力地往楚軒身上壓了一下。
一聲慘叫再次從通訊室傳出。
通訊室裏整個牆上都是屏幕,攝像頭捕抓到的畫麵清清楚楚地把警察局的情況反饋。本來一切還安然無恙,可是變故驟生,一個龐然大物從喪屍堆中走到前麵。那個怪物身上掛滿巨型青春痘一樣的囊包,邊走還留著某種黃色的液體。忽然,那個怪物身上的“青春痘”膨脹起來,然後炸開了!他身邊的喪屍因為太過靠近,液體潑了他們一身,僅存在一點爛肉也被腐蝕至無。濺射在防火簾上的液體,竟然把它腐蝕出一個大洞,喪屍通過那個大洞,開始一隻隻地往裏麵湧。更可怕的是,這個帶頭的怪物似乎是有意識地往頂樓衝,
“這下可怎麼辦!”胖子慌張地在房間裏麵亂竄,“還有30分鍾救援才來,可是那堆怪物不用三十分鍾就能衝上來了!怎麼辦,這下死定了!”
韓風被胖子晃的頭疼,苦惱地按著額頭說道,“不可以正麵衝突!先不說那個怪物還會不會別的,光是那種腐蝕性的液體,就足夠把我們弄死了。”
一行人的神情凝重起來,畢竟韓風的分析無疑十分正確,他們的處境並不容樂觀。
話說沒完,防火簾傳來咚咚咚的聲音。透過監視器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硫酸怪已經溶化化防火簾,而且已經開出了一個大洞。它往後一退,喪屍便一擁而入。
正臉被咬了一口的男性喪屍出現在視野裏,開始往前麵的一堆阻礙物撲去,後麵跟著一大波的喪屍。
楚行止和韓風拿著武器從裏麵出來,他們堆疊起來的防護牆開始搖搖欲墜。
“開火?”韓風把手槍拿出來,對準一隻喪屍的頭部。
“不用。”楚行止拿出一根削尖的木棍,借著家具和桌子疊起來的縫隙,往喪屍頭上一捅,“這可以省點彈藥。”
韓風也拿起一根鐵棍嚐試性地往洞口一戳,從杆上傳來那種通入肉塊中的感覺,讓他不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他們就這樣捅了不知道多少喪屍,直至喪屍疊起來的地方已經堵住縫隙,一隻喪屍已經開始往上爬,而且不隻一隻。
“快往後退!”楚軒從監視室裏麵出來,著急地吼道。
楚行止撈起韓風往後跑,一個滑行滾到了他們臨時建起的第二壁壘上。就在他們剛剛站的地方,東西完全被炸開,帶著臭味的黃色液體潑灑在四周,馬上便開始腐蝕。
“狗東西!”楚軒舉起槍往硫酸怪身上便是一槍,韓風來不及阻止,這一槍打進去仿佛把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液體炸地走廊滿滿都是。
這下圍在周圍的喪屍都成了犧牲品,有的浸在液體裏已經成了白骨。
攻勢還在繼續,一大團喪屍氣勢洶洶地壓過來,這是韓風第一次嚐試對這麼多移動的物體進行射擊,子彈一直在射歪。
“韓小風你給我射準一點!”楚軒看著又一枚子彈射在牆壁上,生氣地道。
“知道了!”韓風甩了甩手臂,回吼了一聲。
“退後,往樓上退,這裏要撐不住了!”楚軒大吼道,手裏的衝鋒槍依然噴著火舌。眼看倒下的喪屍為後來的喪屍作了墊腳石,疊起來的障礙物已經完全沒用。
“可…”
“快走!”楚行止扯過韓風往上樓頂跑。楚行止見三人撤退地差不多,取出一瓶工業酒精往硫酸怪的頭上一拋,然後一枚子彈射中,準確命中,火焰瞬間席卷硫酸怪全身,連著在他身邊的喪屍一起。
硫酸怪痛苦地嚎叫著,在火焰中跪了下來,但是一切還沒有結束,一隻隻的喪屍不顧身上的火往他們身邊衝。
三個人衝上去頂樓,殿後的楚軒執起鐵管把門扣住。喪屍彭彭聲地敲打著門把,但是也虧得天台的門是特製的大門。
“救援還有多久?”
“已經12點了!”早在天台上避難的胖子看了看手表,哀嚎道,“怎麼還不來,再不來我們都要變成喪屍的食物了!”
就在此時,直升機也出現在視野中。尾翼上一閃一閃的紅光,在韓風看來,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燈光。韓風長籲一口氣,心頭上的放鬆,連帶著身體也有點發軟。雖然一路上都坎坷不斷,但總算每個人都安全到達。
此時,一枚炮彈劃過,如同流星劃過,正中直升機的尾翼。直升機如無頭蒼蠅,在空中連轉幾圈後,便撞向地麵,炸出一團鮮紅的巨火,映紅整個黑夜,亮如白晝。
“我,我們的直升機!”胖子跌坐在地上,整張臉揉在一起,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
韓風也是傻了眼,他呆呆地看著直升機墜落的地方,半天說不出話,如果不是楚軒在後麵讓他靠著,他已經跌坐在地上。他們的希望之火,被人硬生生地掐滅了。
此時,拴在門上的鐵管終於被喪屍群的壓力衝破,源源不斷的喪屍不斷從門口湧入,如同河壩開了一個小口,河壩後的河水崩潰了一樣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