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7 慕雲宗寇瀟(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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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洲這年的雪來得早,巧,重。
    早,是對慕雲宗而言。
    還真冷。
    巧是對寇瀟而言。
    還真幫忙。
    重,是於兩人而言。
    真刺骨。
    寇瀟是剛提刀,出軍營,即將鎮壓一下軍營附近的匪患時,被攔下的。
    原本打算趁著雪來得急,足足的給個下馬威即可。
    下馬威沒給的出去,自己倒是迎來了一個。
    “調到皇城任職少將軍。”
    寇瀟從地上站起,平靜地接過遞到跟前的黃綢布。
    回身,安靜的脫下身上的將軍戎裝,這套他除了睡覺,總是穿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衣服,在這個想不到的隆冬離他而去。
    軍營裏的軍士大多圍了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何他們的將軍突然要離去。
    為何將軍是一臉的平靜,仿佛預料到了這一幕。
    沒有人知道,寇瀟疊好將軍服,遞給副將時,心裏是如何的淌血。但他,隻是遞過去,再也沒看上一眼,扭頭隨著下旨的隊伍上了馬車。
    高高紮起的烏發悄悄塌了下去,隨著他踏上馬車的一瞬,隨著被他伸手擼下扔到地上的和將軍服配搭的束冠。
    也沒有人知道,他上了馬車就病倒了。
    慕雲宗那天很高興,心裏揣著一盆火熱,熊熊燃燒著不停歇。
    雖然沒有坐立不安,但也絕對是心不在焉了。
    就以犒勞歸來將軍的名義,早早的站在了最具氣派的東門,翹首以盼。
    他已經好久沒有翹首以盼這種感覺了。
    許久以前,這是被玄哥哥占據的,後來短暫的被司空雨占據過,再後來就沒有了。
    東門正對朝陽,把他微微含笑的臉上鑲上一層金輝,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當熟悉的隊伍露出第一匹馬的蹄子時,他突然有種要衝過去的熱烈,卻還是釘在了原地。
    既想給寇瀟一個驚喜,又想不給其他人落下議論的點。
    他知道,太過寵一個人,於他這個皇帝來說,會是個致命弱點,於那個被寵的來說會是致命的。
    忍住,並不容易。
    何況是要幾乎麵龐威嚴的忍住。
    馬車走近。
    撩開簾子那刹那,慕雲宗聽到了自己血液衝上大腦的咕咕聲。
    寇瀟被人扶下。
    並未抬頭看他,隻是半跪下,行了個大禮。
    此時,他有了笑出來的理由。
    連忙微笑著把寇瀟扶起來。
    寇瀟這才抬起頭。
    武官不抬頭是不敬的。
    慕雲宗如願看到了寇瀟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詫。
    他笑起來,朝後麵的人揚揚手。
    這個空檔,他沒看見,寇瀟眼中還劃過了冷漠。
    後麵的人雙手捧出一件白底黑領的裘衣,是上好稀罕的黑虎皮毛。
    幾乎要與慕雲宗身上淺金底雪白領的裘衣媲美。
    寇瀟望望他,默然接受了這件見麵禮。
    慕雲宗叫不太緊要的人散了,獨自和寇瀟肩並肩往皇都內走。
    “路上可好?”
    礙於還有幾個貼身的不能趕的人在,慕雲宗隻是慣常的客套。
    寇瀟看著地下。
    “好。”
    他一開口,慕雲宗就高興。
    “你的聲音有些黯啞,是病了?”
    說著,眉頭一皺,朝後麵指出一個人。
    “寇將軍病了?為何不秉?”
    那人臉上都是為難色。
    “寇,寇將軍說是小事,不讓我們小題大做。”
    慕雲宗臉色比他還難看。
    這是算欺辱嗎?
    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寇瀟站在原地,隻是微微頷首,沒什麼話。就像站在另外一個山頭。
    慕雲宗皺皺眉,沒有說什麼。
    現在還不能問罪,那樣隻會更糟。
    “去,請禦醫來。到西殿。”
    西殿就在上朝的流雲殿隔壁,希望如此,這幫偏於察言觀色的能明白。
    又走了一個,餘下的都是慕錦玄留下的人。
    慕雲宗便沒了顧及。
    走到靜立的寇瀟身邊,伸手把他橫抱起來。
    寇瀟也沒掙紮。
    慕雲宗嘴角揚笑。
    悄悄湊到他耳邊。
    “終於又見麵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這麼一說,寇瀟的心頓時化為了冰渣。
    路上他一個人坐著,前些日子,一些不知從哪兒流竄而來的匪患造成了不少擾民舉動。
    他連熬了兩夜,思量對策,不小心染了風寒。
    一路上,除了幾聲咳嗽,他極力不發出其他聲響。
    不過,那也是多餘,他那個車廂,隻有他一人。
    讓他拋卻將軍,撇下職責,就是為了這個人的這句話?
    “咳咳……”
    寇瀟捂住嘴咳嗽不停。
    慕雲宗眉心隨著他的每聲咳嗽越擰越緊。
    “放我下來……咳咳……”
    寇瀟冷冷的看向慕雲宗,不掙紮,慕雲宗被他看的額頭發寒。
    “你病著……”
    寇瀟便沒再說什麼,也沒再看過慕雲宗一眼。
    直到禦醫來了又走,藥也喝了下去。
    寇瀟躺下。
    慕雲宗迅速處理完手裏的事務,恰好進來。
    寇瀟掀開被子,隻著裏衣的身子跪在地。
    “不必行禮。”
    慕雲宗拉起他。
    探手在他額上蓋著。
    “那幫禦醫還算盡職。”
    說著,抬起寇瀟的下巴,埋頭就要親。
    “算什麼呢?”
    寇瀟平靜的看著他,慕雲宗停住。
    “算什麼?”
    寇瀟望向別處。
    “那日,隻是去飲酒。”
    慕雲宗執住他的手,沒放。
    眉頭皺了起來。
    “但,的確反了例,我甘願受罰。”
    慕雲宗攥著他的手不自然的緊了緊。
    心頭一直擴充著的喜悅陡的被澆了一盆冷水。
    轉換太快,不由得化為了烈烈怒火。
    “受罰?”
    慕雲宗一把推開他,寇瀟雖是將軍出身,卻也踉蹌了一下,本就披散開來的頭發,一半蓋到了臉上,有些落魄相。
    慕雲宗很生氣。
    算什麼!嗬嗬,問得真是好啊。
    他心心念念的記著一個多月,寇瀟卻根本沒有想他一點。
    問這句話的該是他吧。
    算什麼呢?那個吻之後,你的臉紅算什麼呢?匆忙逃開算什麼呢?沒有拒絕算什麼呢?
    給他希望算什麼呢?
    算什麼呢!
    說得真好,受罰,把他慕雲宗看成了以公圖私的混蛋麼。
    好,真好,都要拋棄他,耍弄他,真是好。
    既已如此。
    我成全你!
    慕雲宗在心裏冷冰冰說一句。
    “好好養病。”
    說完,慕雲宗扭頭離去。
    寇瀟坐到床上。
    捂住臉。
    聽聞過,東洲新帝王是個耽於女色,目高於頂的暴君。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遇到。
    雖然沒有鑽入過權利傾軋,父親寇奇卻是善於此的,他知道,帝王最不喜歡的就是權力收到挑戰和蔑視。
    那晚,他們本就是趁著空閑,溜出來,不算重重違例,卻也算有些跌份的,惹怒了他,也是應當。
    何況,他還撞見了慕雲宗在裏麵。
    這是為了帝王滴水不漏的顏麵要滅口嗎?
    後麵的三天,慕雲宗沒有出現,他也就在西殿裏待著。
    又是一個午後。
    幾個侍從陸續進來。
    二話不說,替他更衣。
    換上的是與將軍服不同的軍服。
    寇瀟沒動,任由這幾個人在他身上忙碌。
    “六帝喚你去流雲殿,上朝,今日起,公子便是少將軍,專伺皇城安穩。”
    寇瀟聞言,心中一動。
    皇城安穩,皇城誰最大,慕雲宗,也就是說,他要從今天開始,做他的貼身侍衛。
    換好衣服的寇瀟,什麼也沒說,跟著往流雲殿去。
    “寇禦察,對這些還有什麼好講?”
    一個本子摜到地上,正是寇瀟踏進來時分。
    “臣知罪。”
    寇奇趴在地上,聲音沉沉的認罪。
    他知道,如若還想翻身,裝孫子是必要的途徑。
    “既然無話可講,脫下這身紫袍吧。”
    寇奇不免得抬頭看慕雲宗,瞧他一臉嚴厲,並無半分賭氣的樣子。
    寇奇隻好站起來,慢慢的脫下身上的朝服遞給前來接的侍從。
    寇瀟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裏麵的一幕。
    “六帝,少將軍來了。”
    慕雲宗抬起眼皮往門口看了一下。
    牽起一抹笑容。
    “寇禦察教了個好兒子,我自當愛才。”
    說著朝寇瀟招手。
    寇瀟進來,越過幾排大臣站立的人列。
    慕雲宗走下龍椅,親手拉過他的手。
    “眾位愛卿,隻要臣子忠心勤勉,君王自會愛惜。”
    說著,看一眼寇瀟,挑了挑眉。
    仿佛在說‘你說是不是’
    寇奇看向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絕望的麵色。
    少頃。
    “臣願以庶民之身再領罪。”
    “寇禦察有意,我成全便是。”
    寇瀟的手心已經逐漸冰冷,看著前方的臉龐依舊是平靜的。隻是有些木然。
    寇奇被幾個人拉了出去,慕雲宗也早已鬆開寇瀟的手,坐回了椅子,寇瀟走回大殿最後處,跪下。
    他是罪臣之子。
    不會再是將軍了。
    下朝後。
    寇瀟還跪著。
    慕雲宗走到他身邊,蹲下。噙著一絲笑。
    “少將軍這是何意?”
    “懇請六帝,容許罪臣探望一眼父親。”
    慕雲宗站起。
    “就是這個?既然你求我,我答應便是。不過……”
    寇瀟抬頭,有些緊張。不知他要說什麼。
    “早先你說寧願受罰,現在又討了好處,我是不是要收回些什麼?”
    寇瀟埋首。
    “六帝吩咐。”
    “晚上……”
    說了半句話,慕雲宗一揚袖口,轉身走了。
    寇瀟跪在地上,心裏不是滋味。
    慕雲宗的口氣很是輕佻,他不笨,聽得出來什麼意思。
    想他堂堂將軍,也要淪落到被玩弄了。
    不知過了多久,膝蓋已經疼到麻木,寇瀟起身,身子一踉蹌,他扶住門框,硬是步子如常的往外走。
    大牢裏,寇奇坐得筆直,看到寇瀟出現,明顯楞了一下。
    “父親。”
    “你怪父親吧。”
    寇瀟低頭。
    “已是事實。”
    寇奇走過來,握住他的手。
    “你善於忍耐,不用管我,乖順些,保全自己。”
    寇瀟一顆心墜下去。
    都不問他害不害怕的麼。
    “好了,你最好別多待,與我最好少見麵。去吧。”
    寇瀟看著自己的手又變為了一隻手掌,那隻握著他的,已經抽走。
    “父親保重。”
    寇奇點點頭,又坐回去,閉目,仿佛在思考什麼。
    寇瀟轉身,在暗處,還是轉頭看了一眼。
    他的父親不見老態,依舊是心裏記得的嚴厲理智到淡漠模樣。
    站了一會兒,不見寇奇睜過眼,勾頭看他這邊一眼。
    寇瀟心口的一叢小火苗噗的熄了。
    他有了自己的房間。是一個不比西殿低等多少的不大房間。離他管轄的侍衛團統一住著的離得很遠。
    坐在床上,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等了很久,慕雲宗並沒有來。
    他知道自己不能睡。
    就在他腦子開始有些恍惚的時候,門動了一下。
    慕雲宗輕輕推開。
    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不是直接推開。
    是怕打擾裏麵的人嗎?
    可他不就是來打擾的嗎。
    床上那個人斜靠床頭,眼睛閉著,麵目安詳。
    慕雲宗眼眸中的一叢小火苗唰的滅了。
    竟然睡了,不把他放在眼裏!
    很好。
    寇瀟風寒沒有好,身子容易疲乏。
    等他感覺到胸口有些喘不上氣,睜開眼時。
    看到的是慕雲宗正把手放在他腰間的帶子上。
    胸口正被他埋頭親著。
    他有點疼,慕雲宗親的並不舒服。
    下巴的胡子尖粗糙的摩擦著皮膚,帶來陣陣微小的尖銳刺感。
    慕雲宗的親,不是柔軟唇瓣的觸碰,而是牙齒的噬咬。有點點鈍痛。
    刺痛交疊鈍痛,還有胸口喘氣不暢的憋悶,讓他無法保持平靜。
    “呃……”
    寇瀟嘴裏溢出難受的聲音。
    他沒掙紮。
    掙紮有意義麼。
    除了得到更多的欺辱,還能有什麼。
    氣節嗎?
    身上的人樂意看嗎?
    他張著死水一般的臉,抬頭看著屋頂。
    慕雲宗感受到手底下這副身子的不情願,那絲毫沒有溫度波動的軀體,他怎麼感受不到。
    可他不想停。
    心裏有一股火,不想去克製。
    嗤啦!
    寇瀟身上的衣服,隻是被解開一個帶子露出胸口的衣服,在慕雲宗手裏豁開了長長的一條口子。
    嗤啦!
    嗤啦!
    衣服破碎不堪。有的還掛在寇瀟身上。
    那是今天剛換上的軍服,也是他的身份和臉麵。慕雲宗這麼做,侮辱之意已是很明顯。
    寇瀟什麼神情也沒有。
    慕雲宗站起身。
    後退幾步,朝他勾勾手。
    “自己脫。”
    寇瀟站起來,把身上殘缺的衣料撥下去,露出精瘦有力的上半身。
    慕雲宗朝他腿上一瞄,寇瀟低頭去脫,眼裏終究是有了波動。
    他不是沒有心氣的。
    隻是越是無關的人,他越是懶得給予。
    慕雲宗在他眼裏,現在什麼也不是。
    不是那個信任他的落魄公子,也不是那個憂鬱恣意的月下男子。
    褲子墜地。
    慕雲宗走近,把他的下巴抬起。
    “我的也脫了。”
    寇瀟和他一般高,要是幫他脫必然需要彎腰,蹲下。
    慕雲宗卻是冷冷的加了一句
    “用牙齒。不要手。”
    你的手曾經帶著關切碰過我,現在沒有,所以不要碰。
    慕雲宗看著寇瀟湊過腦袋,慢慢張開嘴,貼上他的衣帶。
    他一直放在寇瀟下巴的手指猛地上抬。
    狠狠地咬住了他的一雙唇瓣,一番大力吸吮,上下牙齒咬合,落在了寇瀟的下唇內側。
    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彌漫進兩人的口腔。
    寇瀟隻是很輕的動了動眼眸,慕雲宗放開,收回手指。
    “繼續。”
    寇瀟再度低頭,湊近衣帶。
    隻是那衣帶分明變成了兩個結交纏的死扣。
    他的嘴巴還在流血。
    力道根本不夠。
    寇瀟把嘴裏的血咽下。
    平靜的去解扣子。
    花了很久時間,剛解開其中一個,布帶上已經染上了血痕。
    慕雲宗看著。
    寇瀟的嘴巴一次次的破開,凝血,破開,凝血。他卻置之不理的樣子,隻在血影響動作時,囫圇咽下。
    解的兢兢業業。
    衣帶滑落。
    接著是褲帶。
    慕雲宗垂眼看著寇瀟彎下腰去後,隻看得見的後腦勺。
    褲子很快鬆掉。
    寇瀟起身準備徹底脫下鬆開的衣服。
    慕雲宗朝他抬抬下巴。看了一眼床。
    寇瀟此時終究是身子僵了一下。
    慕雲宗看到了他眼裏掠過的掙紮。
    心裏有快意,也有失落。
    兩者交織,將他的心火燒得更旺。
    壓上去的時候。
    慕雲宗根本不知道如何做。
    卻表現的一點都不溫柔。仿佛曆經百戰。
    略顯匆忙粗報的推入時,寇瀟不由得雙手一顫,舉手要推他。
    慕雲宗一巴掌扇開。
    “不許用你的手碰我。”
    寇瀟眼裏閃過沉痛。
    他師身了,也被欺辱了,更被踐踏了。
    慕雲宗動了幾下,身子漸漸放開。
    動作不在蠻橫,粗報卻是依舊。
    而後加上了狠命的噬咬。
    寇瀟因勤於沐浴,穿戴嚴實而白皙的皮膚不多時就滿是青腫。
    腰被慕雲宗掐在手裏,疼的要死。怕也是淤腫了。
    他至始至終都是平靜望著屋頂,隻在慕雲宗狠命撞擊,帶了幾分故意的時候,微微凜眉,但也是不再有其他。
    慕雲宗在他身上待了很久。
    隻用著麵對麵的姿勢,不給寇瀟躲開的任何機會。
    腿被曲起到麻木,後麵也是一陣賽過一陣的疼。
    寇瀟的臉再平靜也阻擋不了越來越煞白,細密的汗珠沁出額頭黏住了幾縷頭發。
    兩個人都不出聲,隻有慕雲宗微微的粗喘蕩漾著。
    還是沒有停下意思的慕雲宗隻看見寇瀟忽然移動眼珠朝他瞥了一眼,而後暈了過去。
    他猛的停下,退出,帶出一片混著血色的濁液。
    而後,是滋滋流個不停的血自行淌了出來。
    慕雲宗起身。對著床上的人靜靜地看了幾眼。
    披上衣服,打開門出去。
    寇瀟是第二天的午後醒來的。
    床上還是那副樣子,淩亂色彩斑斕,還能聞到獨有的那股味道。
    兩腿間皮膚又緊又粘讓他很不舒服。
    試著起身,卻是無能為力。
    腰仿佛不是他的,陷入了冬眠。
    寇瀟還是扶著床頭的木頭,借助著小腿的餘力,硬是坐了起來。
    扳過大腿,映入眼眸的盡是血色,還有點點白色,因為他的揉動,裂成和皮膚紋理一樣的碎片,有的掉了下來。
    屁股還疼著。
    腳剛沾地,就是一軟,寇瀟直接撲倒在地。
    待他好不容易爬起,股間流出了溫熱。
    用手一摸,是血。
    豔紅的顏色攤在指間,寇瀟沉默不語。
    沒有衣服,沒有人,他像是被遺忘了。
    門,此時被推開。
    慕雲宗站在門邊,朝他看。
    寇瀟一手用力扶著桌子,一手舉在眼前,抬頭瞧過去。
    見是慕雲宗,沒有躲避,隻是眼裏如臉上一般沉默。
    一個藥瓶,一套衣服扔在桌上,慕雲宗轉身便走。
    寇瀟默默地拿過衣服,套上。
    彎腰讓他很痛苦,好像又撕開了。
    艱難的給自己塗了藥。
    寇瀟麵朝下趴到床上。
    床單很難看,他並沒有去管。
    閉上眼,眼角卻有晶瑩液體流出,寇瀟微微一愣,睜開眼,用手指挑了,放到眼前看著。
    嘴角幾不可聞的牽了一下,又塌下。
    手指一彈,幹淨了。
    再閉上眼,也隻是睡著了。眼角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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