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禮物什麼的耳背又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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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禁閉室外,響起了腳步聲,金屬鑰匙攪動門鎖,“吱哢——”一聲,光線打亮了方熠坐的角落。
他穿著灰藍色的囚服,灰撲撲的低頭坐著,沒洗沒動,除了吃飯上廁所。剪短的頭發軟軟的趴著,臉上毫無血色,眼睛紅腫的像核桃一樣。
“出來!”獄警不耐煩的用警棍敲敲鐵門。
方熠愣了一下,勉強撐著地麵站了起來,拖著麻痹的雙腿,渾渾噩噩的跟在獄警右後方。
獄警邊走還邊嘟囔:這個落魄的小歌星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好運氣,竟然要轉去那個監獄……
這些方熠都沒聽到,當是禁閉時間到,被放出來了,黑暗的禁閉室,日夜不分,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來到樓頂,被送到一架直升飛機上,才感覺不對勁,不過稍微疑惑一下,就隨它去了,不然呢?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出,又怎麼問呢?
直升飛機降低且減速,方熠頭一直靠在窗戶上,高高的就看見一個黑影,即使降落的飛機帶著狂風旋舞,氣浪一陣陣翻滾,掀著衣服、頭發,那人依舊站的筆直,絲毫沒有動作,直到飛機停在樓頂。
交接的人打開了他的腳銬,扯著他下了飛機,把手銬和鑰匙交給了黑衣人。
直升機走了,空曠的樓棟隻剩陌生的黑衣人和單薄囚服的方熠。
黑衣人打量了他一番,解開了他的手銬,低沉的聲音飄進方熠的耳朵,“樊司”。
方熠點點頭,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他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
瘦瘦小小的,臉上到處青腫,樊司不知道boss是怎麼看上他的,他至今都不相信獄長和他說的,柏先生會看上這個人?難道……因為兩個都不愛說話?樊司也不介意他不說話,也摸清了方熠的底,讓他跟著自己走。
走到柏先生樓下,樊司回頭看了一眼,這時燈光強了很多,樊司發現這人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髒髒的,好似好幾天沒洗澡了,想到先生的潔癖……
“你洗個澡。”樊司把方熠帶到自己旁邊的房子裏,找了身沒穿過的衣服,並叮囑他:“快點。”
7點。
十分鍾後,方熠出來了,穿著一身明顯大了的,黑色寬鬆的休閑服。
雖然快夏天了,晚上的大風刮著,還是有些冷,方熠剛洗了澡,出門風一吹就打了個噴嚏。
樊司帶著他坐著電梯上了樓,來到臥室門口,對方熠說:“你進去等著。”然後轉身離開。
方熠走進門,被眼前的房間怔住了,地上是白色的地毯,全新的電視、柔軟豪華的床、幹淨整潔的壁櫥,他脫了鞋子放在門口,帶著疑惑走進了這個地方。
這……真的是監獄嗎?
他知道這肯定是有主的房間,不知道那人找他來幹什麼,但樊司讓他等,他就等著好了。房間空調沒開,有點冷,他找到衣櫃,拿了條薄毯,裹著靠在角落裏,還沒想明白為什麼會來這兒,就陷入了沉睡。
獄長室,柏盛綏一臉不善的看著監獄長,敲敲桌子,說:“吃完飯你已經說了半個多小時了。”
“嗬嗬~嗬嗬~”監獄長拿出毛巾擦擦汗,心虛的說:“我總要讓你了解了解你住的地方。”
“我待會就要去了,並且我8點還有會!”
監獄長縮縮脖子,有些後悔自己的主意了,要不是想給個驚喜,也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
這時,一條短信發來,趙獄長看了,心裏長舒一口氣,逃也似的從柏盛綏跟前溜走,說:“柏先生,那您快回去吧。”
也不知道是誰一直不讓他回去的!
柏盛綏踢倒了椅子,氣衝衝的走了。
趙台在後麵說“有禮物哦~”的聲音自動消音。
樊司遠遠看到柏盛綏的身影,出門前一步打開電梯,等柏盛綏進了電梯,突然注意到樊司欲言又止的表情,帶著氣問:“又怎麼了?!”
“沒什麼!”樊司沒等電梯關上,‘嗖’的走了。
今天晚上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直接到書房,開完了網絡會議,已經11點多了,柏盛綏踢走門口不知道哪兒來的鞋子,走向浴室,心情不佳的洗了個澡,直接上床睡覺。
等等,房間裏還有個人?不好意思,完全沒看到。
方熠原本是蓋著白色毯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睡熟了之後不由得選擇了最舒適的姿勢,躺在床邊的白色毯子上,頭部籠罩在床的陰影裏,完全融為一體,而這些天的囚禁讓他無比虛弱,呼吸的聲音弱不可聞,不仔細根本發現不了。
樊司站在樓下,看燈熄了,風嘩嘩的吹,感覺要下雨,緊了緊衣服,回去睡覺去了。
哎,先生的口味原來是這樣,難怪連美若天仙的甄小姐也不要……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老爺呢?老爺可一直懷疑先生X障礙,說每個禮拜都要寄點補身體的來呢……
一夜無夢。
天微微亮,方熠就醒了,這是半個月來,他睡得最安慰的覺,可是實在太餓了,囚禁時吃的很少,昨天晚上一口也沒吃。他站起來想去找點東西吃,經過床的時候看到床上鼓起,有人!他猛的停下。那人朝著裏麵睡,看不見臉,方熠放輕動作,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底吧。
他邊找邊扶著頭,太陽穴‘突突突’的,腦袋抽經似的疼。
窗台下倒是有張大桌子,有杯子、勺子什麼的,但是算得上食物的一樣都沒有,方熠翻翻找找,實在沒有,咖啡?!可是沒有水啊,燒水肯定要把床上的人吵醒,方熠摸摸肚子,撕開包裝拿起就往嘴裏倒。
早在方熠碰到桌子上東西的時候,柏盛綏就醒了,多年的經曆讓他養成了警惕的性格,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沒起來,而是先用手機給樊司打了個電話,響三聲掛掉,一般這樣,就說明柏盛綏找他,樊司馬上就會上來。
掛掉電話後,聽出對方腳步虛浮,並沒靠近他,柏盛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下床,一個箭步直衝上去,抓住了滿嘴咖啡粉末的方熠。
大眼瞪小眼……
方熠下意識的掙脫,柏盛綏下意識的壓製,一個反手把方熠反向壓在地上,冷聲問道:“你是誰?”
“……”
加重力道。
“說不說?”再加重。
“……”
“嗬,還蠻有骨氣?”柏盛綏拎著他的手抬起些,然後大力的砸到地麵上。
砸的時候方熠正想轉過頭看看是誰,然後最好眼神交流告訴他自己沒有惡意。可是雖然有地毯,這下猛砸還是壓到了方熠的胸肚。
“噗——”方熠一口氣噴向柏盛綏,順帶著嘴裏的咖啡粉……
一臉棕色的粉末……滿嘴褐色的半液體……
“阿——阿嚏——”
“!!!”
柏盛綏黑著臉,就一個想法——掐死他……
樊司呆呆的站在門口……
簡直……
隻能……
用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柏盛綏壓著‘小偷’,轉頭看到樊司,氣急敗壞的咆哮:“他!是!誰?”
啊咧???不是你要的人???
樊司說了事情的經過。
他什麼時候和趙台說的!作為當事人他怎麼一點!一點點都不知道!誰喜歡這個滿嘴黑粉!臉腫的跟個豬似的人!
柏盛綏放開鉗製對方的手,更加氣急敗壞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使勁拿紙巾擦著自己的臉。
方熠之前被柏盛綏壓在地上,在他的重壓之下,腰痛的要斷了,根本起不來,聽到事情的始末,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被送過來。
方熠一直是個很驕傲的人,生活、供妹妹上學,都是他一個人起早貪黑,什麼都做,後來參加了選秀節目,拒絕各種金錢、名利誘惑,完全靠自己的實力一步步向上爬,即使止步前十,無數粉絲為他惋惜,但是他也從來沒後悔過。因為他有的是實力,這是他的驕傲。
可如今,竟然被當成一個禮物一樣送過來,還毫無還手之力……
柏盛綏冷聲道:“快把他帶走!”
樊司放下心,拉起倒地不起的方熠。
……………………
馬堯一大早就匆匆忙忙的去找他爹,馬建國聽聞方熠被帶走了,一片茫然,“打聽出原因了嗎?”
“不清楚,說是上麵的有人。”
馬建國皺緊了眉頭,“那事情不好辦了呀……你個臭小子,搞那麼多事!”
“不然等他坐五年,放出來再滅口,監獄裏那些醫生肯定不會幫他仔細治嗓子的。”
“……隻有這樣了。”
可萬萬沒想到,還沒等5年,馬家早已經完了。